第4章 玉佩谜局月朦胧

第一节:血月当空

子时的诏狱像头蛰伏的怪兽,石壁上青鸾浮雕在火把下泛着幽光。沈孤鸿的飞鱼服沾着卢断岳的血,他握刀的手背暴起青筋,三日前在破庙捏碎的半块玉佩,此刻正在怀中发烫。

“大人,密室有动静!“

衙役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相擦。沈孤鸿猛地转身,刀光如青鸾掠空,斩断三支破空而来的毒箭。他忽然跃起,踩着守卫的肩膀掠上刑房横梁,却见第七道石壁上的青鸾浮雕,正缓缓睁开眼。

第二节:玉佩谜局

沈孤鸿的刀尖抵住浮雕瞳孔,忽然想起周映雪塞给他的半块“乾卦玉“。他摸出玉佩按向凹槽,石壁竟发出龙吟般的震颤,露出道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

暗道里飘着腐香,沈孤鸿的牛皮靴踩在青砖上,发出黏腻的吱呀声。转过三道弯,眼前豁然开朗——百丈见方的密室中,矗立着十二尊青铜神像,每尊手中托着的玉盘,竟与他的鸳鸯玉佩严丝合缝。

“七星拱月,青鸾栖梧。“沈孤鸿忽然笑了,笑声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而落。他终于明白卢断岳临终前的话——这密室根本不是为藏宝,而是为困住那只“青鸾“。

第三节:机关算尽

当第十二块玉佩嵌入凹槽时,密室突然地动山摇。沈孤鸿旋身后退,刀光织成光幕,却见神像手中的玉盘同时翻转,露出底下刻着的建文帝年号。更诡异的是,每尊神像底座都刻着句残诗,拼起来竟是首《青鸾引》:

“金陵破,燕王来,青鸾衔火遁天外。七星暗,日月改,玉佩重逢谜局开。“

沈孤鸿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胸膛上正在发光的青鸾纹身。那纹身竟将诗句尽数吸入,此刻泛着妖异的紫光,在肌肤下游走成张火器图。

第四节:故人重逢

甬道深处传来脚步声,沈孤鸿的刀压住呼吸,却见周映雪抱着琵琶从阴影中转出。她今日未施脂粉,素色襦裙外罩着鸦青比甲,发间银簪却换成了蝶纹金步摇,翅尖淬着幽蓝毒光。

“大人好灵的鼻子。“她指尖轻叩琵琶,弦音如裂帛,“这密室里的腐香,掺了西域曼陀罗。“

沈孤鸿的刀尖垂地,在青砖上划出细长沟壑:“姑娘的'天女散花'使得好,可惜忘了锦衣卫最擅长以彼之道。“他忽然抬眼,眸中寒芒比刀光更利,“这密室里的机关,怕是要用你的血来祭。“

第五节:血色谜底

周映雪忽然笑了,笑得琵琶弦都跟着震颤。她忽然扯开衣襟,露出锁骨下青鸾纹身,却见沈孤鸿刀尖一颤,竟在她肌肤上划出血痕。

“大人可知这纹身来历?“她指尖蘸着血珠,在琵琶弦上画出符咒,“建文帝亲创的'青鸾引',能号令天下蛊虫。“

话音未落,神像后的暗门突然洞开,涌出无数金蚕蛊。沈孤鸿旋身后退,刀光卷起满地残砖,却见那些蛊虫竟在触及刀气时化作齑粉,露出藏在虫群中的青铜匣。

匣中躺着半卷羊皮,上面用朱砂画着火器图,角落处印着个紫金山的标记。沈孤鸿的瞳孔燃起火光,他终于明白卢断岳临终前的话——这宝藏根本不是金银,而是能改朝换代的火器!

第六节:月下对决

雨又下了。

沈孤鸿握着羊皮卷冲出密室时,周映雪的琵琶已抵住他咽喉。弦上沾着的毒血正在腐蚀飞鱼服的金线,她却忽然收手,将半块玉佩塞进他掌心。

“建文帝的血脉,就剩你我二人了。“她咳出血沫,笑得凄艳,“这半块'坤卦玉'能解百毒,大人可要收好。“

沈孤鸿看着掌中玉佩,忽然想起三日前在血池中见到的幻象——无数火器匠人被活埋时,有个婴孩被举过头顶,襁褓上绣着的,正是半只青鸾。

第七节:迷局初现

雪越下越大,掩住了血迹,却掩不住琵琶弦上的沉水香。沈孤鸿抱着周映雪冲进禅房时,她已气若游丝,锁骨下的青鸾纹身却在发烫。

“为何救我?“他撕开她衣襟,将玉佩按在她心口,却见那纹身竟如活物般蠕动,将玉佩缓缓吞噬。

周映雪忽然睁眼,眸中闪过紫芒:“因为……因为你是唯一能解开'青鸾引'的人。“她抓住他手腕,指尖在他掌心写下“紫金山“三字,随即昏死过去。

沈孤鸿望着窗外风雪,忽然想起诏狱底那具西装尸体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的,正是紫金山的经纬坐标。他握紧绣春刀,刀镡撞在玉佩上发出清越龙吟,惊飞了檐下寒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