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归墟海

另一边,颜柔在面对王权墨众人的围攻下,坚持了一天一夜。王权墨不得不出手,但又舍不得下狠手,而晏靖就不一样了,招招致命,但他与颜柔的实力相差不小,所以很难对颜柔造成实质性伤害,其他人的实力就更不必说了,因此双方僵持不下。

“大哥,你还是这么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此时,一道狂傲低沉的男音传入众人耳中,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随后,一道修长的金色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颜柔冷哼一声。

王权墨则是眉头紧蹙,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其余众人见来人皆是十分恭敬地行了礼:“见过二皇子殿下!”

鹑火国二皇子王权言,修为天赋极高,在星道大陆年轻一辈中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在鹑火国朝堂上的支持者众多,甚至足以碾压大皇子王权墨,可谓风头无两。

“二弟为何来此?”王权墨十分不喜这位狂傲的弟弟,而显然这个弟弟也从未将自己这个大哥放在眼中。

“还不是因为你连点小事都办不好,父王派我来收拾烂摊子。”王权言说着看向一旁的颜柔,“感情用事,实在愚蠢!”

“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评头论足了?”王权墨冷着脸道。

王权言轻笑,并未作答,而是手中扔出一道王权铂的王令,对颜柔说道:“鹑尾国女王颜柔,为王上观测未来,寻觅寿星国女王的下落,为确保其安全,令其回到鹑尾国王宫闭关静修,无召不得外出。”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说得好听,其实是囚禁吧!”

“这便是忤逆王上的下场。”

“王上对颜柔女王算得上宽容了…”

王权墨不淡定了,怒从心起,阴沉着道:“闭嘴!都给我滚!”

颜柔在心理算了算,拖了这么久应该也差不多了,既如此,也不便再节外生枝,况且,若加上王权言,她也不一定有胜算。

王权言无视了发怒的王权墨,笑着对颜柔道:“女王陛下,请吧!”

……

而韩情带着晏无忧和晏雪儿畅通无阻地经过了娵訾国的心语森林,到达了娵訾国边境之外的归墟海岸。

归墟海,位于娵訾国极东之境的尽头,是一片被古老传说与禁忌秘闻笼罩的诡谲海域。其水色玄黑如墨,却又在日光下折射出幽蓝暗紫的波纹,仿佛海底沉着万千破碎的星辰。潮汐无律可循,时而三日不退,时而瞬息干涸,裸露的海底岩层上刻满无人能辨的蝌蚪文,遇水则隐,遇风则鸣。

海域终年笼罩着青灰色的雾瘴,近看如纱,远观成墙。曾有渔人见雾中现出重楼叠嶂的幻影,檐角悬着青铜铃铛,无风自响,音似鲛人泣珠。更奇者在于归墟无岸,海水在边界处突然垂直倾泻,形成一道环绕海域的深渊瀑布,轰鸣声百里可闻,却不见水花溅起——所有坠入之物皆如被无形巨口吞噬,连回声都消弭于虚无。

海底传说藏着“方壶“、“瀛洲“、“岱舆“等五座神山根基,山巅本属上古仙人所居,后因龙伯国巨人垂钓触怒天帝,神山漂流至此沉没。每逢月晦之夜,海面会浮起琥珀色的光带,照见水下连绵不断的玉阶金阙,但若船只追逐光影,必遭突然出现的旋涡卷入。旋涡中心偶有青铜巨树破水而出,枝桠间挂满刻着星图的贝壳,未及采摘便随树影一同消散。

娵訾国史载,最后一位寻访归墟的方士名唤昭明,他留下半卷以人发编织的《墟海志》,其中言道:“归墟非海,实乃众水之墓,万流所终处自生一界。其下有通天神道,以龙尸为柱,以鲸眼为灯,然凡踏足者,血肉即成碑文。“残卷现存于娵訾王室秘库,每逢甲子年,绢帛上的朱砂字迹会渗出腥咸海水,浸透三重檀木匣。

韩情在途中向晏雪儿介绍了详细归墟海。

而另外半卷存于寿星国王室秘库,只传于每一任寿星国国主,其上记录了进入墟境的办法。昭明将《墟海志》分为上下两卷留在不同的地方,后分别被娵訾国和寿星国得到,而这位名为昭明的人,从未有人见过,只是那《墟海志》上落了他的名字。

晏雪儿越听越觉得玄乎,这归墟海竟这般玄妙,就连墟海志的作者都如此神秘,不禁问道:“女王陛下,既然这归墟海这么神奇,这么多年就没人继续探访嘛?”

“自是有的,其中不乏一些大能,但都有去无回,较为安全的,也只有这方小世界——墟境。”韩情淡然道。

而墟境,是归墟海深处的一方隐秘世界,藏于海天交界之处,非肉眼可见,非凡俗可至。它并非固定存在于某一处,而是随归墟海的潮汐、星象、乃至人心的波动而游移不定,如同一片漂浮在虚实之间的蜃楼幻境。

到达归墟海岸后,韩情静下心来观察着归墟海的潮汐、星象,半晌,确定了时辰与方位后,开始结印施法。

片刻,一群鲛人的歌声自归墟海底传来,韩情施法将自己和晏雪儿二人与歌声隔绝开来。

归墟海鲛人的歌声,可杀人于无形。

而在歌声响起一段时间之后,海面出现了一条由星光铺就的长阶,从海岸逐步向归墟海的海面中心延伸,距离之长被前方的迷雾掩盖,一眼望不到尽头。

韩情拉起晏雪儿的手一起踏上长阶,向深处走去。

越往前,迷雾越浓,晏雪儿愈发心悸,即使有韩情的能量隔绝,也依旧止不住地感到恐惧,仿佛看到了多么可怕的东西。

韩情发觉晏雪儿的异常,出声道:“雪儿,静心!”

传说鲛人性情难测,若登阶者心怀杂念,天阶便会将其拉入深海。

晏雪儿被韩情的声音拉回了思绪,眼前的可怖之景瞬间消失不见。

反应过来的晏雪儿忙查看怀中小殿下的情况。

“放心,他的状态很好,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对此,韩情也忍不住惊叹,此子实在不寻常。

果然,怀中的晏无忧神色安逸,眨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一如这一路上一样不哭不闹,晏雪儿这才放下心来,心中感叹:真不愧是小殿下!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迷雾散去,一道通体星光点点的大门伫立在面前,其上交织着古老的潮纹,每一道沟壑中皆流淌着发光的海水。

“到了。”

墟门并非实体之门,而是一系列玄秘的“契机”或“征兆”,唯有缘者方能窥见。古籍记载,墟门显现的方式千奇百怪。而她们此次遇到的便是“鲛歌引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