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世羽

【这位是新朋友?】

一个奇怪的女人,右手搭着矾石的肩膀,侧身弯下腰,贴着矾石的耳朵,缓缓地说道。

整个人说话的音调忽高忽低,导致语气很是痞里痞气的感觉,其中一只手撑着矾石的肩膀,另一只手搭着西娜的肩膀,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个女人,两人都一下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女人穿着黑色背心,强势的胸围,让人感觉有些浮夸,下身穿着的是一件牛仔裤,反倒是那染着一头的黄色头发比较明显,头发简单扎成一个马尾,留着一个平刘海,嘴巴上还叼着一根尚未点燃的烟。

除此之外,最明显的还是左臂胳膊绣的刺青,看似是玫瑰,但是却环绕着一个十字架,十字架上方是一个太阳,两个纹身感觉并不是同时刺上去的,毕竟有些莫名的违和感。

【你。。你为什么会回来?】

看样子矾石应该是认识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看着矾石皱着眉头的样子,西娜感觉有些不太了解。

【你是?】

西娜看矾石的语气有些奇怪,好奇地询问道,毕竟眼前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奇怪,说是矾石的母亲,又实在是太年轻,说是矾石的姐姐,西娜记得矾石说过他只有一个妹妹。

【叫我世羽就可以啦,小姑娘呀,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柚雀组织。】

世羽叼着烟,咧开嘴巴,笑眯眯回答西娜的话,虽然矾石是第一个提问题的人,但是世羽却无视矾石的问题,而是把目光转向西娜。

【他没有兴趣。】

矾石替西娜直接拒绝了这个回答,虽然对于矾石来讲,西娜的去处,自己也无法管辖到,但是柚雀组织,无论如何,自己不希望自己所认识的,甚至不认识的任何人再进去。

【我这不是在问你的这位新朋友嘛,我知道你不想进来的啦。】

此时无论是世羽还是矾石,都看向西娜。

【我。。还有我自己的事情】

西娜倒是如矾石的意愿,委婉拒绝了这个邀请,不过矾石看着西娜有些不安的眼神,看样子是有些害怕世羽,西娜微微低着头,就连那碗只啃了两口的肉没再动口的样子。

【嘛,这不是太缺人手了嘛。】

世羽故意表现出失望的神情,这个有些浮夸的表情,令人觉得故意为之,一只手从矾石肩膀上抽身出来,从边上的空桌子边,拉了一个凳子,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

看样子是准备一直在这张只能坐两个人的小桌上上呆下去了,而且还是如此强势。

【老不死的,来碗面嘞!】

竟然在这里开始吃起面来了,这个是矾石和西娜都没有想到的。

【死丫头,老规矩,你们这群人,吃饭必须先付钱。】

矾石奶奶不知道怎么又出现在矾石的背后,然后开始训斥道,虽然一边训斥,但是还是很专业站在边上,并没有赶走这位奇怪的顾客。

【知道知道。】

边说着,世羽开始从口袋里面摸索着,掏出了五枚硬币。

【五加,一碗雪菜面。】

加,是这里的货币单位,世羽给的钱没有多也没有少。

矾石奶奶倒是也不犹豫,很熟练地在围裙上抹了抹手,然后把五个硬币收入了自己围裙的口袋里面。

【我。。还有其他事情,石头】

西娜连之前一直念念的肉都没有吃完,就准备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准备离开。

【你这次回来想干什么?】

矾石一往失去之前的情绪,一面扑克脸地面对着世羽,这一切都看在西娜眼里,但是西娜并不准备在这个时候插入两个人的对话中,只想立即离开这里。

【不要走嘛,来来来,就算是交个朋友。】

世羽就像是自来熟一般,把准备起身离开的西娜压了下去,就是这样,这张桌子上的三个人莫名的气氛已经达到了临界点。

不过世羽也是看出了气氛上的的尴尬,在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用手挡着风,凑近那根从刚才一直叼在嘴巴上的烟,然后很熟练地点燃了。

【新朋友应该不介意吧,介意的话也没法啦,我已经点上了。】

虽然这句话说的是废话,但是西娜稍微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如果此时看向矾石的话,就像是憋着一口气一般,脸色有些不太好的样子。

【你为什么会回来?】

矾石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但是世羽并没有打算理睬矾石的样子,其实此时的矾石的脑袋已经快炸了,口袋里摸了摸抹库牌,无论是陌生电话说的话成真了,还是世羽出现在在这里,这虽然指向的是同一件事情,但是都是极其异常的。

【哎呀,新朋友叫什么名字?】

世羽到现在都没有回答矾石的问题,她为什么会回来?这个真的重要吗?

【西。。娜】

西娜如实回答,虽然语气中带着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

【看来也是一个很腼腆的女孩子呢,和小石头小时候一样,哈哈。】

世羽所说的小石头,说的就是矾石。

【别再这样叫我。】

矾石此时表情有些微妙,有些奇怪的情绪涌现其心头。

【你看看,现在的石头,一年不见,都已经进入青春叛逆期了。】

世羽像是说着单口相声,虽然说一点都不会看气氛,独自一人在这里自嗨起来。

【跟你说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哈哈哈。】

事情没有说完,但是世羽已经开始哈哈哈大笑起来。

【石头他八岁的时候还在尿床,哈哈哈哈。。。然后不敢跟别人说,自作聪明想自己洗干净床单和被子,然后偷偷去厨房就接了一些水一杯又一杯倒在被子上,结果水越倒越多,被子里面可是棉花呀,怎么能吸水,到后来一个夏天都没有垫被睡。。。哈哈哈。】

此时如果看矾石的脸一会红,一会青,一会紫,看起来有些异常的憋屈。

【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矾石大声说道,看样子,矾石对这个问题比较执着,这都已经是第三次问世羽了,但是世羽仍然没有回答矾石。

【那个嘛。。说起尿床,让我又想起了其他事情,我再和你说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石头他十岁的时候说是长大后准备和我结婚,那时他看到大人结婚都会穿着红色的衣服,就把自己唯一一件刚刚买白色衣服用红色颜料染红了,然后被他奶奶狠狠打了一顿,哈哈哈,太惨了。。。哈哈哈哈,那可是用晾衣绳吊起来打呀,那惨叫声,整条街都听到了。】

在桌的三个人除了世羽哈哈哈大笑,西娜和矾石都沉默不语。

【够了!!】

矾石恨恨地拍向了桌子,声音很大,把隔壁桌的几个人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低着头的矾石猛地站了起来,接着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都冲回了店里面去了,让此时的桌子上,只剩下西娜和世羽。

【要不要这么生气呀。】

世羽对着西娜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是故意的,此时世羽的表情转头一变,从一开始的笑嘻嘻的样子变成了另一副面孔说道:

【最后,应该就是咱们俩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