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星月澜笙

亭院中,两个男孩子正在玩耍,这一年,他八岁,他十二。

年纪略小的男孩子问到:“哥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那个年纪略长的回答道:“没有啊,怎么了?”

年纪略小的男孩子说到:“那我长大要娶哥哥!”

他轻轻弹了一下小男孩的额头说到:“你天天的,《诗经》还没记下来,天天脑子里都在想这些?”

小男孩委屈巴巴的说到:“哼,我就是喜欢哥哥,我一定要娶哥哥!”

看着小男孩的样子,他无奈的笑了,说到:“好,我信。我等你。”

小男孩眼睛放光,笑着说到:“那哥哥不许耍赖!”“好,但你要好好读书,知道吗?”他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嗯!”小男孩点点头。

“星儿!”一声呼唤传来,小男孩答到:“来了!”小男孩转头对他说到:“哥哥,我先跟爹回去了,下次我再来找你玩!”他笑着答到:“嗯。”

回到家后,男孩说到:“爹,我以后要好好学习,当大官!”林老爷说到:“好!星儿有志向,不亏是我官宦之家的后人,如此有骨气!”男孩笑了,回书房看书去了。

他现在心里全是好好读书,将来娶哥哥。

因学业繁忙,男孩也许久没有再去找过他。

几年后,他十二,他十六。

这日,星儿带了一块玉,准备登门去拜访哥哥。在路上,他听到旁人的议论。

“诶,你知道吗?听说沈家向吴家提亲了!”“沈家?沈家哪位少爷啊?”“还用说吗?那肯定是最受宠的二少爷啊!这吴家还拿了一半家产做嫁妆,两家看来早就商量好了的!”“……”

他喃喃到:“沈家……二少爷?”“那不是……哥哥!”他急忙跑到沈府。守卫拦着不让他进,“我……”他都快急哭了。

“让他进来吧。”一个清冷的男声响起。守卫退到一旁,行礼道:“二少爷。”

他跟着他进了沈府。他推开门,说到:“星儿,进屋坐。”他握紧手里的玉,眸光黯淡,走进了屋。“星儿,坐。”他又重复了一遍。

“哥哥……”他开口。“嗯?”“你……向吴家小姐提亲了?”他只笑不语。“哥哥…这是真的吗?”他继续追问到,他不相信,他真的不信。明明说好了的……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他伸手摸了摸星儿的头,说到:“那是我爹娘定的……”他失落至极。

“但是,我没答应。”

“真的吗?真的没答应?”星儿欣喜地问到。

“嗯,说好了的,我等你啊……”

他笑着答到:“星儿这次来就是因为这件事吗?”林星澜说到:“不是啦,哥哥。这个给你。”他将手中的玉递过去。他接过,说到:“谢谢星儿,我很喜欢。”“嘿嘿,哥哥不用谢我啦,”林星澜挠挠头说到,“哥哥,我走了。”“嗯,星儿慢走。”他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

他随后来到正厅与父亲商量,“爹,这吴家小姐,我不娶。”正在看折子的沈大人将折子合上,问到:“为何?”“我对吴家小姐无一丝情感可言,就算娶了,也不会幸福的。”

“可这吴家都已经定好了的,月笙啊,这次可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了。”

“我不娶。”沈月笙坚定地说到。

“这吴家小姐,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沈大人吼道。

“我不想像您和我娘那样。父亲,您不要逼我。”沈月笙冷淡地回到,转身走出正厅。

“月笙……”沈大人叹了口气。

第二日,这吴家小姐被退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吴家家主便来与沈大人商量,这自家小姐被退婚,对于每个大家来说,都不是光彩的事。沈大人也很为难,两家商定后,决定将这吴家小姐娶过来,不过这新郎,改为沈家大少爷。一是将两家的缘分拉拢,二是还吴家小姐的清白,之前那些都是谣言。

几日后,大婚之日。街上热闹非凡,唢呐声接连不断林星澜站在沈月笙旁边说到:“哥哥,我以后要给你办最大的婚礼我要给你最好的。”林星澜拉住沈月笙的手,说到,“哥哥,你值得拥有最好的。”沈月笙只笑不语。他们一起望着新人拜堂,想着那个属于他们的未来。

又过了几年,他十六,他二十。

林星澜再一次来到沈府,这一次他的眸中带着一丝忧,他对沈月笙说到:“哥哥,我要去赶考了……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来看哥哥了。”沈月笙有一丝失落,但嘴角却含着笑,说到:“我等你回来。”林星澜轻轻吻了一下沈月笙的额头:“哥哥,等我回来娶你。”“嗯。”他点了点头。

很幸运,林星澜高中状元,林府上上下下全都高兴起来,上门说媒的也不少,但全被林星澜拒绝了,当他正忙着新官上任时的东西时,他听见了一身轻柔的呼唤“星儿。”“哥哥!”他欣喜极了,他现在已经有能力娶这个他最爱的人了,“哥哥,等我上任那天,我们就成亲。”“这么急啊。”沈月笙说到。

他点点头:“我说过的,我一定要娶哥哥。”

沈月笙笑了,回到:“我信。”

林星澜与父母说起要娶沈月笙的事情,遭到反对,他说到:“我们已经定了的,这辈子,除了他,我谁也不娶。”“星儿你…”父亲叹了口气,“既然你都不顾及,那我们这些做爹娘的,也只能顺着你们了。”林星澜为林府长子,又是这林府最受宠的儿子,自幼被他们惯着,林大人与周氏也希望他们的星儿幸福,并未阻拦。

但在沈府,这关可不太好过。

“我要成亲了。”沈大人差点被他儿子的一句话噎死:“你…你说什么?”“我要成亲了,就在这月初五。”他又重复了一遍。

“跟谁?这么多年,那么多小姐你都看不上,这次突然说要成亲,怕不是早就与某家小姐定好了?”

他点了点头。

“哪家小姐?”沈大人问到。

“林家。”

“林家…”林家关系与沈家一直不错,林家小姐个个都十分优秀,况且现在沈家大少爷刚刚高中了状元,若与林家结缘…沈大人问到:“林家的那位小姐啊?”

“……”沈月笙沉默了一会儿,说到,“林家大少爷。”

“嗯,林家的大…少爷?!”沈大人反应过来后气得将茶盏狠狠地摔在桌子上:“胡闹!这婚姻可不是儿戏,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我又不丢家族的脸,我只是嫁给我喜欢的人。”

“这还叫不丢脸?你一个男人去嫁给别人?你敢嫁,人家敢娶吗?!”

“敢。”沈月笙坚定地回到。

沈大人气得发抖,沈月笙冷笑到:“爹,我还不知道您么?这次我与林家成亲,您的好处,可一点也少不了。”

“这……”

“到时候,你们只需要到场就可以了。”沈月笙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到一半,却又站住了,“或者,你们来都不用来。”

“真是要气死我!”沈大人吼道。

初五这日,街上红轿走着,红轿后面跟着的全是一堆堆的彩礼,各种奇珍异宝。街上热闹非凡,唢呐声,锣鼓声接连不断,大街小巷都沾染着喜庆的气氛。

最终红轿在沈府落轿,沈月笙穿着嫁衣,走出沈府,迈上了轿子。

起轿,沈月笙的心里有点忐忑,他将盖头撩起将布帘小心翼翼地撩开了一角,一下子便看到了骑在马上的新郎,林星澜注意到了沈月笙的小动作,看着前面的路,说到:“哥哥,不用紧张的。”随后用更小的声音说到:“哥哥,我说过我一定会娶你的。”沈月笙将布帘放下,脸有点泛红,用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到:“我信。”唢呐声一直响着,也不知道林星澜有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落轿,他将盖头盖好,在林星澜的注视下,下了轿子。林星澜牵住他的手,轻声说到:“哥哥,小心点。”“嗯。”两人拿起了绣球,走入正厅。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他们含着笑,拜了下去。抬眼看着父母,他们也是满眼欣喜。

他们终于如愿以偿地在一起了。

“送入洞房——”

沈月笙在洞房里等着,手中握着绣球,有些紧张,在他身旁,一块玉躺着。

门口传来脚步声,“你们下去吧。”“是。”

门被推开,“哥哥,我说过,我一定会娶你的。”“嗯,”他笑着回答到,“我信。”

林星澜挑开沈月笙的盖头,说到:“哥哥,你画新娘妆真好看。”他笑了笑,林星澜拿起葫芦,二人喝过交杯酒,沈月笙又将二人的青丝系起,放在荷包内。林星澜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笑了笑,手抚上他的颊,“哥哥,你终于和我在一起了。”吻上他的唇。他眼底含着笑意,手上的绣球滚到了一边。

笙歌阵阵,飘转到天穹,散入至云间。

“哥哥,你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