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黎国番外

陆川自从打探到是自己弟弟妄图谋杀自己之后便立马召回了发配在边陲爵位的弟弟陆泽，七年前他登基之时，自己这个弟弟总是人畜无害的样子，在众多兄弟之中也并不起眼，陆川想了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是他。

直到再见到自己那个弟弟才意识到他长大了，已经并非七年前那个小孩了，他不知道这七年里陆泽经历了什么，竟然变得如此阴鸷乖张，丝毫看不出一点以前的童真。

“臣弟见过皇兄。”陆泽向他行礼，动作却并不标准。

“六弟平身，此次传你回来是母后甚是想念你，正好回来一同迎新春。”陆川试探地说。

“是吗？臣弟听闻皇嫂去世不久，还请皇兄节哀，臣弟稍后便去祭拜二位嫂嫂。”陆泽面上虽没有表情，眼里却全是森寒，还故意提到了文皇后和良皇后。

“六弟有心了。”陆川没料到他突然提到萧箬竹和虞双鲤，明显是在挑衅。

“皇兄如若没有要叮嘱臣弟的话，臣弟这便去先祭拜嫂嫂们，再去陪母后说说话。”陆泽直视着陆川。

“你且去吧。”陆川并不打算留住他多聊，此番谈话只是打个照面探个虚实，看来陆泽是真与他兄弟异心了。

陆川把陆泽留在宫里也是方便监视，只是好像他回来之后便再无更多的动作，只是每天在宫里藏书阁闭门不出，宫中婢女见了他都绕着走，见他就像见了鬼，更别说什么有朝臣与他私下联系了，陆川除了发现陆泽的性格比之前更阴暗以外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举止。

新春宫宴上，陆川一直关注着陆泽，而他好像无事人一般也并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喝酒，似乎天塌了都不影响他。

太后正好借着宫宴众人都在场的时候宣布了要立星娉为皇后的事。

“后宫不可一日无主，星娉此时为皇室开枝散叶有功，本宫意欲册星娉为皇后，皇帝你可有什么异议？”

陆川有时候觉得自己的母后有点不可理喻，文皇后去世后不久就要接虞双鲤进宫册后，现在虞双鲤去世才多久就又要立星娉，皇后之位几年内易主三人，前二人都各种缘由薨了，太后也不觉得的这个位置晦气不祥。

“朕以为为良皇后丧半年后立新后为最佳，良皇后为救朕而薨，尸骨未寒，朕不可对她不义，也不可置星娉于风口浪尖。”陆川这是自打接虞双鲤进宫以后这些年第一次对太后明确表达自己的想法。

“好了，哀家自然知道良皇后忠孝，年节喜庆的时候不要说尸啊薨啊这样的晦气话。”太后皱眉厉声喝止，“本宫的意思是星娉生产之前要册后。”

星娉位于下座首位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自然感念太后对自己的记挂，但是眼下良皇后因为救驾刚刚去世不久，实在不是什么好时机，怕冲撞到良皇后的亡灵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吉利。

而陆泽的神情也尤为阴沉，似乎是并不满意太后的安排，坐在秋月身边的许江风更是十分不可思议，他原本以为太后把虞双鲤接进宫册后是因为重视虞双鲤，没想到虞双鲤才去世不久，太后又急着册新后，他不理解太后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所谓的皇室面子就要牺牲别人的幸福？太后在意的好像只有皇后的位置上必须要有个人，至于是谁不那么重要。

“谨遵母后懿旨。”陆川也只能先应允写下来，在宫宴上争执也实在不妥，再者距离星娉临盆也还有四个月左右，还有回旋的余地。

今年的宫宴甚至比往年的更无趣，一如既往的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而这些快乐都不是陆川的，众人好像都一下子就能遗忘深宫中去世的女人，哪怕是皇后，似乎深宫里死了一个女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陆川只想着倘若虞双鲤还在，那今年的新春应当会有意思一些，陆川甚至想提前离席去皇陵陪陪自己的两位皇后。

自从巡游回来以后，陆川便禁足了萧姒兰，宫宴也没让她出来，他也没有再去过谁的宫里留宿，有空便是在皇陵守着。

陆泽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应雪会会把皇后虞双鲤给烧了，明明自己只说过杀陆川，结果死的却是皇后，巡游也中止了，自己还被查出来了，回宫后他也不清楚为什么陆川明明什么都知道了却并不治罪于他，只是每天监视着自己。

倘若换成以前的陆川，估计自己脑袋都掉十回八回了，到底是什么改变了自己那个杀伐果决的兄长呢？莫非是那个死了的良皇后？陆泽想不明白就去藏书阁找其相关记录，然而翻遍藏书阁只找到了一些对虞双鲤的大致描述。

直到新年开始的第五日早朝，陆川才得知斐国易主，前朝帝姬的嫡女成功夺政以正朝纲，一切都好像印证了虞双鲤的话一语成谶，和亲的事可以暂缓，斐国变天了，她也真的不在了，他不禁想虞双鲤是不是能预知未来的人，但是如果真的是能预知未来的人怎么会躲不掉死亡的命运？他不断在心里建设她的形象又推翻。

有朝臣建议尽快和斐国新的女帝会面详谈，新年伊始避免产生不必要的争端让百姓惶恐不安，而陆川也有此打算，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适宜，便盘算先修书一封前去问一问斐国新帝，尚不了解斐国新帝的情况下还是不可贸然行动，毕竟前朝女帝是雷厉风行之人，周围邻国都礼让其三分，年迈体衰之时被自己的小女算计了帝位，如若这位新帝也像前朝女帝一般，那想来是非常好的盟国。

车马从黎国到斐国至少要十天，这十天里陆川颇有一些忧虑，他担心书信还未送到斐国而新帝就对黎国感兴趣而动手了。不过好在经过打听得知斐国的底子差，女帝新官上任事务繁多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应对外界别国，可见新任女帝是确实在想好好打理好斐国，力争能让斐国国力回到早年的巅峰时期。

甚至有激进的朝臣提议趁斐国实力不强尽快出兵吞并，而保守派则认为尚且不清楚新女帝手下的兵力情况如何切不可贸然犯险，万一女帝手中有一支隐藏的实力强劲的军队的话只会得不偿失。

陆川在这个问题上比较赞同保守派，认为以退为进是最好的办法，斐国不挑起争端便还有商谈的余地，黎国自然也不能先挑起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