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 7 血色破晓

——049——

太平洋某岛屿,凌晨时分。

强森的舰队情况非常不妙,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少了指挥官的舰队本就要面临无法补给和回复状态的窘境,缺少密苏里这个绝对的主力更是让处境危急的舰队雪上加霜,更不用说一票航母在夜里毫无作用。

所以强森的舰队只能在黎塞留的指挥下且战且走,最终耗尽了燃油的一票舰娘只好随便找了一个小岛,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不过她们运气还算不错,小岛上有一个废弃许久的镇守府。虽然搜寻到的资源聊胜于无,不过至少比没有强。

再来说一说她们的对手,密密麻麻的金光连成了片,深海阵中,一抹橙色的流火十分耀眼,深海翔鹤亲率大军,大有不吃掉这支舰队不罢休的架势。

镇守府的舰娘拼死抵抗,硬生生的把战斗拖到了天亮,终于,这一票航母可以上战场了。

可是,深海舰队那边也有正航,翔鹤自己就是传说级的航母。她面无表情,巨大的镰刀一挥,无数的舰载机铺天盖地的飞向大洋上的孤岛。

霎时间,镇守府门前烈焰升腾,惊人的爆炸声此起彼伏,锥形的舰载机如同大发横财一般,酣畅淋漓的投下一颗颗炸弹,镇守府门前的防御设施一瞬间被夷为平地,大门也已经被炸开。

“进攻。”

翔鹤的声音毫无波澜。无数高阶深海涌向被炸开的大门。

“放肆!”如同电子扩张过的环绕音,虚空之上,一个孤傲的身影扇扇翅膀,浮在空中,“给我退下!”

翔鹤眯着双眼,仔细观察着来人的表情,无奈后者带着一个头盔,她根本判断不出其内心的想法。

“来将何人?我手下不死无名之鬼。”

“我乃五航战翔鹤,你是何人?!”

“亚托克斯·烬,知道夏威夷的凯撒大帝么。”

“是你!”

“你认识我。”

“就是你抢了我一整年的原油补给,又把长门……好,既然在此见面,那么新仇旧恨,就在这里了结吧!”

翔鹤话音方落,巨大的镰刀一挥就要命令深海栖舰继续进攻。

“在此了结?”

凯撒四平八稳地落到了镇守府已经被破开的墙壁之上,竟然就这么盘膝坐了下去!将暗裔利刃平放在腿上,面对着浩浩荡荡数量足有几百的军队,凯撒竟然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十几米高的墙头上,大有一夫当关的恐怖气概!

在场接近一千战士,不管是强森的舰娘,还是深海舰队,此刻都完完全全地沉寂下来,每个人都惊疑不定地仰视着那尊端坐墙头的身影。这个身影面对着杀气腾腾的深海栖舰大军以及院长级别的翔鹤,却兀自岿然不动,气定神闲。

“来,你们来吧,让我看看你是怎么了结仇恨的!”

凯撒轻轻拍了拍腿上的长剑,慢悠悠地说道。他古井无波的双眼肆虐般地扫视着身下的无穷军队,就像是看着一群牲畜般轻描淡写。

全场死寂!

传说中的剑魔淡然而坐,但在旁人眼中,他就像是一把剑,一把参天的利刃,牢牢地护在镇守府的大门前!

翔鹤还未说话,可她身后的陆奥却先忍不住了,

“好大的口气!胆敢只身在深海面前叫嚣,你活的不耐烦了吗!”

数量足有300的深海战列舰动了。300条黑影风驰电掣般地腾空而起,越过前方的阵列,直扑凯撒而来!300条鬼魅般的黑影如同暴雨梨花,势不可挡地冲到了高墙之前。这一次她们没有选择使用舰装上大口径的火炮,而是选择凶狠地扑上墙头,然后纷纷幻化舰装,前赴后继地向着凯撒冲杀过去。

看来,最让人大快朵颐的是剐,而不是五马分尸。

而凯撒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望着转瞬间就已经近在咫尺的深海舰队。

一人,一剑,岿然不动!

“翔鹤,今天我暂且收下这300条人命,来勉强平息这里所遭受的伤痛。”

他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

凯撒紧紧握住自己腿上暗裔利刃的剑柄,面向所向无敌的300敌军。

横劈一剑!出剑!一剑!

“全部给我回来!”

远处的翔鹤感受着空气中已经澎湃到了巅峰的极限杀意,白皙的脸庞终于浮现出一丝惊恐之色。

但是太迟了。赐死剑气凝成一道月牙形的绿色光芒随着凯撒的横劈从长剑中诞生并飞速展开,疯狂暴涨直至长达数十米。这道蓝绿色的巨大月牙周身萦绕着无穷的剑气威压,如同收割机一般从深海舰队的杀阵中横扫而过!

怎么可能!这是什么招式!黎塞留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不可能,天下不可能有这样的剑法!明明没有砍到人的身上,怎么会!

蓝绿色月牙所到之处,300敌军纷纷发出震人心魄的惨叫,接着就被活活碾压成了粉末,连片渣都不剩!

不少人试图抵挡,结果却连人带刀一起被碾压的烟消云散。还有人摆动身形,想要闪身避开月牙的锋芒,但无奈月牙如同秋风一般风驰电掣,她们连数步都来不及逃开。

血肉横飞,蓝绿色的月牙染上了鲜血的颜色。

秋风扫落叶,血月斩群魔!

当这一剑之威终于消散,血色月牙终于瓦解的时候,整整300深海战列舰被扫的灰飞烟灭,无一幸存!

一剑!一剑之威,毁天灭地,震慑千军!

这一剑,剑锋所指,所向无敌,杀人于红尘数步之外!

这一剑,沉默无声,红芒一闪,就像天地之间根本没有这一剑一般,让人无可察觉,又像天地间无处不在这一剑一般,让人退无可退!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剑!这是倾城的一剑!

死寂!比原先更为安静的死寂!恐惧的味道开始在深海舰队阵中飞速蔓延。一剑斩杀300彩皮战列舰,而后者却连出剑者的衣角都没沾到。

一剑!

所有人看向墙头那个依旧淡然而坐,连站都没站起来的身影的眼光都变了。

狂热、惊恐、畏惧、不可置信。这绝不是一个人类所能劈出的剑。武道之中,绝不可能有人劈出这样的剑!那么,难道他是名大魔法师?刚才那不是武学招式,而是魔法?这样的诡异念头在无数人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剑气的存在,是一个传奇,也是诸多神话事物中的一个。

双刃长剑是世间至凶的兵器,最狠的兵器,也是最不留余地的兵器。所以真正会用长剑的人,出手不退,不死不休。所以真正的剑客,绝不轻易出手,如若出手,便有着绝对必杀的把握。

久而久之,当一个剑客将每击必杀时所积累下来的那种杀意和死气凝练出来,自身就会产生一种极其恐怖的气势,一种通过使用绝世凶兵来收割生命而积蓄的可怕气息。这种气势,天下万兵,唯长剑独有,因为不管刀枪斧戟,唯长剑至凶。

剑客从不轻易拔剑,所以这种气势大多会被他们深深地压制在体内,或压制在鞘中,唯有出手之时,方能一泻千里,压迫甚至摧毁敌人的心智于无形之中。可以说,一个真正强大的剑客,站在那里,只需要把剑微微出鞘,就能对方圆数十步的敌人形成范围性的绝对压制。

剑客一怒,伏尸百里。这种恐怖到了极点的杀伐之气,就是剑气。

所以传说中练出了剑气的强者,不出剑也可杀敌,不用做出任何举动,即可只身阻挡数倍于自己的敌人前进。这种怪物,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从来没有。

这些关于剑气的信息,仅仅只是传说。但是现在,一个拥有剑气的剑客竟然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众人的面前!

而且这个如剑般的男人,剑不出鞘,竟然就能将剑气收放自如,形成气场,澎湃在自己的周身——这早已超出了翔鹤可以理解的范畴,她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几乎要晕厥过去。

凯撒的长剑已经还鞘。

他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对漫天飘洒而下的血水与肉渣浑然不觉,事实上,这些残渣还没来得及落到他身上,就已经被他周身沸腾着的无尽剑气给削成了无数细微的碎片,最终消散于无形。

他望见翔鹤正在愣愣地望着自己,白皙的脸上浮现出无限复杂的神色,异常难看。不得不承认,这种发自内心的难看让凯撒感到舒心。

“这300条人命我已收下,昨夜这里承受的伤痛与死亡勉强算是得以告慰。现在,留下你的武器赶紧离开!如若你执意不退,那我就坐在这里,看看剩下的这些深海舰队能不能让我站起来。”

这句话让在场无数人的头皮发麻——对面千军,配不配让我一站?不是一“战”,而是一“站”!

密苏里瞬间就明白了!

“他并不是不用武器,他是已经不需要用武器了。”

弗莱彻的话在她的脑海中再次响起。的确,一剑数十步而取百命,平日里哪有这样的场合,需要出现这样一把剑,这样一个人呢?!

——050——

翔鹤退了。翔鹤最终还是退了,这倾城的一剑自己终究无法匹敌,执意不退只有死路一条。撤退时的深海舰队零零散散,毫无秩序和阵型可言,完全没了来时的赫赫威严和气势。

她没有留下自己的武器,我也没有选择追击。这时密苏里也已经靠岸,巨大的军舰化成深蓝色的线条随后消失不见,只见朝阳之下,强森疯了一般的向镇守府的残垣断壁飞奔而去。

我暂时松了口气,至少眼下的危机解除了。

太阳已经从海平面上探出头来。弗莱彻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我身边,

“J,你还记得吗?这一幕是不是很熟悉?”

“嗯。当年向你求婚的时候,不就是在朝阳的光辉下么。”

我拉起弗莱彻的左手,在橙色的阳光下,沙漠之星烁烁放光,竟比启明星还要更亮一些。

“是啊,都已经两年了。”

“嗯,世界又老了两岁,我们都一样。”

海岸边一如既往的宁静,没有其他的船只,海浪拍打岛屿的轰鸣声便成为了这附近唯一的声音。

“怎么了吗?”察觉到弗莱彻向这边投来的目光,我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像也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有像现在这样看着你的侧脸了。”她说道,言语中带着一点轻松。

“亲爱的,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什么?”

“婚礼。”

“婚礼?!你是……已经找到回去的方法了吗?”

黑暗中,我只是看向海边的沙滩,轻声说道:“或许吧。虽然有些冒险,不过还是值得一试。所以说,你是否准备好了,和这个世界说再见,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一片死寂,甚至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都小了许多。直到,

“嗯……”

似乎有一声轻轻的呼唤从弗莱彻的嗓子里传来,声音之低,连弗莱彻自己都未必听得见。刹那间,这个世界静的出奇,海水似乎静止了,呼呼的风声也戛然而止,整个世界似乎都停了下来,原因,只有轻轻的一声,不确定是否存在的低吟。

“我知道做出这个决定很不容易,不过人生就是如此,总是伴随着这样那样的遗憾。”我把弗莱彻搂在怀里,轻声说道,“乖,不哭了。你不是一直想认识瓦林卡吗,很快就能见到了。”

我感觉女孩的小脑袋蹭了蹭我,算是予以肯定。

……

“强森,你的舰队情况怎么样?”

“很糟糕,”强森摇了摇头,“除了黎塞留和维内托以外几乎全部失去战斗能力,她们两个的亚空间强度也只剩四成。”

“那先去夏威夷吧。就你们现在这个状态别说洛杉矶了,能撑到夏威夷都算运气好。你们跟着密苏里先去我那,至少回复一下状态,至于怎么回洛杉矶还是等你们恢复战斗力再谋划吧。”

“只能这么办了。”强森深鞠一躬,“谢谢。”

在大选帝侯的指挥室里,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窗外除了有时闪过的探照灯外便只剩下天亮前破晓的夜色,在轮机巨大的轰鸣声中,我的心跳个不停——这是王牌雇佣兵的战场直觉,或许强森能和黎塞留她们重逢,只是个开始。

呼……

果然,最终我还是无法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我在指挥室里踱来踱去,时不时看向窗外,心跳声已经变成了急进的鼓点:希望只是想多了。

我靠在铁质的墙壁上,微微垂着头,这么多年来竟第一次有了自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的感觉。

最终我还是从墙壁上起来,扭动着舱门上的转轮,直到沉重的舱门咔的一下松开。走出舰长室,我将视线转移到大选帝侯的舰身上,或许只有亲自来到这艘军舰上才能真正体会到一艘战列舰到底能有多雄武。向侧舷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座座蓄势待发的副炮,和舰尾迎风飘扬的战旗。

出发前,我降下了万字军旗,取而代之的是拜仁慕尼黑鲜红的队旗。

人这一生注定是循环的,忠诚的人得到忠诚,勇敢的人以勇敢做为结局。你被什么驱动,什么就是你的命。

那是我的信仰。是尘封的荣耀也好,是旧时代的遗物也罢,少拿出来丢人现眼!

我双眼微闭,再次睁开的时候,那一片猩红上的三尺飞镖兴奋地转了起来。因为我看见在大选帝侯的探照灯下,有一抹金色一闪而过。

——051——

大选帝侯宽阔的前甲板上,陆奥正好奇的东张西望着。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是震惊。

这艘连她都认不出的战列舰竟然比她的大和姐还要大上一圈,再看看舰首那两座口径狰狞的主炮……到时候救不回姐姐不说,再把自己也搭进去,陆奥有些后悔独自行动了。

突然,一点红芒先到,随后一颗子弹蹭过陆奥的肩膀,在不远处的甲板上留下了一个很深的弹坑。

那是致命的华彩。

那把枪,叫低语。

“你,将美不胜收!(in汉语)”

“谁!”

陆奥展开舰装,十分机警的向子弹飞来的方向看去,可是那里除了大选帝侯在破晓的夜色下漆黑的指挥塔外,便只有两盏红色的位置灯。

“这是!”

陆奥的瞳孔猛地缩小,她四下环顾,周围的环境变了:刚才波涛怒啸的海面和大选帝侯宽阔的前甲板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雾气缭绕、血月高悬的残破修道院。

“谁在那?!”陆奥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回答她的却是一片死寂。

哒哒哒……

脚步声突然响起,深沉且阴森。伴随着脚步声,怨灵般的窃窃私语渐渐浮现,随后便是诡异的歌声。

一个小朋友,三个小朋友。四个五个六个小朋友。

一个故事拍完就拍了,一个小朋友盛开了……

“到底是谁?!”陆奥赶紧抽出战刀,她汗毛倒立,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叮咚我有一个秘密

悄悄告诉你

欢迎你来到天堂入口

叮咚有人在按门铃

是谁在外面

把恶作剧当一种游戏

听啊谁在哭泣

看啊谁在窃窃私语

窗外有双眼睛

它在时刻注视着你

歌声还在继续,脚步声亦是如此。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残骸上点着的几支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

叮咚我在这里等你

你在等我吗

是什么原因让你害怕

叮咚你会藏在哪里

别想要逃离

想逃出手心已来不及

被遗忘的记忆

被你藏起来的秘密

不要大声呼吸

你已暴露了你自己

陆奥全身的肌肉紧绷,随时准备战斗。脚步声停了,这个诡异的世界中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在这个静止一切的空间中,蜡烛微弱的火光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吹得忽隐忽现。

Knock knock外面下起了雨

放弃挣扎吧

谎言说多了就会发现

Knock knock是谁在做坏事

假装成幸运

我总会找到你在床底

听啊你在恐惧

看啊你在歇斯底里

窗外有双眼睛

他在时刻注视着你~

叮咚有人在看你的过去

叮咚有人在看你的秘密

叮咚有人在看你的过去

我逃不出去

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四周重回宁静。突然!

唰!

金光一闪,一杆华丽的长矛破空,陆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钉在了一个十字架上!

脚步声再度响起,蜡烛被风吹灭,唯一的光源只剩下高悬的血月,和在陆奥的11点、12点和1点方向亮起六盏红灯。“红灯”渐渐向她逼近,她看清楚了,那并不是什么红灯,而是人的眼睛!

白色的眼底,猩红的瞳仁上浮现着三齿飞镖的图案。

“你,你们是谁?!”

“重要吗。”

“这是哪里?!你们想干什么?!”

“你的话太多了!”

“红灯”话音未落,被长矛贯穿在十字架上的陆奥连同长矛一同消失了,只留一个狭小的坑洞,以及四周溅起的血尘飞扬。霎时间,陆奥已然出现在12点的“红灯”背后,暗紫色的长矛直指他毫无防患的后脑勺!

然而“红灯”轻而易举的扭断了那杆矛。

食指、中指、无名指合拢之后轻轻一揉,像是旋转一朵菖蒲,又像是放飞一只蝴蝶,战矛哀鸣一声,断成了两截。陆奥的瞳孔紧缩,接着发现自己被断开的矛尖钉在了刚才的地方,她吊在那里,样子像是别人捏着脖子拎起来的猫。

“你就是这样杀人的吗。”“红灯”看了看手指,走到陆奥面前。

“成王败寇,这次是我输了,我无话可说,杀了我吧。”

“想死?没那么容易~”眼前的人不知道从哪拿出了那半截断掉的矛杆,然后,就这么把断裂面捅进了陆奥的小腹。陆奥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现在的是幻术:月读里的世界,不管是时间、空间,还是质量,全都由我控制。接下来的72小时,我会一直刺你的身体。而且你最好不要以为这是幻术就小看这一招,这种痛苦不是幻觉,而是和现实中的痛苦完全一样。”

12点的“红灯”抽出了矛杆,但在那一瞬间,另一阵剧痛从11点钟方向袭来,然后又是1点钟方向……这个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周而复始。

“你的精神能撑到什么时候。”

反复的刺痛让陆奥晕厥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大口的喘着粗气,艰难的睁开了眼睛。那三个人还站在原来的地方,中间的人缓缓开口,给她带来了一个绝望的信息:“还有71小时59分59秒。”

随后,他又提起兵刃,刺了下去。

大选帝侯的前甲板上,陆奥痛苦的跪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睛里面全是血丝,她的深海能量化作点点星光,随风消散。

看着痛苦不已的陆奥,弗莱彻有些担心的说道:“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或许吧。不过我还是想测试一下这双眼睛的威力。临阵抗命,往小了说是一撸到底,往大了说可以执行战场纪律。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吧。”说罢我扭头看向弗莱彻,“接下来,就靠你了。”

大选帝侯的舰身毫无征兆的化作深蓝色的线条,脚下的甲板瞬间消失,众舰娘直接从几米的高空摔向海面。

——052——

天亮了。

海面上,只剩下弗莱彻和密苏里,其他人,受伤的、没受伤的全都在弗莱彻的船员休息室里。

虽然月读的威力十分恐怖,但对于没有血继限界的我来说,月读带来的副作用十分明显——在发动幻术的同时精力被大量消耗,以至于连舰装都无法维持住。

幸运的是,那倾城的一剑完全镇住了翔鹤,在返回夏威夷的途中,我们只见到了三个深海巡洋舰,她们还没来得及和我们打招呼,就像被汽车掠过的路灯一样,寂寞的后退远离了。

……

我在哪?

黎塞留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这是哪?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

她努力的寻找着自己断点的记忆:风暴,和深海的战斗,翅膀铠甲,一剑倾城,强森……强森!!

稍一扭头,她又看见了这几天经常出现在她梦里的那个男人。不知道那个在梦里呼唤过多少次的名字,它的主人,现在离她那么近。

强森……他是睡着了吗?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不知怎么的,黎塞留觉得自己的眼睛一阵湿润,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下,心里犹如小鹿乱撞。

这种心跳的感觉……多久都没有了啊!

“你醒啦?”

“啊?!”黎塞留吓了一跳,“John……你,你也醒了啊……”一抹潮红浮现在黎塞留的脸颊。

“要是不想吵醒我,你应该控制一下自己的心跳啊。都可以当闹铃了。”

“对不起,我……我不是……”

黎塞留没来得及说完这句话。

几乎是下意识的,黎塞留搂住了他,搂住了那个她一直牵挂的人。

半晌,

“John,”黎塞留躲在强森怀里,“终于又见到你了。”

“黎塞留……抱歉。”强森觉得很愧疚,嘴巴开始发干,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想说的话并没有说出口,“我绝不会再丢下你、丢下你们不管了。”说着,他搂紧了怀里的女孩,“黎塞留啊,好久不见,我都快忘记你的笑容是什么样子了。你还是笑起来更漂亮一些。”

转过天来,强森带着黎赛留去工厂里查看众舰娘的恢复情况,刚好赶上我在造船,于是,他们就在建造工厂多停留了一会。

那么说我为什么又在造船呢?书中暗表,在那个废弃的镇守府里,我找到了十几个尘封已久的快速建造,好不容易缴获了一点心心念念许久的快速建造,我不得好好爽一把么,于是,强森和黎塞留就看到下面这一幕:

“想尝尝某主义的大炮么?恩格斯前来报到。”

“用暴怒的轰雷给予敌人无情的打击,光荣的禁卫军——雷鸣。向同志致敬!”

“Bonjour~我是空想号,没人能比我更快。将军你呢?”

“稍微担心卡米契亚就跟了出来,迷路了。”

“今日起在您的港区就任,港区的大小事物请放心的交给我吧。”

“我是苏联驱逐舰塔什干号。我负责战斗,你负责指挥。交给你啦,将军。”

强森差点直接晕了过去,在黎塞留的搀扶下勉强站起。

白皮猴子!吃我一矛!强森一定在心中呐喊。

“老公啊,这可能只是个巧合,他不可能运气一直这么逆天吧,对不对?而且快速建造要用完了哦~”黎赛留安慰着强森。

用一组新的公式完成几次建造以后,我又把公式回调到“双击六六六”,于!是!当我用完了最后一个快速建造之后……

“北卡罗来纳号向您报道……”

“协议书已就位,现在就去战场上让敌人签字吧……”

“诞生于幻想之洋,消失于现实之海。妾身乃狮号战列舰……”

“呜……在小黑屋呆了好久,南达科他终于见到司令官您了……”

“前卫号,永远为您领航……”

“战列舰提尔比茨,就是我啦……”

噗!强森吐血身亡。

够了,你不光是欧洲人,还是个挂boy!

……

我正看着自带光环就算没有光源都熠熠生辉的众舰娘发愣,突然被身后“噗”的一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那一片猩红在白色的地砖上格外刺眼,强森在黎塞留怀里捂着胸口,嘴角还有血液滴下。

完了,声望又要腹诽我了。

虽然对强森弄脏地砖的行为很不满,不过我还是很大度的原谅了他,因为从心底,我还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不会因为被弄脏地板就报复人家。

我喊来弗莱彻,然后带着这个洛杉矶人民一遍又一遍的参观了自己的地盘,只是为了显摆一下比总督府还要华丽一万倍的镇守府,捎带着看看这位年轻的鹰酱指挥官能不能飙更多的血。当然,作为补偿,我让他带走了各项资源十万去赌船。

有道是玄不救非,氪不改命。我大概明白为什么建造机上有这么句话了。

我早预见到了这位强森的建造结果:有高雄、高雄、还有高雄,以及昆西、昆西、还有昆西。

(虽然有些船已经不在建造池里了,不过这个梗我是一定要玩一下的,毕竟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