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不要心动

和好之后,姜南总是约荆黎去他家。但是那个时候的荆黎体质虚弱,又是在诸多烦心事缠身之时,她并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和姜南谈情说爱。

不记得江南约了荆黎多少次,终于在端午节前夕又一次遭到荆黎的拒绝后,姜南忍不住爆发了。

他给荆黎发了很多条短信,大概是说荆黎不识好歹之类的。

荆黎看着手机里大段大段的污秽不堪的语言,那一瞬间她感到有些庆幸。还好没有跟这个人走到结婚的那步。

荆黎感觉自己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因为姜南一开始在她心中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这个落差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端午节我不回去,等你来找我。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手机里最后一条短信,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之前在电话里已经跟他说清楚,这段时间不会去找他的。显然姜南不见到她不会罢休。

“你回家吧,我也是要回家的,我爸会来接我回去的。”简单回复了一条之后,荆黎就再没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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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收假回来后,荆黎走进教室的时候下意识地看向姜南的座位。他没有来。

一连好几天,她都没有看到姜南出现在教室里。她问了班上的同学,她们说他请假了,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事。

等再次见到姜南的时候,荆黎有些惊讶。只见姜南一脸憔悴地走进教室,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路过荆黎的座位时看了一眼荆黎,眼中带着莫名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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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黎再一次被分手了。

在姜南回教室的第二天,这件事传遍了班级。

她的好朋友阿怡介于上次的分手事件,在一听说了这次的分手信息,立马就去问了荆黎。

荆黎依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依旧感觉到莫名其妙。

但是晚上上完晚自习后,她知道了。

因为姜南的小作文又出现在了她的手机里。

姜南说他的奶奶去世了,在端午节那天。因为他留下来等荆黎,所以没有见到奶奶最后一面,因为等她而让他奶奶带着没能见他最后一面的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

荆黎一边难过于姜南的亲人过世这件事,又一边愤怒于姜南把这件事归责于自己,因为自己明确表达过让他回去。

但现在的情况是,他奶奶的确是带着遗憾离开,他确实是没有见到亲人的最后一面。荆黎也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在他如此悲伤的情况下跟他争吵,于是没有回复他的短信。

而这在姜南看来,荆黎的不回复衬得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仿佛默默承受着他的谴责,这更让姜南恼怒。

就是这样默不作声的样子,让他感觉荆黎心中没有任何在乎的东西。他们在一起的这前前后后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当着荆黎的面喂她的室友吃菜,她也没有任何反应;他在她室友喝醉的时候背她室友回去宿舍,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无论他做什么,她都能接受一样。

但其实,是那个时候的荆黎还没有真正开窍,她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谈恋爱应该怎么做,应该以什么样的心理去面对自己的男朋友。她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吃醋,也分不清姜南在与朋友间的相处上有没有出格的行为。

在荆黎眼里,姜南的那些行为都不过是朋友间的玩笑,无伤大雅。她自己不会与男生有什么亲密的行为,但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她无法去感知,只要自己心里不难受,她似乎都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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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姜南的愤怒,荆黎同样是无法感知的。

她那几年里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在高三那年转为了双相。她可以在看小说的时候与其中角色感同身受,因为那些都是实打实的用文字描写出来的东西。

但是要让她在现实生活中去揣摩谁的心情或者心思的话,她完全做不到。很多时候她对自己的情绪和体征都无法感知清楚。

荆黎回想了一遍和姜南在一起的时光,确定关系之前她们还是有很多温暖的回忆的。

在一起之后姜南似乎变得奇怪了起来,一切都不是她理解的样子。

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本来思路就不是很清晰的荆黎,把这一切归结于“在一起”这件事。她认为只要不确定关系就能一直保持良好的关系。

事实当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其间那些复杂的因素,是这个年纪的荆黎无法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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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初恋的糟糕体验,以及父母间不是很和谐的亲情关系,荆黎对于爱情不是很感冒,甚至有些恐婚恐育。

所以对于余安这个人,荆黎想着他几近于完美的外在条件,舍不得中又带有胆怯。爱情在荆黎的眼中是一件人生大事,她太害怕最终没有一个好的结局。

在荆黎看来,如果结婚了过得不好又要离婚,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结婚。

她不太能接受不够美好的婚姻,毕竟要与这个人度过余生,那么漫长的时光。而一旦结了婚,哪怕过得不好,以荆黎的性子,非常有可能将就着过下去。

她不喜欢一切破碎的东西,尤其是感情这种东西。一旦破碎了,再无重圆的可能。在这一点上,她将摩羯座的特质发挥到了极致。

关于余安,心动意味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心里会一直想着这个人。她不害怕吃爱情的苦,她害怕的是无法像之前一样,喜欢着喜欢着就淡了,她怕爱上这个人。

感情的事最由不得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尚可左右自己的行为。爱就不一样了。但荆黎,至今没有搞明白,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想了半天,荆黎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遇事不决喝杯酒,微醺的时候自己的心意最清晰。于是荆黎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两瓶鸡尾酒,在阳台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她慢慢喝了起来。

脑海里是余安的样子,想象着他们在一起的样子。思绪逐渐混乱,意识逐渐涣散。

荆黎软绵绵地靠在沙发上,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那一瞬间,荆黎有些烦躁。现代人交际礼仪之一是:有事微信打字联系,勿扣语音视频和电话。

对于荆黎这种i到不能再i的人来说,语音视频电话是非必要不扣。

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余安。好家伙,一来就踩雷点。

“荆小姐,您的伤好些了吗?”接通后,对面传来余安的问候。

“好多了,怎么不微信联系呢?”荆黎有些好笑,这人真的有些笨拙。

“想着打电话更郑重一些。”听着荆黎有些戏谑的语气,余安一下子有点窘迫。他很少给人打电话。

“好吧,下次有啥事微信上联系就可以的,微信更方便点。”其实是荆黎独处的时候不喜欢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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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很快结束,低头看着桌上的酒瓶,荆黎忽然觉得心动不心动的,顺其自然好了。其他的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