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城,圣山顶。
“婉儿,你这次在摘星大会上表现不错,没有让师父失望。”
温青看着南宫婉,笑道。
南宫婉欠了欠身,一脸恭敬的神情:
“徒儿能有今日,全是仰仗了师尊的教诲,徒儿怎敢让师尊蒙羞。”
温青笑了笑,但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试探道:
“为师听闻,你拜托魁星岛的小蓝帮你找一位名叫王蝉结丹修士,可有此事?”
南宫婉想了想,如实答道:
“回师尊,确有此事,此人与徒儿有些恩怨,当初我二人约定了五十年后了结此事。”
“如今五十年已到,但徒儿不能轻易离开天星城,这才拜托蓝道友,帮我将此人寻来。”
温青听闻,面色一沉,佯怒道:
“哼!你的这位夫君可是好本事,他早就带着一群莺莺燕燕,跑到天星城来了。”
“为师虽不知他就是你的道侣,但听闵长劳说此人是暗灵根修士,为师爱才心切,想将他招入星宫,但此人着实不识抬举,竟然带着那些人跑到外海去了!”
?
南宫婉微微一愣。
王蝉什么时候成她的道侣了?
再者,她常年闭关,哪知道发生了这般事?
温青想要招揽王蝉?
王蝉却跑去外海了?
当初,她虽然对王蝉屠杀掩月宗修士心怀怨恨,但这些年在星宫的所见所闻,有时灭杀一个门派,甚至连理由都不需要。
何况当初她和王蝉是战争的双方,心中早就放下了。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她还是要教训教训王蝉的,这才找到了来参加摘星大会的蓝鳞。
但王蝉什么时候成她南宫婉的道侣了?
想到这里,急忙否认道:
“师尊您误会了,此人不是徒儿的道侣!”
温青眉间一挑,疑惑道:
“哦?那婉儿的道侣又是何人?说起来,为师还从未听你提起过呢。”
南宫婉刚要张口,脑海中就闪过韩立和元瑶二女说说笑笑的画面,心如死灰道:
“徒儿的道侣早在一次斗法中就陨落了,故而才没有对师尊提起。”
温青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但心中却泛起一抹失望之色。
以她元婴后期的庞大神识,南宫婉刚才的神识波动,又岂能逃过她的探查。
更何况,她一眼就能看出,南宫婉心中藏着一些秘密,但竟连一丝一毫都未对她这个师傅提起过。
温青自付。
她当日救下了南宫婉,算是对其有救命之恩。
之后又将南宫婉收为亲传弟子,算是有授业之恩。
自此之后,南宫婉成为了星宫的圣女,即便在整个乱星海也是地位超群的存在。
这些年,她接连赐下了数件大威力的古宝,更是不吝各种珍惜丹药,这才让她短时间就修炼到了结丹后期。
温青想不通,南宫婉为何要隐瞒她和王蝉之事?
但她显然是想错了!
南宫婉隐藏的压根就不是什么男女之事,而是通过传送阵来到乱星海的事宜!
这些年,南宫婉通过各种资料,终于摸清了乱星海的情形。
简而言之,这里竟是一处与世隔绝的独立世界!
她当日若不是被王蝉带着传送过来,恐怕一生都寻不到此地。
乱星海的妖兽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对于修士而言宛如一座巨大的宝库!
但偏偏,乱星海的整体实力又远不如天南。
即便加上正魔两道的魁首,整个乱星海也只有四位元婴后期大修士。
天南一方,若是算上慕兰与天澜草原等诸多势力,足足有九位后期大修士。
南宫婉深知,若是被天南一方得知乱星海的情形,他们会毫不犹疑的发起远征,就连慕兰与天澜也会放下数万年的仇怨,联手抢夺乱星海的地盘。
反之,若是被温青知道了她是天南修士,并且有一座连接乱星海的传送地,恐怕她不仅当不成星宫的圣女,还会被种下禁制永远不能离开天星城半步!
南宫婉虽然感激温青对她的恩遇,但人心隔肚皮,她还是想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她这么积极的寻找王蝉,也是想共享那座传送阵,以备那万一之时。
温青自然不知道南宫婉心中所想。
此刻,她只当南宫婉沉沦在儿女私情。
如今还托人寻找王蝉,这就是铁证。
而且还口口生生的说两人有些恩怨,还扯出了什么五十年之约。
约什么?
师徒二人相谈半日后,南宫婉起身离开,她距离结丹期大圆满已是不远,也要准备起结婴的事宜了。
温青随手打开了洞府的禁制,向着密室中走去。
“灵儿你也看到了,不是为娘心狠,是你这位干娘旧情难忘啊。”
迎着凌啸风与凌玉灵的目光,温青淡淡的说道。
凌玉灵眼神黯淡。
她最不想见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南宫婉情丝缠绕,对今后的星宫将是个巨大的威胁。
......
王蝉对此自然是一无所知了!
但他哪怕知道了,现在也压根没工夫理会。
他快忙疯了!
轰...
轰...
轰...
颠倒五行阵中正有一只庞然大物,不断的冲撞着阵壁。
这座能困住七阶妖兽的大阵,灵光暗淡,显然就要支撑不住了!
王蝉手持血屠,纵身飞至半空,盯着阵中的情形。
颠倒五行阵中充斥着浓浓的血雾,从其中隐隐能看到一只庞然大物,仿佛正在酝酿着什么。
诡异的是,这血雾压根就不是他的神通!
此刻。
血雾中渐渐传出轰鸣之声,并且还在暴涨个不停。
王蝉见此,眼中满是忌惮之色。
之前,他好奇之下,险些就命丧于此。
同样的亏,他是绝不可能再吃第二次了。
口中轻吐出一个“斩”字。
血屠深邃的剑体中,猛的亮起一道血光,王蝉对着血雾狠狠的斩去。
一道暗红色的血丝,从血屠中激射而出。
一闪过后,瞬间拉伸成一条十丈长的剑光。
“锵”的一声响起,
剑光带出一道长长的尾芒,瞬息而至的斩到了血团之上。
下方的妖兽似乎意识到了不妙,兽瞳猛的一缩,急忙卷缩成一团,身上的鳞片灵光暴涨,护住了自身薄弱之处。
剑光斩到血雾之上,没有丝毫的停顿,视若无物的一斩而过。
“吼!”
血雾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兽吼,随即一道血柱,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