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饭刚过,大玻璃推拉门被风刮过碰的自动关闭,树叶泥沙卷着风扑面而来。陶姑姑跑下来,栓拉紧所有窗纱,紧闭大门:“比上周更大的台风登录了,顾妍去把后门反锁上,不然会飞进很多泥子。”
“好,二楼呢!”
“都关了,哦,宿舍没关。”
“我去关。”我立刻跑上三层阁楼,收下晒台所有飞起的东西入房间,只两个大的备用水箱框架随风摇晃,速取来砖头压住,又放水压实,才安心整理自己,头发衣服都挂了残叶细泥,抬头见对面有个人迎着狂风看我,招手让我快进入房间,细看是蓝涛,我点头立刻跑进,紧闭消防门,看全身吹刮的衣扣敞开着露出胸衣,连裙子也被捎带起…
换下工作服,去到一楼接到老板文殊姐的电话:通知预约顾客暂停营业。不多久,收到停电、停水通知。
关闭了所有门窗,留下我们七个工作人员密闭在会所空间内,各自寻了一处待着观望。我待在一楼处值守。
夜幕降临,风雨未停,陶姑姑分派每人一个果蔬当晚饭。因为饼干、糕点吃下会口渴,多饮水又增加入厕,储存的水用来洗澡都不够更何况冲厕所…
四周一点缝隙都会钻入风沙碎叶,把所有门底缝用湿毛巾堵住。不敢点蜡烛,应急灯闪着缺电的微弱光线,手机没了信号,会所空间越来越热,真想站到玻璃外的马路上被大风吹,哪怕被吹倒…
整条街寂静无声,只偶尔消防救援车远光鸣笛经过,便没了声气。
子夜,风渐渐小了,雨水终于直线落下,没有路灯杆作参考,只听得哒哒哒的喳地声。
忽听阵阵敲玻璃,凑近看一个身披厚雨衣的人打着电筒敲门,以为是街道办事人员,起身套上长T恤,走进只听得:“妍妍,是我。”才看清是蓝涛,放下心来。要开门,他指了指后门,我点头示意,走去后面消防门等着,听到声才拧开把手,让他握着门进入,生怕大雨倒进来。
我看向他满脸头发往下滴水,要去拿毛巾给他,他拉住我说:“别忙了,跟我去对面,你钻在我的雨衣里,我搂着你过去。我那里有食物和热水。”
我看向自己,因为热,内里只穿了吊带背心和平角内裤,昨天下午开始因为出汗多浸湿的文胸嘞出一圈红坨,此刻正在发痒发红,突出皮肤。腿上泥沙伴着蚊子残血真是狼狈不堪。幸好有件长宽松的衣服罩着…
“我上去拿件衣服下来。”我小声说。
“别去了,过去换着穿我的睡衣,别惊动她们。”
“好,我拿钥匙。”
先躲入他的雨衣,再开门,推门关上。趟着没过脚踝的激流勇退的雨水横过街道,搂着他的腰间摇晃着走,雨衣下看不见前行的路,任他带着移动,入后巷院,风小了点,他提起雨衣,小心拉着我上梯,风吹打钢架构的挂壁云梯,铛铛铛响动。锁入墙体的海钉螺帽挣扎着要冒出口,向上的一步一踏都在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