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母亲早早起来帮忙弄早饭,我很惊讶,因为母亲和他们的关系并不怎么好,但是因为小的缘故,没有细问。
吃完饭,站在坝子前,望着远处的山,没有看到袅袅炊烟,但是隐约有几个人在开始劳作了。
今天的主题是回镇上的房子,那是父亲前几年三次回老家,买的房子。我还记得是2005年,花了10万元,买了镇上的一套房、一个门面和地下房子。是啊,有点激动和期待,那个我等了好多年自己的家,再也不用被人嘲笑我家的厨房了。
那段回忆挺难过的,在我念三年级的时候,老师布置了作文写我家的厨房。
因为是租住的房子,家里太小并没有专门的一间厨房,我只有按照我的想象写下了作文,但一个同学却说,你们家那个也叫厨房吗?就是一个小小的柜子和煤气罐。
面对嘲笑,我却咬紧了牙齿却说不出话。最愤怒的时刻,莫过于真相如此,无法反驳。
我们一行人走路来到小镇上,一路上总是碰到熟人,父亲教我喊人,这是三姨,这是大舅舅......,然后寒暄客套,邀请我们到对方家里去玩。推脱一阵后,才能继续上路。故而这段路走了很久才到小镇的主马路上。
时间还是2008年,赶集天的小镇,人流拥挤,大家穿着普通。偶尔看到的年轻学生,并没有现在热衷传运动品牌,就连特步都非常少,就不要提耐克和阿迪了。
我们来到一家五金店,老板看到父亲,先是一阵惊讶,咧开嘴漏出黄牙,礼貌微笑的说道,好久回来的呢?交谈着,我们买了扫把、拖把这些东西。原来这个老板就是卖房子给我们的,所以和父亲很熟悉。是的,我们今天早上的工作就是打扫房子,然后晚上就可以睡自己的房间了。
很期待,走过长长的阶梯,我们来到下一条街,在乡镇卫生院的隔壁,有一座三层楼的房子(马路地下还有一层),外观和小镇的房子相似,都贴了墙砖,窗户边缘贴了不同颜色的点缀,其中一半就是我们的房子,我们的家在二楼。
父亲满是自豪,我们除了二楼,还有一个门面和地屋,以后老了,我和你妈就坐楼下养老。说着,他用手拉开了秀吉斑斑的卷帘门,哗的一大声,门被弹到了最顶部。父亲嘟囔着:肯定是很久没开过了,要打点油。对,还要拴个绳子,这样下次开门就可以弹到合适的位置了。
小镇修建的楼梯房,梯子都很高,有点陡。仰着头,看到光从窗户射进来,特别的耀眼,蜘蛛网上小脚丫迅速动了起来,好像在说,怎么有人回来了。来到防盗门前,门上蒙着一层灰,确实很久每人回来过了。
父亲将钥匙插在门上,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皱,转过身,打开电箱的盖子,将按钮全部拨了上去。随着眉头的舒展,他轻巧的打开了门。
屋子很大,四室一厅。挑高有3.5米,这样高度的房子属实不多了。整体是白墙和咖啡棕的装修,屏风的中间玻璃上还有龙凤呈祥的图案,没有什么经验的地方。全屋没有窗帘,所以光线照的整个屋子很亮,但是掩盖不住那层灰蒙蒙,尤其是有的天花板角落还有漏水发黄的痕迹。
惊讶的是,父亲介绍的很积极,但母亲好似没有很开心,反而显得很平静。若干年后,当我大学毕业,在CQ市区买房子时,买车子时,他们都非常反对我买二手房和二手车,理由是有钱就要买新东西。其实我明白,因为这个二手房,那些年我们家受到了挺多的嘲讽挖苦,说二手房的种种不好,暗示我们的脑丫子不太聪明的样子种种。
介绍过程中,姐姐小声地问道:哪一间是我的房间啊?
父亲指着带有阳台的说,这就是你的房间,还有衣柜呢。但姐姐却不高兴,说要和我换。
我的房间是进门左手边的房子,隔壁是姐姐的房间,但是他的房间还有个门通往阳台,哪里是放洗衣机和洗衣槽的地方,相当于你打开窗户,先看到挂满的衣服,再是远处的景色。姐姐的不喜欢在后面也被一一证实,很多时候还在睡梦中时,目前就开门而入,穿过姐姐的卧室,来到阳台外面洗衣服,刷刷有力的刷子声让姐姐只能捂紧被子。
父亲极力的安慰,姐姐只能是愤愤不平的接受了。在记忆中,很多时候仿佛都是让姐姐吃了亏,这也许在很多家庭里都是一样的把,住进小镇上的家,姐姐吃亏的地方还没结束。
紧随其后,我们分工开始了大扫除,一整个下午都是在灰尘中纠缠。
清洁做好了,但是我们还要回爷爷家,因为小镇的家只有一张床,我也只能悻悻而归,一家人步行近一个小时,回到了爷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