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魔气穿过男人的心脏，他直愣愣地倒下了。
“李郎！”李流霜想过去，可江月挡在她身前。
“你到底是谁？”她看着江月，发出无奈地怒吼。
江月看着李流霜怀里的孩子，眼神晦暗。要不也一起杀了。
不行，她们又没错。
“你自己看吧。”一缕魔力被打入李流霜的额头。
李流霜看到了，她的哥哥在那个恶鬼的教唆下，杀死了她的养父母，姐姐。第二天拉着她在埋着他们尸骨的树下诉衷情，与她私相授受。后来她有了孩子，他带她离开故乡，离开前那碗所谓的勿忘水居然是他的亲爹娘，亲姐姐的尸骨熬的。
李流霜干呕出来，“不可能，不。”李流霜喃喃道，“是了，都是那个东西的错，要不是它，李郎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也是你错。”
李流霜放下孩子，突然起身，扑向江月，江月闪开，一股魔气围着她，不让她直直摔在地上，又不让她有其他动作。
“你给我看的都是假的，是不是？”李流霜双目发红，眼神挣扎。
秋天了，一阵风吹过，树上为数不多的叶子被吹下，随着风，落在地上。
江月看着那棵树，“你也看到了，那碗水可不是他的任务。”
“跟你说实话吧，这个所谓恶鬼，不过是一群天外组织的为另一群人准备的消遣罢了。”江月将她扶起来。“他本内心有恶，但他本藏得住，可他守不住，他犯错了。你说得对，是它的错，所以我来修改这个错误罢了。”
“可你杀那只恶鬼就好了，你为何还要杀李郎？”
“不杀他？谁知他后面还会做出什么？你来盯着？”江月抓住李流霜的手臂，“即使我跟你说了，他瞒住了一次，还瞒不住第二次吗？”
“我…我……”李流霜说不出来话了。
江月将孩子放回她的怀里。她接住了。
“深秋风大，保重。”
树叶并没有完全落下，明年会发新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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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光团被丢在桌上，发出微弱的光。
“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多。”冯墟钰抓起一个光团，在手上抛着。
冯墟钰身上的玉佩冒出一股烟，在他的肩上凝出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
少女在他肩上坐下，“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把它们抓完。”
“不急，快了，还有十来个。”
“我偷听到了，它们已经准备好把天网破开了。”
“晓晓。”他的语气有点无奈。
“我知道这很危险，我有分寸的。”苏晓晓拍了拍冯墟钰的肩膀。
冯墟钰叹了一口气，“是，你有分寸。”
苏晓晓站了起来，冯墟钰很自觉的歪了头，他们的脸贴在一起。
“这次我们要反击了，它们进攻的时候，便是它们元气大伤的时候。这次你就能回家了。”
“我……嗯……好的”本来应该是开心的事情，可是苏晓晓有点低落。
太久了，她在这里待太久了。
是多少年前的事？被拐卖到异世界，在精心营造的骗局里修炼飞升。在踏破虚空的瞬间，在满心欣喜的瞬间，她却被当成一群无耻的侵略者入侵的通道。自我的牺牲，肉身飞灰湮灭，它们还是入侵了不少。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醒了，以灵体存在这个世界。她的友人救下了她，她的爱人日月供养着她。可是，我会在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回到我的故乡。我，拿什么来弥补他们？
冯墟钰看出来了，他了解她，了解她的纠结。
“你是苏晓晓，然后才是千机宗宗主，是我的……”
话还没说完，苏晓晓变成正常大小，紧紧抱住冯虚钰，“我知道。”
“不是跟你说不要随便变回来吗？”冯虚钰轻拍苏晓晓的背，慢慢给她输送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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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你最近不对。”顾长青看江月下的棋，乱七八糟，思路是乱的。
“师父，”江月将李流霜的故事讲了出来，“我不知道，我觉得我做的对，但有时候我觉得我做错了，我让一个孩子没有了父亲，让一个妻子没有了丈夫。可那个人恩将仇报，丧尽天良。”
“你做得对，你同情她。她很可怜，在得知亲人被爱人所杀的时候，爱人也死了，他们还有个孩子。蝴蝶掉进污泥，还能再飞吗？翅膀上的泥点子干了，飞起来也挺困难的吧。”顾长青将棋子一颗颗收回棋篓里。“她没做错什么，痛苦却让她来承担。你也感知到了这件事，你也跟着痛苦。这样帮不了她，也帮不了你自己。你可以去帮她，让你心静一静。”
江月低着头，来回转动着手链，“我去陪陪她吗......”
“江月啊，这次你可以去。”顾长青盖上盖子“以后呢，你人生太长，即使遇到这么复杂的事几率很小，应该也是不少了。”
顾长青走到江月身边，“我很高兴我们把你教得很好。或许应当初多听裴放的，魔就要多考虑自己，少理别人。你......”
江月停下手中动作，“我会去陪她，以后，以后的事再说。大人的方法很好，但我想自己先试一试，实在不行了，我就回来找您给我收拾烂摊子。”话罢，江月起身行礼，离开了神界。
顾长青听完失笑，路还是得孩子自己走才有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