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金刚狼的爪

纽约的霓虹灯在暴雨中晕染成扭曲的光团,林恩站在自由女神像断裂的火炬上,右眼的蓝焰映照着脚下翻涌的岩浆海。神盾局的直升机在头顶盘旋,探照灯将他的影子切割成碎片——每个碎片里都映出艾米丽苍白的脸。

“你他妈到底还要玩多久?“金刚狼的艾德曼利爪撕开直升机舱门,狼叔的胡茬上还挂着威士忌的酒渍,“斯塔克说你这混蛋把曼哈顿地下挖成了瑞士奶酪。“

林恩翻身跃下火炬,落地时激起的冲击波掀飞了三架无人机。他甩了甩滴血的刀刃,地狱之火在刀锋上跳跃:“你该问问神盾局,为什么他们的地下基地藏着三十七台时间机器。“

狼叔的爪子突然抵住他咽喉:“少他妈故弄玄虚,你那妹妹的灵魂真在地狱?“

“比地狱更糟。“林恩扯开领口,露出胸膛上蠕动的火焰纹路,“但丁在用她的灵魂喂养时间线裂缝——“他猛地拽住狼叔的衣领跃向高空,“看看曼哈顿下方的岩浆海!“

两人坠落在华尔街的废墟上。原本高耸的摩根大通大厦此刻像融化的蜡烛般坍塌,岩浆在街道上流淌成河,河面漂浮着无数时钟碎片。林恩的刀尖刺入岩浆,地狱之火瞬间蒸腾起猩红雾气。

“时间锚点。“他踢开一块刻着1985年的路牌,“但丁在撕裂多元宇宙的时间线,把不同时空的纽约拼凑成他的游乐场。“

狼叔的爪子突然被某种无形力量震开。他们转头看见玛格南左轮枪管从岩浆里升起,枪身上浮现出艾米丽的脸——和但丁办公室里那尊青铜雕像一模一样。

“惊喜吗?“玛勒基特从岩浆深处浮出,鹿角缠绕着发光的数据线,“你们在找的时间机器...就在她脑子里。“

林恩的蓝焰突然暴涨。他挥刀斩向左轮枪,却发现刀刃穿过虚影——那根本不是实体武器,而是但丁用地狱之火编织的幻象。真正的杀招来自身后:十二道猩红锁链破空而至,每根锁链末端都拴着个哭泣的艾米丽。

“选一个。“玛勒基特的笑声震碎玻璃幕墙,“或者让她们全部...“

爆炸吞没了后半句话。林恩抱着狼叔滚进下水道,爆炸的气浪掀飞了整条街道的沥青。他摸到腰间的地狱之火手雷,却迟迟没有掷出——锁链上的艾米丽们正在尖叫,每个声音都在撕扯他的灵魂。

“别发愣!“狼叔的艾德曼利爪刺入他后背,剧痛让恶魔纹路瞬间收缩,“用你的血激活传送门!“

林恩的瞳孔收缩。他想起斯塔克说过的话:当恶魔之血与振金纳米集群接触时...话音未落,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狼叔的爪子上。金色与暗红交织的光芒中,下水道墙壁轰然崩塌,露出后面闪烁着幽蓝光芒的传送阵。

“去1985年。“狼叔拽着他跃入光阵,“但丁的本体还在主宇宙!“

时空扭曲的眩晕感还未消退,林恩就听见了熟悉的引擎轰鸣。1985年的纽约街头,漫威大厦的霓虹灯牌正在播放《回到未来》的广告,而本该出现在片场的德罗宁时光机,此刻正被改造成地狱之门的基座。

“欢迎回家,亲爱的哥哥。“艾米丽的声音从时光机里传来。十五岁的她穿着校服,手中握着的不再是课本,而是玛格南左轮枪。

林恩的刀刃在颤抖。他看见枪管上浮现出细密的纹路——那是神盾局的追踪器,和三天前在他心脏里发现的如出一辙。

“你终于来了。“艾米丽扣动扳机。子弹在空中分裂成无数碎片,每片都映出不同时间线的画面:在某个时空里,他成了神盾局局长;在另一个时空,狼叔被岩浆吞噬;而最中央的画面里,但丁正把玩着艾米丽的灵魂水晶。

狼叔的爪子突然穿透时光机外壳:“小心!她在用你的记忆制造陷阱!“

林恩的右眼蓝焰骤然熄灭。世界陷入黑暗前,他听见两个艾米丽的声音在耳边重叠:

“救救我...“

“杀了我...“

地狱之火重新燃起时,时光机已化作废铁。真正的艾米丽从烟雾中走出,校服上沾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血迹:“哥,这次别再选错了。“

林恩的刀尖对准她的心脏。他能感觉到恶魔契约在血管里尖叫,但丁的意志正试图操控他的手。就在刀刃即将刺入的瞬间,狼叔的艾德曼利爪突然穿透他的肩膀。

“醒醒!“狼叔的吼声带着变种人的共鸣,“看看她眼里的星图!“

艾米丽左眼的虹膜突然分裂成旋转的银河。林恩的恶魔纹路突然逆转,火焰化作冰霜冻结了时光机残骸。在绝对零度的寂静中,他听见艾米丽最后的低语:

“去阿斯加德...沃米尔星...“

时空再次扭曲。当林恩恢复意识时,他正站在彩虹桥上,阿斯加德的战舰残骸在身后燃烧。索尔的重锤插在焦土中,锤柄上刻着一行血字:【你来得太晚了】

“看来我们走错片场了。“狼叔踢了踢冒烟的锤子,“但丁的本体在瓦坎达?“

林恩的刀尖指向天际。雷神之锤的残骸在暮色中泛着微光,而在更远的天际线,黑豹的振金战甲正在与某种黑色火焰对抗——那火焰的纹路,与神盾局特工胸前的烙印完全一致。

“不。“他扯开衣领,火焰纹路已蔓延到脖颈,“他们在引我去瓦坎达...为了振金。“

狼叔的狼耳突然竖起。他闻到了空间裂缝特有的臭氧味,抬手射出艾德曼合金镖。镖光没入云层,炸开的烟雾中浮现出玛格南左轮的轮廓。

“该死的时间循环。“林恩的刀刃燃起地狱之火,“这次我们直接杀到源头。“

他们跃下彩虹桥的瞬间,阿斯加德的防御结界突然启动。海姆达尔的长矛擦着狼叔的耳朵飞过,却在触及林恩时诡异地熔化——死侍的恶魔之血正在侵蚀阿斯加德的魔法。

“小心!“狼叔拽着他躲开坠落的彩虹桥碎片。下方是沸腾的黄金城,奥丁的王座正在岩浆中重组,而王座阴影里,但丁正把玩着艾米丽的灵魂水晶。

“游戏结束。“但丁抬手召出九层地狱图腾,“你妹妹的灵魂,现在是我的新王冠。“

林恩的刀刃突然分裂成无数碎片。每片刀锋都映出不同时间线的艾米丽,而她们脖颈上都戴着神盾局的追踪器。在某个破碎的镜像里,他看见自己穿着神盾局局长的制服,正在签署处决艾米丽的命令。

“你他妈...“狼叔的怒吼被时空裂缝吞没。林恩的恶魔纹路突然暴涨,将两人包裹在赤焰牢笼中。当但丁的攻击临身时,他做出了选择。

身体分裂成两半。

左半身化作恶魔形态扑向王座,右半身则保持人类形态跃向时光机。当玛格南左轮的子弹穿透他的人类心脏时,恶魔利爪已经撕开了但丁的虚影——那根本不是本体,而是神盾局用振金打造的机器人。

“你输了。“林恩的恶魔之火吞没了整个阿斯加德。在王座废墟里,他找到了真正的艾米丽:她被困在由时间构成的琥珀中,手中握着半块神盾局徽章。

狼叔的爪子突然刺入他后背:“快走!这是但丁的...“

爆炸的气浪将他们掀回主宇宙。当林恩在瓦坎达边境苏醒时,手中紧握着艾米丽留下的半块徽章。远处,黑豹的战甲正在与某种黑色火焰对抗,而火焰中浮现出熟悉的面孔——穿着神盾局制服的尼克·弗瑞,正在向某个存在敬礼。

“惊喜吗?“弗瑞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妹妹从来就不是人质...她是钥匙。“

林恩的蓝焰突然熄灭。他低头看着掌心的徽章,上面浮现出血色文字:【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