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传统的瓦雷利亚婚礼,新娘新郎身穿古朴的瓦雷利亚服饰。
见证婚礼的只有他们的儿女,刚养好伤的伊戈也在此列。
锋利的黑曜石割开两人的嘴唇和手掌,鲜血交融汇聚。
“源于鲜血,终于火焰(瓦雷利亚语)。”
“血火同源(瓦雷利亚语)。”
誓词结束,新郎新娘深情拥吻,鲜血交融汇聚。
鲜血,是每个瓦雷利亚人结合和新生的代表。
火焰,则是每个瓦雷利亚人的归宿。
血火同源。
源于鲜血,终于火焰。
同年晚些时候,戴蒙与雷妮拉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
雷妮拉本想为其命名为“伊耿”,好与绿党的伊耿·坦格利安做对。
但戴蒙却执意要将其命名为“伊尼斯”,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有伊戈明白,戴蒙实际上已经有了一个名叫伊耿的儿子。
只不过,他现在叫做伊戈·维水。
……
青铜巨龙拍打着棕色双翼,从龙山上一跃而下。
就在马上要摔入大海的时候,又突然鼓动双翼,一飞冲天。
云层在巨龙的身下,坠日挂在远方,头上是万里晴空。
龙背上的伊戈紧紧抓着龙鞍上的扶手,狂风将他的头发全都吹到了脑后,他却只想大声呐喊。
这就是飞翔的感觉,也是自由的感觉。
一年的时间,已经让伊戈对掌控沃米索尔越来越得心应手。
他们几乎就要成为两位一体的同一个存在。
伊戈用瓦雷利亚语发出命令。
接收到命令的沃米索尔略微收紧双翼,朝着云层俯冲直下,犹如一颗极速下坠的巨大流星。
青铜巨龙带着伊戈破开云层,一直下坠到紧贴海面的时候才停止。
巨龙伸展双翼,变为滑翔的姿态。
就这样沿着海面一直滑翔,直到接近龙山时,伊戈才命令巨龙腾空而起。
巨龙迅速扇动双翼,冲上龙山,紧接着,伊戈再次发出了命令:
“龙焰(瓦雷利亚语)!”
听到命令的沃米索尔一边扇动双翼,一边酝酿起龙焰。
“吼!”的一声,青铜巨龙将赤金色的龙焰全都挥洒在了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上。
“嘭!”
难耐高温的巨石瞬间崩裂。
巨响之后,原来山头的位置只留下了一片狼藉。
“哈哈哈!干得好沃米索尔!”
伊戈兴奋地大喊一声。
……
傍晚。
太阳西垂,血色的夕阳洒在海面上。
庞然大物沃米索尔猛然降落在城堡的外围城墙上。
作为维斯特洛仅次于瓦格哈尔的存在,城堡的庭院已经容不下它了。
解开绑在身上的锁链,伊戈抓着巨龙脖颈上的尖刺,顺着巨龙的侧面滑了下来。
“回去歇着吧,沃米索尔。”伊戈抱着沃米索尔的脑袋,说道:
“今天辛苦你了,晚些时候龙卫会给你送去肥羊。”
沃米索尔用喷着热气的鼻子拱着伊戈,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
目送沃米索尔飞离后,伊戈从外城直入大殿。
大殿门口。
他的父亲戴蒙·坦格利安早就在此等候。
“晚餐要开始了,伊戈。”
“我知道。”伊戈解下手套,顺手递给旁边的仆从。
“我让沃米索尔回龙山待着了,它就喜欢那儿的洞穴,或许是银翼在那儿的缘故。”
“人人都说沃米索尔和银翼是伴侣,就如同它们的上一任主人杰赫里斯和亚莉珊一般。
人需要伴侣,龙也不例外。”
伊戈感觉到了戴蒙话里有话,他不想上当,选择扯开话题。
“沃米索尔今天费了不少体力,晚上叫龙卫多给它送几只肥羊。
沃米索尔时值壮年,正是胃口大的时候。”
戴蒙也是聪明人,他当然看出了伊戈不想理会他的提议。
穿过黑石雕刻成的巨大龙口,两人继续往大厅走去。
“龙卫会照办的,但最近停泊龙石岛的船只越来越少。收不到税,我们正在坐吃山空。”
“妙港和尖角呢?”伊戈停下脚步,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港口和航行不只是潮头岛瓦列利安的生命线,也是龙石岛和所有黑水湾港口城堡的生命线。
如果没了港口的效益,龙石岛的收入直接锐减大半。
“别说妙港和尖角了,就连潮头岛的香料镇和船壳镇,最近停泊的船只都越来越少。”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伊戈不动脑子也能猜到。
而且这话能从戴蒙口里说出来,也一定意味着什么。
坦格利安的这位亲王,伊戈的这位父亲,永远不会为没有利益的事情费一丁点心思。
既然如此……
“怎么回事?”伊戈将计就计地问道。
但戴蒙却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你会知道的,马上。”
两人进入大厅,戴蒙前往主位就坐。
在那里摆着两把椅子,分别属于铁王座的继承人“王国之光”雷妮拉·坦格利安和戴蒙·坦格利安亲王。
伊戈的位置在餐桌的最末端。
如果不是成为了沃米索尔的骑手和戴蒙强烈要求,他本应该和日后的琼恩一样,与厨房小弟和马夫共享餐食。
雷妮拉身着一袭黑衣,抱着小儿子伊尼斯登场。
怀孕让她的肚子略微隆起,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丽。
加上肚子里的一个,没人能从外表看出她已经是五个孩子的母亲。
戴蒙早已就坐,自顾自地享用着前餐。
雷妮拉来到他身边时,戴蒙伸手想要抱住对方的肚子,但手却被对方甩开。
很显然,这对夫妇最近有了矛盾。
戴蒙在开口说话,但声音很小,似乎只是说给雷妮拉听的。
但雷妮拉的话却让所有人都听见了。
她把装满蜜水的杯子摔向餐桌,指着戴蒙的鼻子,愤怒至极。
“我不在乎什么科利斯的想法,戴蒙!我只知道我现在正怀着你的孩子!
如果你死在哪个混蛋的剑下,我们的孩子将没有父亲!
我的王位将被阿莉森那个婊子和她的儿子抢走!”
雷妮拉的话引起了席间所有人的关注,伊戈也不例外。
科利斯?
死在?
伊戈不禁心想,自己这个便宜父亲到底想做什么?
先是和自己说了一堆谜语,随后又和雷妮拉起了矛盾。
“我保证我不会去掺合这件事,雷妮拉,但我得离开龙石岛一段时间,就几个月。”
戴蒙起身想要拉着雷妮拉坐下,后者倔强地甩开了他的手,径直离开宴席。
尴尬的坦格利安亲王笑了笑,缓缓从桌上拿起酒杯道:
“敬盛夏来临。”
小插曲过后,正餐开始端上餐桌。
伊戈选了一盘伴有黑香肠的奶油鹌鹑作为自己的主菜。
奶油鹌鹑的味道并不算好,但这却是厨房能拿出来的最好的食物了。
黑香肠在从前的龙石岛上是完全不缺的,这种风干腌制食品常伴随着海船一起从港口送入龙石岛。
习惯了航海生涯的伊戈也习惯了海上的食物,黑香肠就是其中之一。
但不知为何,最近就连黑香肠都少之又少,只有偶尔的餐桌上才能供给这种本是给水手吃的粗制食品。
到底是为什么?
疑惑就像霉斑,在伊戈心底疯狂滋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