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妇蹲在灶台前生火,柴禾潮湿,怎么也点不着。她抹了把汗,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沙沙“的声响。
那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拖行,又像是风吹落叶。李寡妇站起身,透过窗户往外看。月光下,一条碗口粗的大蛇正从院墙上爬过,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李寡妇倒吸一口凉气。那蛇足有两丈长,通体漆黑,唯独头顶有一道白纹,像极了三十年前她丈夫打死的那条蛇。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她丈夫从地里回来,手里提着条死蛇。那蛇头顶有道白纹,说是咬了村里的孩子。她丈夫用锄头把蛇打死,剥了皮,肉炖了汤。
可第二天,她丈夫就失踪了。村里人找了三天,最后在河边发现了他。他浑身是血,像是被什么东西勒死的,脖子上还缠着条蛇蜕。
“沙沙“声越来越近,李寡妇回过神来,发现那条蛇已经爬进了院子。月光下,蛇的眼睛泛着红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李寡妇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她想喊,却发不出声音。那条蛇慢慢爬到她面前,突然直立起来,蛇信子几乎要碰到她的脸。
“三十年......“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等了三十年......“
李寡妇惊恐地发现,那声音竟是从蛇嘴里发出来的。更可怕的是,她看见蛇的头顶那道白纹在蠕动,慢慢裂开一道口子。
“你丈夫欠我的......“蛇说着,开始蜕皮。蛇皮一点点剥落,露出里面血红的肉。李寡妇闻到一股腥臭味,熏得她直想吐。
“该还了......“
蛇皮完全蜕下,露出里面的人形。李寡妇看清那张脸,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那是她丈夫的脸!
第二天,村里人发现李寡妇死在了院子里。她浑身是血,像是被什么东西勒死的,脖子上缠着条新鲜的蛇蜕。
从那以后,每到月圆之夜,村里总能听见“沙沙“的声响。有人说,那是蛇在蜕皮;也有人说,那是李寡妇的丈夫在爬行。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从那以后,村里再也没人敢伤害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