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冷，太冷了，为什么会这么冷？

以源天神阵为引，以人类气运为柱，分阴阳，定乾坤！

这是绝对意义上的大手笔，天帝在以亘古未有之大神通，在亚空间开辟一条稳定的前行之路！

天帝已为黎明远征军选取了节点，只要进入航行通道，就能稳定到达天帝定下的目的地。

“咻——”

苍穹之声不绝于耳，远征舰队在流光中消逝，开启亚空间航行。

“哼！”

亚空间至高天，四名无上意志，立刻关注到神圣泰拉的异变，顷刻之间，混沌涌动，目光垂落。

以混沌四神的位阶，如果选择主动出手，哪怕是汇聚十个千年的人类气运，也难免被撼动，无法支撑太久。

那毕竟是混沌四神，身处亚空间主场，念起念灭之间都能有宇宙诞生并毁灭，近乎无所不能。

他们本该出手，只要摧毁这条亚空间通道，人类帝国的黎明大远征，还未开始便已宣告失败。

不论从哪个方面去考量，他们都该出手，而且没有不出手的道理。

但是。

人类帝皇正注视着亚空间至高天。

贯穿物质宇宙，透过至高天帷幕，人类帝皇正注视着混沌四神！

未开口，只是平静的注视，而那目光便已说明一切。

谁想动手？谁敢动手？那便试试看！

是的。

人类帝皇失去了石棺。

人类帝皇失去了灵能供应。

人类帝皇不能再冒然进入亚空间。

人类帝皇还同无尽者·塔拉辛说过他没有底牌。

对于这些已发生的事情，混沌四神都清晰知晓，特别是奸奇。

理论上来说，混沌四神出手是安全的，人类帝皇是无法报复的。

所以，像人类帝皇不知道从哪里再掏出张底牌。

像上次那样抡着冰冷太阳再杀向至高天。

或者再想个办法连这至高天也给定住。

类似的事情都是不可能的。

吗？

嗯。

难说。

在人类帝皇平静目光的注视下，混沌四神终究是没有选择动手。

直到最后一艘舰船消失在视线中，源天神阵光芒逐渐敛去，九道顶天金柱也消散，亚空间景象完全归于虚无，天帝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可惜，遮天法虽具雏形，本能为远征军开轮海，可开轮海意味着洗经伐髓，对于那些基础薄弱、旧伤困扰的人来说，数日都无法正常行动。”

“而基础足够的那批人，像是禁军或者阿斯塔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无法自如掌握，非但不会提升战力，反而会下降。”

他又问身旁的赛勒斯汀道：“你知道为何混沌四神没有选择动手吗？”

赛勒斯汀答道：“陛下，他们忌惮您，生怕您会像上次那样杀进去，混沌力量此消彼长，表面联合实际各怀鬼胎，谁也不想像色孽一样再伤元气。”

叶凡笑道：“哦？倒是聪明了一些。你知道为何我没有跟随远征军前去吗？”

赛勒斯汀仔细想了想，继续回答道：“您站在外面，他们会害怕挨揍，您如果真进去了，他们知道自己肯定会挨揍，也就没有忌惮了。”

叶凡叹了口气：“我真的没有底牌，可惜他们不信。”

忠诚的赛勒斯汀用力点点头：“陛下，我也不信您没有底牌。”

“……”叶凡无奈道，“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

“是什么？”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随我来。”

赛勒斯汀连忙跟上，她悟性不错，有先前的经历，这次很自然就进入了天帝的节奏。

眼前景色变幻，再驻足时，已是来到了一处古遗迹，正是天帝在改天换地时，从地底攫取到的某处遗迹群。

这里聚集着不少难民，都在这片恢复生机的土地上寻找吃食，且不说蘑菇野果，就连花瓣、草根都能果腹，对于难民来说太珍贵了。

见到叶凡同赛勒斯汀忽然出现，穿着、模样显然不同于底层，这些难民忙四处躲避，只有一个挖野菜的孩子背对着未曾注意。

叶凡伸手就将小男孩从地上提了起来，和蔼地问道：“小朋友，为什么来挖野菜，是因为吃不上饭吗？”

小男孩被吓了一跳，手脚乱抓，但在看到叶凡的面容时，莫名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回答道：“吃得上，城里有发一日三餐，只是吃不饱……”

“能吃几分饱？”叶凡问道。

“八……六……七分饱！”小男孩比划着说道，“大家差不多……都能吃七分饱！”

“再出来找些野菜野果，就能吃饱了，睡觉也不会被饿醒，可好哩！过去从来没有过！”小男孩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叶凡弯腰将那棵很倔强的野菜拔出，交到小男孩手里，揉揉他的头发，笑道：“去吧，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

在供应远征军的前提下，还能保证底层巢都吃上七分饱，要做到这一点绝不容易，法迪克斯没令天帝失望。

天帝伸出手指，长生物质与生命精华光芒流动，在指尖汇聚成实质，沁入地面，每一滴落下，都有更盎然的绿意水波状蔓延。

一滴，两滴，三滴……

“爸爸，有新的野果冒出来了！”

“快快快，大家快点动手，好多新野菜！”

“妈，这地里……地里怎么长出面包来了？”

做完这一切，天帝拂袖而去，跃入某个深不见底的洞窟，沿着蜿蜒的坑道一路而下。

很快，两人就站在了一扇蓝金色的机械巨门前，能量纹路黯淡无光，可金属表面却焕然如新，岁月并未能留下任何痕迹。

从视觉上来讲，这扇机械巨门比网道大门的压迫感还要强烈。

“这是……这似乎是人类黑暗科技时代使用的符号！”赛勒斯汀吃惊道，“能量回路没有磨平，莫非……”

“我们进去看看。”天帝一挥手，已无能量注入的机械大门，似乎收到什么指令般，向着两侧缓缓打开。

一阵寒气袭来，从肌肤沁入骨髓，赛勒斯汀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她不明白以她的体质为何会如此冷。

她不由得说道：“冷，太冷了，为什么会这么冷……”

热诚之剑已经断裂。

一侧的灵能翅膀被利刃斩断。

面前是如山的恶魔尸骨与混沌星际战士遗骸。

身后是能源亮起危险红灯并沾染了混沌腐蚀的贝利撒留·考尔。

“嘟——嘟——嘟——”

船舱里再度闪烁起猩红色警报，伴随着不祥的机械女声。

“警报！警报！检测到入侵！检测到入侵！检测到入侵！”

拄着断剑，艰难起身，摇摇晃晃地站在考尔身前。

感受着体温正随着血液从身体中快速流逝。

人类帝国的活圣人，圣·赛勒斯汀，在冰冷的船舱中呼出一口雾气。

“冷，太冷了，为什么会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