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切磋,真传,群芳楼
- 从山神庙开始武道长生
- 廷中有果
- 2272字
- 2025-05-08 18:38:02
“邓伯,这是这次的银子。”
吴廷将三两银子递给面前的鹤发老者。
“戌时来后院领取药包和妖族血肉。”
邓伯清点银子无误后,对着吴廷微微颔首。
今日是馆主杨入无定下的新老弟子切磋之日。
前十者,能获得杨入无亲自的指点。
一众弟子早早便抵达武馆内,呼出的白气在寒气里交织成网。
演武场内,吴廷倚靠在木桩子上,目光落在神色紧张,不断调整呼吸的瘦鸡身上。
‘瘦鸡的枯木剑法练到第六个变化,加上自己这些日子的陪练,拿到前十应当无碍。’
枯木剑法一共十二个变化,吴廷有过饿虎刀法的底子,枯木剑早已习至大成的境界,用来指点瘦鸡自然进步飞速。
‘但若是生死相搏,招式永远都只是招式,随机应变才是真道理……’
吴廷将目光投向其他弟子,心中暗自盘算着。
‘瘦鸡刚入炼皮境,在新生中算是中规中矩。
那些早早入门的老弟子,多半已在炼肉境打熬筋骨。’
唯独那三人不同。
吴廷眯眼看去,柳归一倚靠在廊柱上,高飞尽如影随形般站在杨艾青身旁。
“比武开始!”
忽然,杨入无的喝声如闷雷滚过演武场,演武场瞬间寂静了下来。
周围的弟子个个面红耳赤,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比武只分高下,不分生死。
杨入无扫过在场众人脸庞,对着身旁的邓伯微微颔首。
“第一场,吴青云对战柳归一。”
邓伯苍老声音传出,吴廷看见跃身上台的柳归一,冲他点了点下巴。
吴廷从一旁木架上随手抽出一柄短剑,跟着跳上演武台。
两人抱拳行礼的瞬间,吴廷已经将柳归一的破绽尽收眼底。
下一刻,两人身形一动,木剑相击的闷响在场上炸开!
‘七招,最多八招。’
吴廷摆出一副吃力的模样,踉跄地接下柳归一接连不断的刺剑。
杨入无武道修为极深,若是自己接受指点,可能会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
吴廷不愿增加暴露身份的风险。
砰!
在第八个回合的时候,吴廷的木剑被挑飞,柳归一的剑尖停在了他的脖颈前。
“我输了。”
柳归一放下木剑,吴廷捡起地上的短剑便跳下演武台。
“胜者,柳归一!”
邓伯宣告后,场下的弟子议论纷纷,全都幸灾乐祸地笑话吴廷。
“头儿……”
瘦鸡刚想开口安慰吴廷,就被他打断。
“若是碰见高飞尽,直接认输。”
方才交手时,他已经摸清了柳归一的底细。
炼筋大成,应当距离炼骨还差临门一脚。
上一届比武柳归一和高飞尽平分秋色,如今的高飞尽最多踏入炼骨。
“好。”
瘦鸡点了点脑袋,随后便听见台上邓伯叫到自己名字,跃身跳上演武台。
演武台上瘦鸡的对手是一名老弟子,吴廷看了几个回合就心中有数。
‘瘦鸡赢了。’
在第十八个回合,老弟子身形一滞,木剑停留在了他的心口,脸色铁青地选择认输。
“承让!”
瘦鸡收剑抱拳,眼角余光瞥见杨艾青投来的目光,只觉得从未有一口气如此舒畅!
之后的比试持续了一炷香时间。
最终结果超出其他弟子意料,名不经传的瘦鸡竟挤进第八,身为捕头的吴青云却是数名开外。
而杨艾青依旧独占鳌头,高飞尽和柳归一分列二三。
前十人跟着杨入无踏入内馆接受指点,一直到戌时的时候才归来。
“头儿,馆主好像对我很关照。”
回去的路上,吴廷将药包和妖族血肉分给瘦鸡,就听见瘦鸡忽然开口。
“这不是好事?”
吴廷看着九轮赤红的大日缓缓沉入远山,瞥向瘦鸡激动的脸颊。
‘一下子从手无缚鸡之力变成离阳武馆第八,总是该看重些。’
吴廷心中思忖着,接着随口说了一句:
“好好练功,说不定有机会成为馆主的真传弟子。”
虽然离阳武馆数十号弟子,但严格来说都只是个挂名弟子身份。
真正的真传弟子,学的可不是枯木剑这等不入流的武学,而是师父的全部衣钵。
单从前世老爷子口中,那六不传和十大戒的要求,就足以筛掉九成九的人。
如今整个武馆,能称得上真传的,恐怕只有杨入无的女儿杨艾青一人。
回想到了杨入无那恐怖的眼神,吴廷突然感到一股寒意。
‘至少是炼血层次,或许还要更高!’
他在心中暗自估量。
通脉境界的刘显吉,小妖修为的白蛇,都不曾给过他这般如坠深渊的压迫感。
迄今为止,唯有杨入无一人的目光,能让他感到如此窒息。
‘一个小小的青石县,居然还有这般高手?’
虽然知道杨入无是无量剑派弃徒,但至少炼血的实力,可不比那些外门长老,甚至是真传弟子要差。
吴廷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微微摇了摇脑袋。
暮色渐沉,吴廷与瘦鸡在巷口分别时,瞥见不远处王胖子家紧闭的院门,心中感到疑惑。
‘王胖子最近这是怎么了?’
这几日巡逻里,王胖子三番五次对着吴廷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心事没法儿说出口。
咚咚~
吴廷叩响门板,等了半晌,才听见里头传来窸窣的动静。
吱呀~
木门被拉开一条缝隙,里头透出一双眼睛,看清来人模样后缓缓将门拉开。
吴廷有些错愕。
面前妇人双眼红肿如桃,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明显是刚刚大哭了一场。
“王娘子,王胖子去哪儿了?”
他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小院,心里已隐隐有了猜测。
“富贵,富贵他在群芳楼三天了,都不肯回来一次!我去找他,他还打我……”
王娘子说着又掩面哭了起来。
‘出事了!’
吴廷深知王胖子那怕老婆的性子,可做不出这种事。
他握了握腰间横刀。
“我去带他回来。”
······
唰——
抬手拨开垂落的竹帘,浓烈的胭脂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堂内灯火摇曳,觥筹交错,莺声笑语不绝于耳。
“吴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浓妆艳抹的老鸨扭着腰肢快步迎来,脸上堆满谄笑,手中团扇摇得飞快,香风扑面,熏得吴廷眉头一皱。
“王富贵在哪?”
老鸨笑容一僵,扇子掩住半边脸,故作娇嗔。
“吴爷您别说笑了!我怎么知道胖爷在……”
锵——
话音未落,一抹寒光乍现。
吴廷拇指轻推,腰间横刀出鞘一寸。
刀刃映着烛火,冷芒流转,森然杀意如实质般抵在老鸨咽喉。
“我耐心有限。”
老鸨浑身一颤,额上冷汗涔涔,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她再不敢耍花腔,声音发抖,连扇子都拿不稳:
“胖、胖爷在……在墨姑娘的木人巷别院!”
吴廷收刀入鞘,眼神冷冽如霜,转身朝木人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