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救你的次数更多。”
侯伟翻着白眼说：“我之所以会身处险境，还不是因为你跟尹千秋非把我拽进你们的破事里。”
“也不全是这样啊。你自找的那些破事，我和尹队就没帮你忙吗？”
“你非要把账算清楚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感慨，没想到加入龙山分局后竟然会认识你这么一号人。”
“去埋怨尹千秋去。这老小子太不地道了，明摆着是让我给他免费看孩子。”
“你才是孩子呢。”
“你比孩子也没强多少。有的孩子起码聪明可爱，你这两样哪样都不占。”
“你信不信我出去打你？”
“那我买年货的钱就不用发愁了。”
办公室传出石晴雪忍俊不禁的笑声，“你就别再哭穷了。尹队都说了，分局经费可是没少被你拿。我们都快成给你打工的了。”
“那钱我拿的理所应当。但凡你们给点力，别让我介入啊。”
“唉，有时候我都会想，怎么辽江市就出了这么多丧心病狂的罪犯呢？尹队也说了，就是这半年多出的案子最多。”
“谁知道呢，问老天爷去吧。突然间辽江市就像是成了罪犯的天堂，我在分局干的那几年，加一起的案子都没有这半年来的多。”
“可别再死人了，你没看网上说的吗？龙山分局的辖区内，别的不多，就凶宅多。”
“平时少上点网对你有好处。”
“你说话的语气像是老妈子。”
“在这儿等着我呢！”侯伟无语的说，“你别偷窃我的台词。”
“拿来就用。”笑了几声，办公室内再无声音传来。侯伟以为石晴雪这是睡着了，就继续拿手机看新闻。不过隔了没几分钟。办公室内就再次传来石晴雪的低语，“侯伟，你说还会有无辜的孩子被那群人给绑走吗？”
侯伟心中一沉，不知该如何作答。
“一定会的。”
“甭想那么多了，你们这帮警察也只能亡羊补牢。”
“界限画的很清啊。”
“我跟你们可不是一路人，谈交情伤钱，直接拿钱砸我。”
“做梦去吧。”
“你要不打扰，我早就做上了。”
冷哼一声，办公室内不再传出声音。侯伟枕着胳膊，百无聊赖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新闻。思绪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他没能拯救的孩子。把手机放下，闭上双眼，侯伟在心中祈祷：愿你们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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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被叫醒，侯伟坐在凌乱的沙发上看着窗外一片耀眼的白光。隐约能听到嘈杂的噪音顺着窗户缝飘了进来。又是个繁忙的早上。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此时还不过早上7点。侯伟打了个哈欠，就打算再睡个回笼觉。还没等他倒下，走出办公室的石晴雪将外套丢到了他身上。
“干嘛？”侯伟没好气的说。
“去洗脸刷牙，我已经跟其中一名车贩子联系上了。这人见过张小天，我跟他约了今天上午9点见面。”
“张小天是谁？”侯伟问。
“本案的第一嫌疑人。赶紧的，路程不近。”
“你自己去不就得了。”
“想吃早点的话就赶紧的。”石晴雪板着脸说。
“谁差你一顿早点？”
说是这样说，侯伟还是走进卫生间匆忙洗了把脸，随后就披上外套，将事务所的门锁好，跟着石晴雪走出灰色大楼。
在路旁的早点摊买了包子、油条、豆浆，两人坐进石晴雪的车内，向着位于郊区的二手车交易市场驶去。
坐在副驾的侯伟吃着包子、啃着油条，开车的石晴雪就只能等红绿灯的时候赶紧吃几口，充满暖风和食物味道的车内变得越发燥热。侯伟将他那一侧的车窗稍稍降下些，让清凉的晨风吹进来。
“你也不怕感冒了。”
“没这么娇贵。”侯伟打了个饱嗝，“用得着这么费劲吗？找个小混混竟然劳师动众。”
“没办法，这个张小天八成是心里有鬼。没人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手机始终没有开机。可能是担心被定位追踪。”
“还具备一定的反侦察意识！”侯伟讽刺道，“你们不动用那些高科技手段，是不是就不会破案了？”
“随你怎么说。”
“二手车交易市场，有段时间没往这边跑了。”侯伟靠在车座椅上打了个哈欠，“那地方也是鱼龙混杂。”
“你怎么一直没买辆车呢？”
“没必要，打车更方便。要是需要用车的话，开佳人的车就行。”
“她也真舍得把那辆小巧可爱的甲壳虫车借给你祸害。”
“哪次修车的钱不是我出的？”
“哪次车祸不是你自找的？”
侯伟哼了一声，“是车重要还是人重要？你还能保车不要命了？”
“别给自己作死的愚蠢行径找理由。”
“都是形势所迫。”
“尹队说过，你在分局的时候也是一个德行，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非要用最极端的。”
“尹千秋是不是更年期到了？他没事老嚼老婆舌干嘛？靠这个能评上先进集体，还是他能再上一个台阶？他这辈子就是个刑警队长的命。升不上去了。”
“我看你才是到更年期。”
在和侯伟的拌嘴中，石晴雪开车来到了位于郊区的二手车交易市场。这一大片空地停了成千上万辆车，各式各样、新旧不一，还能看到现在已经不常见的二层公交车，停在停车场的角落。
无数的车贩子在这里收车、卖车，几千块就能从这里开走一辆车，只要能接受这车的年龄可能比人年龄还大就好。
“嚯，这一大早生意就这么好。”侯伟打量着车窗外热闹的景象。很多像是车贩子的人都对着手机叭叭叭的说个不停，应该是在直播或是拍短视频。
来买车的人也不少，以年轻人居多，很多看着都稚气未脱，透着股清澈的愚蠢。
“也不知道今天会有几个倒霉蛋，稀里糊涂的就上了大当了。”
石晴雪微微皱眉，她对二手车交易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这里边水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