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呀？没事跑什么呀？地这么滑，不怕摔死啊。”
“你、你管我跑什么！我想跑就跑。”
“张小天是吧？”石晴雪靠过来将张小天从地上拽起。
“我不是，认错人了。”瘦高男拼命摇着头，“我不认识什么张小天。 ”
“可是你身份证上明明写着张小天这三个字啊。”侯伟从地上捡起一个破破烂烂的帆布钱包，翻开其中放着的那张身份证。
被石晴雪抓住胳膊的张小天愤怒的喊道：“把钱包还我！”
侯伟不紧不慢的说：“可你说不叫张小天，那这就不是你的钱包。”
“我我我是张小天，行了吧？你们是什么人？赶紧松开我。”
“龙山分局刑警队的。”石晴雪将警察证掏了出来，“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张小天顿时就蔫了。
“钱包放好，走路的时候慢点儿，注意脚下。”侯伟将将空瘪的帆布钱包塞回张小天的口袋里，“做什么亏心事了？见到人就跑。”
“别乱说话啊！我就是着急上厕所。 ”
“着急上厕所？”侯伟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你这年纪不大，前列腺还有问题。”
张小天涨红了脸，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看来还是个硬骨头。走吧，跟这位Madam回局里喝茶。龙山分局的茉莉茶那可是相当出名，管够，无限续杯，满意度十颗星。”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真是警察。”
“她是。”侯伟懒洋洋的指了石晴雪，“我只不过是热心群众。帮助警察阿姨抓捕可疑嫌疑人。”
“什么可疑嫌疑人，我是正经人！”
“哪有正经人听到别人叫自己的名字掉头就跑的？”
面对侯伟的反问，张小天无言以对。
“走吧，正经人，咱们坐下来聊聊。”
“我真什么都没干。”
“别着急说话。”侯伟一把揽住张小天的肩膀，拖着他向石晴雪的那辆车走去，“有你说话的时候。”
“可是我——”
将张小天塞进车内，侯伟紧挨着他坐，顺便检查了一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除了一串钥匙外，就只有几个零碎的钢镚。
“你这混的也太惨了，打火机都没有。这是什么东西？”他从张小天的口袋中摸出一个白色的小圆瓶，牙膏大小，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外文，侯伟把盖子打开，发觉里边是个小喷口。“别是防狼喷雾，暂时放我这儿。”他随手揣进自己的口袋。
张小天惶恐的看向车门，“你们这什么意思？限制我人身自由是吧！”
“可以呀，还知道限制人身自由呢。就是找你聊聊。”侯伟点燃一根烟，将烟气喷到张一天的脸上。后者咳嗽连连。
注意到这人的左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侯伟问道：“手怎么还受伤了？”
“没啥，不小心碰到了。”张小天将左手背到身后。
坐在前排座椅上的石晴雪面无表情的问：“认识一个叫王悦的姑娘吗？”
“不认识。”张小天毫不迟疑的回答。
“说话之前动动脑子，你要不认识，我们会过来找你？”
张小天轻咳一声，“我那个，好像是认识一个叫王悦的朋友。”
“看看是不是就是她。”石晴雪出示了死者的照片。张小天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
张小天点了点头。
“你最近和她有接触过吗？”
“没有，好长时间没跟她联系了，我跟她交情没多深。”
“没多深，那为什么王悦的男朋友说你经常联系王悦、管她借钱呢？”
“那都是他胡说八道！别听他说的。我跟王悦真没联系过几回。”
“你嘴里是一句真话都没有啊。”侯伟皮笑肉不笑的说，“开车吧，石晴雪，没必要跟他废话。进审讯室，看他说不说。”
“别呀！我什么都没干，你们怎么能把我抓起来呢？”
“你要是好好交代，咱们就没必要跑警察局一趟。但如果你还敢耍心眼，那咱们就走一遭。反正那地方你也去过，不知多少回了，就当是回家看看。”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张小天臊眉打眼的嘀咕道，“我前段时间是和王悦见了一面。”
“具体几月几号？几时？在什么地点？和他见面后都聊了什么？当时还有其他人吗？”
“就是这个月月初，3号那天晚上，具体啥时候我俩见的，我想不起来了，八九点钟吧。当时就我们俩，没有其他人。”
“你看，你还是能好好回答问题。继续说，说你为什么叫王悦出门和你见面。”
“因为我想跟她借钱。”张小天急促的说，“我也是实在没辙了，才向她开口借钱。”
“你碰到什么急用钱的事？”
“就是我家里人住院了，我急需一笔医药费，所以我——”
石晴雪直接打断：“我和你的家人联系过。他们都不清楚你的近况。你也就别拿他们的健康来扯淡。”
“好吧……反正我那天就是找她，她没借我，然后就走了。之后我俩就没再见过。”张小天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没借到钱你就和王悦分开了？”
“对。”
“你没送送她？”侯伟问。
“我着急管别人借钱，她就自己走了。是打车还是坐公交我就不知道，我俩总共也没聊几句。真的，警察阿姨，你相信我！”
“管谁叫阿姨呢？你一脸胡子。”石晴雪厌烦的说，“你们当时是在什么地方见面的？”
“就在，就在，就在——”
侯伟调侃道：“编，现编，我看你能编出啥花样来。”
“我我我真没有在编啊。”张小天欲哭无泪的说，“求求大哥大姐把我给放了吧，我真的啥都没干。我跟王悦的事——”
“什么事？谁跟你说王悦出事了？”
面对侯伟的质问，张小天无言以对，只能拼命摇头。
“甭跟他废话，开车走人。”
石晴雪立刻将车打着火，张小天大声哀求：“我真的啥都不知道！我就是想借钱，还没借到。王悦究竟怎么了？你们有事情她他呀，我跟她又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