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就会陷入茫茫多的无效信息中。考虑到警方的资源是有限的，一旦陷入停滞太久，案件就会被暂时封存。即便之后再重启调查，也不会有什么大突破。”
侯伟冷笑着说：“但是谁都没有想到。那名大学生也就是凶手c没能干掉自己的目标。甚至还被反杀！这导致这个交叉闭环没能闭合，凶手a和凶手b现在怕是正焦头烂额呢。”
“李子豪！”石晴雪咬牙切齿的说，“我就知道他肯定跟蒋东胜的案子脱不开关系。按照你这个推论，李子豪杀死的人应该就是那名小学教师。”
“没错，这样才说得通。”
石晴雪立刻推开车门要下车，却被侯伟一把抓住，“你要干嘛去啊？”
“还能干嘛？去抓李子豪啊。先把人带回分局，再去调查在周安遇害身亡时他的不在场证明。”
“就算你能证明他具备作案条件，证据呢？在周安遇袭身亡的案发现场有发现李子豪留下的痕迹吗？”
“这个我还不知道，因为也没有做过对比啊。”
“除非是从死者身上或遗留在现场的凶器上发现了李子豪的指纹或血迹，不然你拿什么证明他与周安的死有关？随便一个律师都能打赢这场官司。”
石晴雪渐渐冷静下来，“那你说怎么办？”
“只能等对方露出马脚。”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现在这个交叉闭环由于那个大学生被反杀的缘故没有闭合，也就是说，其中一名凶手杀了他自己的目标，但他恨的人却还活着，你说他会善罢甘休吗？”
“这个……按你这么说，那他肯定觉得自己亏了呀。人他杀了，但自己的目标却没被人干掉。”
“没错，所以这个人一定会有所动作。”
“他总不能自己去杀人吧。”
“所以此人找上同谋的李子豪的概率不低。”
石晴雪挑动一侧眉毛：“你是说另一名凶手会让李子豪去把那个活下来的人干掉？”
“存在这种可能。”
“李子豪肯定不会同意啊。他憎恨的蒋东胜已经死了，他也按照约定杀死了周安。他不可能同意再去干掉另一个陌生人。”
“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他同不同意，而在于对方会将他逼到何种地步。无论如何，近期他们肯定得接触交流。”
“行吧，那就按你的意思办。盯紧李子豪的一举一动。我跟尹队打声招呼，这件事就靠咱们俩办吧。”
“悬赏都是我的。”侯伟面无表情的说。
“这几起案件的悬赏金额加一起也没多少，你要就给你。”石晴雪没好气的说，“等着，我这就去跟尹队汇报。”
“替我给尹千秋带个好。”
石晴雪翻了个白眼。推开车门走下车，步履匆匆的小跑进龙山分局的大门口。
侯伟将头靠在车座椅上的靠枕上，看着车窗外飘动的雪花，眼前浮现出前几日他曾暗中调查过的那个叫李子豪的男人。
“你现在的日子很不好过吧？别担心，你就快什么都不用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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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豪快疯了。他原本有预感，那个白痴大学生肯定要坏事！那小子一脸怂样，看着就不靠谱，除了嘴上厉害，他还能干什么？人没干掉，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真是蠢到家了。
第一次看到相关新闻的时候，李子豪真是被吓尿了。他第一时间就拿起手机定了逃离辽江市的火车票。不过等冷静下来后，就把票给退了。
一方面跑没什么用，他又能跑到哪里去呢？另外一方面，他其实不用担心警察会找到自己，毕竟他和那个大学生没有过任何能被追查到的线索。他们最近的对话几乎都是面对面的，即便不是，也是靠着纸条一类的方式。只要那个白痴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把纸条丢进抽水马桶里，就不会留下把柄。
谁又能想到他们是在地铁中认识的呢。
在被蒋东胜背刺之前，李子豪在的健身房要更大、更豪华，唯一的缺点是距离他住的地方有些远，他每天都得坐好几站的地铁。
他通常都是9点以后出门，地铁上的乘客已经不多，几乎每次都能有座位。那个大学生白痴和那个社会大哥同样也经常在这个时间点搭乘同一趟地铁车，一周能碰上两三回。见的次数多了，有时候就会聊上几句，聊聊球赛、聊聊新闻，比干坐着要强。
一开始是李子豪主动向这俩人搭讪。算是他的职业习惯，干健身教练拉会员有提成，他通常都喜欢拉男会员。女的事儿多，男的有些好于面子，几根烟发下去、再叫几声大哥，就真可能被拉去办个会员。几周甚至几个月都不会来用一次。
如果当时没有像那两个白痴搭讪的话，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李子豪也无法回到过去让自己别和这两个白痴认识。
三个人，三种不同的生活。彼此之间几乎没什么共同之处，但却能聊到一块去。男人有时候还真是奇特。碰巧有一天，三个人又一次在地铁里碰上头了。其中一人提议去一起吃个饭，说是刚赚的外快，李子豪和大学生就同意了，跟着这位年纪最大的大哥去吃了顿便饭。
在一间小餐馆的包房里，三个人边吃边喝边聊。在酒精的作用下，一个个都敞开了心扉，把平时藏在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正因为不了解彼此的底细，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只是时不时聊两句的熟悉的陌生人，那些话才能轻而易举的说出口，没有任何顾忌。
最先起头的是那个白痴大学生。他酒量最差，喝了没几杯，整个人就晕乎乎的了。然后就开始破口大骂。一边骂还一边哭，跟个神经病似的。不过在听了他的讲述后，李子豪也跟着骂了起来。
这个白痴大学生小时候遇上了一个禽兽老师，对他实施了猥亵，最可气的是连他的父母都想息事宁人，直接办了转学，就当这件事从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