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您还记得一名叫陈昕的女同学吗？您高二上学期时，曾和她做过一学期的同班同学。”
“陈昕？”
“您这个手机号是您的微信吗？如果是的话，我加您微信好友，把陈昕当年的照片发给您，您麻烦辨认一下。”
“行吧......反正也是我家的事情。”钱佳佳的声音透着几分疲惫，他似乎在方才的大喊大叫中耗光了力气。
添加上微信好友后，石晴雪把侯伟从那所重点高中找到的陈昕当年的免冠照片发了过去，通话也切成了微信语音。
“这人......好像是有点印象。对，我俩是待过同一个班。但这女生我记得是好学生，一直坐前边，跟我这种守着坐后排窗户的垃圾根本不是一世界的。”钱佳佳自暴自弃的说。
“您和她没有发生过接触吗？”
“没有，我记着都没跟着人说过话。我干嘛搭理她啊，一副穷酸样，成天丧着个脸，这样的女生我连看都懒得看。”
石晴雪心说你这口气是真够狂的！不知道这样很招人烦吗？等等......该不会就是因为钱佳佳的这种态度，所以陈昕才记恨他的吧？不至于吧？因为这点小事，就值得杀人吗？
“您真的和陈昕没交流过吗？”
“没有！”钱佳佳不耐烦的说，“要是被人看到我和那种女生讲话，我在学校还混不混了？你这问题问的都多余！”
“好吧......那您在案发后，有再跟陈昕见过吗？”
“那更没了，我妈出事后，我就没再去过那所高中。咋可能和陈昕碰上。”
“好吧......您目前还在辽江市吗？”
“你问这儿干啥？”钱佳佳警惕的问。
石晴雪含糊的回答：“只是想了解一下您的近况。”
“我不在辽江市。”
“哦，好的。”石晴雪心说你不在最好，免得被人找上。不过已经过去二十年了，陈昕和领带男应该不会再找钱佳佳的麻烦。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叮嘱了钱佳佳几句。
“你让我注意安全？”钱佳佳莫名其妙的问，“究竟出啥事了？你突然给我打电话问陈昕，还让我注意安全，究竟啥情况啊？”
石晴雪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您和高中同学还有联系吗？”
“没了。”钱佳佳生硬的说，“自从我爸破产之后，那群人就全都把我拉黑了，M的，忘恩负义，多少人来我家公司打过工，TM的有奶的时候就叫娘，一群白眼狼！”
“您要是能帮忙联系一下有没有人知晓陈昕的近况，那就最好了。”
“没人愿意搭理我！挂了，真TM有病！查什么陈昕啊。”
石晴雪叹了口气，把手机锁屏，用手指轻轻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三十年河东啊，”侯伟讥讽的说，“看来这位钱大公子是家道中落了，落魄了啊。”
石晴雪嫌弃的说：“你还幸灾乐祸起来了。”
“反正是不遗憾。才说几句啊？赶紧的，别偷懒。”
石晴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拿起手机给当年曾和领带男有过直接接触的李木子的女儿张媛打去电话。
“喂，是张媛张女士吗？”
“对，是我，不过一般人们都称呼我为张教授。您是？”
“张教授您好，我是龙山分局刑警队的石晴雪，能耽搁您几分钟吗？”
“龙山分局刑警队？”手机传出张媛困惑的声音，“你们为什么突然要联系我？那起案件又重启调查了吗？”
“算是吧......这次打扰您，主要是想向您询问您的一位同学的情况。”
“我的同学吗？”
石晴雪说：“您在高二的下学期，和一名叫做陈昕的女学生做过同班同学。”
“陈昕吗？嗯......”通讯另一端的张媛沉默了半分钟，“啊，是有这么一回事，陈昕，我想起来了，是个留着刘海的女生。”
“对，表情有些阴郁。”
“那没错，就是她。我们是做个一个学期的同班同学，不过我和她没什么交集。对这人几乎是一无所知。”
“您和陈昕应该交流过吧？”
“是说过话，但仅止步于事务性的交流，例如交作业一类的情况，我印象中没有和陈昕有过私人交流。”
石晴雪皱眉瞥了眼侯伟，后者也是眉头紧锁。
“所以您和陈昕从来没发生过矛盾，是吗？”
“没有交集，又何谈矛盾呢？”张媛主动问道，“为什么您要向我询问陈昕的情况？她牵扯到当年的那一连串案件中吗？”
“抱歉，目前情况还不明朗，我们也在努力寻找陈昕的下落，想向她本人了解情况。她可能掌握某些线索。”石晴雪尽量含糊的回应。
张媛轻声呢喃：“陈昕吗......怎么可能是她？”
“您确定您和陈昕没有发生过任何冲突吗？”
“没有。”张媛笃定的说，“我们虽然在同一个班，但班级里有六十多人，是个大班，我和她没有做过同桌，座位都没有相邻过，我能确定和陈昕没有发生过任何冲突。而且我没记错的话，她当时是住校，我是走读，我们的作息是不一样的。”
“原来如此......张博士，麻烦您和还有联系的高中同学、教师联系一下，看是否有人了解陈昕的近况。”
“我尽量吧，不过我加入的几个同学群中都没有陈昕这个人。”
“有劳您了，有任何消息，麻烦您打这个号码。”
“好的。”
结束了和张媛的对话，石晴雪疲惫的揉了揉腰，休息了一整天，她感觉腰部好受了不少，但一动还是会疼得她冷汗直流。
“让佳人给你捏捏？”
石晴雪摇摇头，“没必要。”
“等吃过晚饭的。”宋佳人说。
“没事的。”石晴雪小声嘀咕道。
“我已经让五中的余主任帮忙问问，有没有在职或已经退休的教师们对陈昕有所了解的。我觉得希望不大，即便有人记着陈昕，无非也就是‘乖’、‘内向’、‘不爱吭声’的评价。”
石晴雪嘀咕道：“倒是和高琳琳挺像的。”她想起了那个惨遭杀害的女孩，和陈昕一样，这个外表很乖巧的女生，也有着外人不得而知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