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不住了。”
男人匆匆走进卫生间，地铁就快到站了，可上了年纪的膀胱却不听命令，执意要开闸放水。
和站台上摩肩接踵的景象不同，男卫生间内空空荡荡。
方便过后，一身轻松的男人哼着小曲，站在洗手池前洗手。当把手伸向肥皂盒时，他不会想到，盒子内装的是一根血淋淋的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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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队，我到了！”石晴雪对正忙着指挥调查工作的尹千秋说。
“来了？”尹千秋手指向挤满调查人员的男卫生间，“有人在肥皂盒里发现了一根断指。还在厕所隔间的马桶水箱中发现了沾血的刀具，是一柄锋利的水果刀。”
“发现死者了吗？”石晴雪问。
“不确定，石兰法医说断指有活体反应。”
石晴雪问：“尹队，还没有确定断指者的身份呢？”
“还在查地铁监控，不过暂时还没啥进展。小石，你去附近找找这个人的下落。”尹千秋出示一张监控视频的截图，照片中是一名穿着破烂衣服的男人，由于毛发过于浓重凌乱，甚至看不清此人的脸。
“这是流浪汉？”
“这名流浪汉打扮的人是在发现断指的上班族前最后进出过男卫生间的人，在他之前，清洁工刚打扫过卫生间。清洁工记得很清楚，他打开过肥皂盒，里面没有断指。”
“所以就是这人把断指藏在肥皂盒里的？”
“先找到人。他是今天早上6:58进入的卫生间，于7:02分离开，只逗留了不到5分钟。此人是在7:14从地铁D口离开的，你们就从那里开始找。”
“是，尹队！”石晴雪动力满满的说，“我这就去找。”
“辛苦了，小石。”尹千秋和蔼的说。
石晴雪从地铁的D口离开，一来到街面上，扑面而来的嘈杂噪音令她有些恍惚。
满眼的人群和车辆，该去哪儿找一名流浪汉呢？
她掏出手机查看所在街区的地图，很快就有了思路：附近有一处全开放的市民公园，她决定去那里碰碰运气。
石晴雪原以为早上的公园会非常热闹，实际情况却是冷冷清清，几乎没什么人。
在公园安静的一角，她发现有一伙老爷爷们在下棋、聊天，她走过去，毕恭毕敬的请几位老者辨认流浪汉的照片，立刻就收到了回应。
“我见过这人。”一位老大爷说，“他就在这座公园混日子，躺在长椅上一睡就是一天。”
石晴雪眼前一亮：“几位爷爷，您们有谁近期见过这人吗？”
“我前天还像是撞见过他，在公共厕所。”另一位大爷手指向不远处的那座水洗公测，“他当时在洗手池子里洗脚、剪脚趾甲呢。”
“啥？我刚洗过脸！”一名大爷气得直哆嗦。
“你那张老脸厚着呢，得不了脚气！”
“你个老不死的，拿我开涮！”
石晴雪哭笑不得看着眼前这群老顽童，继续打听情况，“他平时都是一个人吗？”
“没见过他和谁说话，老哥几个有见过的吗？”
其余老大爷均是摇头。
石晴雪又问：“这人有做出过危险的举动吗？”
“危险？这人究竟犯啥事了？偷东西了？”
石晴雪含糊的回答：“他可能与一桩案件有牵连。几位爷爷要是遇见这人的话，请一定要远离，如果能第一时间通知我的话，那就更好了。”她将名片分发给几位老者。
“行，我们帮你注意着点。”
“先谢谢爷爷们了。”
离开这伙下象棋的大爷们后，石晴雪又遇见了一伙练习广场舞的大妈，有几位大妈认出了流浪汉，但今天还没有见到过。
在公园内逛了一圈，石晴雪再无收获，她想了想，没有离开公园，而是调头向公园内的水洗公厕走去。
公厕还算干净，空气中飘荡着工业香精的味道。石晴雪不是来上厕所的，而是来寻找线索的。
拿出手电筒，石晴雪仔仔细细的检查着洗手池和附近地面，不放过一处犄角旮旯。期间不断有男男女女进出卫生间，她无视这些人异样的目光，全神贯注的寻找着。
付出的努力和耐心得到了收获，当手电筒照亮拿一小块脏兮兮的脚指甲时，石晴雪不由得发出胜利的欢呼：“抓住你了！”
返回分局后，石晴雪第一时间把找到的那枚脚指甲拿去鉴定，看能否在数据库中配对到结果。
这天余下的时间里，石晴雪在忙碌中度过，大多都是事务性工作。下班后，在离开分局前，石晴雪去问了下脚指甲的比对情况，还没有找到配对结果。
“明天肯定能出结果，届时我发消息给你。”
“好的，麻烦了。”
翌日。
上班路上，石晴雪接到了通知。
“什么？发现尸体了？我知道了，我这就赶过去！”在下一个十字路口，石晴雪左拐，向案发现场赶去。
断指的主人找到了。石晴雪暗自思忖，因为发现尸体的小区就在昨天发现断指的地铁口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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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车了？”先到一步的尹千秋问。
“尹队，具体什么情况？有几名被害人？”
“就一个人，男的，31岁，名叫宋琦，独居未婚。”尹千秋指了指房门大敞、满是调查人员的民居。
“发现尸体的是谁？”
“死者女友，叫范雨琪。”
“人呢？”
“正在问，走，去看看。”
尹千秋带着石晴雪走出居民楼。在楼前停着的一辆警车内，一名警员正在问询范雨琪。
“——我是来拿东西的。”范雨琪见车门被拉开，不由得止住话头。
尹千秋对神色慌张的范雨琪说：“麻烦你再从头说一遍。”
“好的。我今天是来取东西的，我之前就住在这里，前几天才搬出去，还有些衣服没带走。”
石晴雪问：“你结束和宋琦同居的理由是什么？”
范雨琪落寞的说：“我对他彻底失望了。”
“他劈腿？”
范雨琪默默点头。
“请继续。”
“我知道他今天休班，敲门没反应，我就拿钥匙开门了——这次来也是打算还钥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