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蕊从不给别人发私信，即便有粉丝发来私信，她也只是礼貌的回一句谢谢之类的话，没有任何深度交流。这让石晴雪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动摇。
难不成这一切与王蕊的B站账户无关？凶手认识她的开端不是在网络中，而是在现实？
再三思索后，石晴雪向官方要来了石蕊账号所有的留言记录，不局限于王蕊自己发布的视频，而是囊括了所有她在B站上发布的留言。
或许凶手和王蕊是在其他账号发布的动态的留言区中结识的呢？
但这一猜想也落空了。
将王蕊使用B站时所有的留言全都过了一遍，石晴雪仍旧一无所获。
难不成我真的搞错了？她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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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出错了。
不知道是哪个环节没做好，让那个姑娘最终放了我鸽子。
真是个幸运又愚蠢的姑娘啊，无所谓，再去找下一个就好了。没有必要紧盯着一个目标死缠烂打。
这些愚蠢的女孩并不重要。甚至她们的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死去的那一瞬间，我将用相机记录下灵魂与肉体彻底分离的刹那的美。
每个人都要经历生离死别，有些人运气不好将会经历很多次。但即便他们眼睁睁看着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在眼前死去，也不会像我一样能捕捉到那难以形容的美。
死亡的长度因人而异。
有些人这一辈子都是在走向死亡，而有的人却是戛然而止。我经历过各种各样的死亡，但印象最深刻的无疑还是第一次。
之后我亲手制造的死亡瞬间，都只是对第一次的拙劣模仿。
即便已经过去了20多年，当时感受到的冲击仍无比鲜活。
每每，我看着亲手录下的录像，看着其中那些我想不起名字的女孩或缓慢或迅速、或痛苦或无意识的死去，我都无法找回第一次直视死亡时的触动。
人们总是说：人的一生，就是苦苦寻觅年少时求而不得的东西。
某种程度上它是对的，我一直在追寻，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最可悲的是，我从一开始就清楚，所做的一切全都是无用功。我真正想要的，或许永远也得不到。
无所谓了，人不就是反复被同一块石头绊倒的愚蠢生物吗？
我也不例外。
拿起手机，我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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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侯伟溜溜哒哒的走进刑警队的办公区，当看到趴在桌上睡觉的石晴雪时，他将其叫醒，“喂，都8点多了，还睡？”
“我加了一宿的班。”石晴雪睡眼惺忪的说。
“有收获？”
石晴雪摇摇头，“凶手应该不是通过石蕊的b站账户认识他的。我查了石蕊这个账号的全部留言与私信，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侯伟对此并不意外，他看了看王蕊的B站空间，皱眉说道：“数量不对。”
“什么不对？”
“石蕊发布的制作粘土人的视频有一百多条，因为都是短视频的缘故，通常是两到三条视频制作一款粘土人，也就是说，光她发布在B站上的粘土人应该就有30~40个，只应该更多”。
石晴雪点点头：“我昨天数了几遍，应该是53个。”
“你可真够闲的。”吐槽了一句，侯伟皱眉说道，“昨天在石蕊的宿舍书桌上只看到了不到20个粘土人，数量对不上。”
石晴雪眼前一亮：“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检查了她放在宿舍的私人物品，粘土人总共也就20几个。”
“要么王蕊把制作好的粘土人放在了别的地方，要么她就是把那些粘土人卖掉或者处理掉了。”
“说不定她会拿去夜市摆摊。”石晴雪拿起手机给王蕊的室友打去电话，去求证粘土人的下落。
和王蕊的闺蜜聊了几句，她果然知晓此事：“我陪王蕊去夜市卖过几次，挺多人都来问价格，很快就卖光了。不过因为王蕊社恐的缘故，卖了几次后她就不再去了，而是把做好的粘土人挂在二手交易平台上。”
“她卖过多少？”
“有上百个了吧？她做粘土人很快的，有时候一天就能做好几个。王蕊的生活费都是靠卖粘土人赚的，比我们出去做兼职赚的多多了。我之前也想让她教我，不过根本学不会。”
石晴雪问：“你知道她在哪个二手交易平台上卖粘土人吗？”
“就是闲鱼。”
“好的，谢谢。”
结束通话，石晴雪立刻着手联系相关平台。交流过后，她如愿拿到了王蕊在二手平台上注册的账户的全部数据。
“她竟然卖出了170个粘土人！？”石晴雪震惊的看着表格中的数据，“单价在30~100之间不等，他似乎有很多回头客。
在石晴雪查看数据的同时，侯伟登陆了王蕊的闲鱼账号，他先是看私信，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信息，然后又去看过往交易订单，几乎立刻就有了收获。
“你看这个。”他拍了下石晴雪的肩膀。
“什么？”石晴雪看向手机屏幕，顿时瞪大眼睛。让她如此惊讶的是在一个半月前被王蕊挂在二手平台交易网站上的粘土人。
这同样是Q版的二头身娃娃，看起来非常可爱。只不过吸引她目光的并不是这个精致的粘土人偶本身，而是人偶穿的裙子。
红黑相间的裙子。
“一定是这个！”石晴雪激动的说，“凶手一定是看到了这个粘土人，才盯上了王蕊。”
侯伟若有所思的说：“通过二手交易平台寻找犯罪目标的类似案件并不少见，很多罪犯会通过同城线下交易的借口约目标见面，这有可能是凶手与王蕊认识的契机。”
“我立刻与购买这个粘土人的买家取得联系！”石晴雪给买家打去电话，电话很快快被接通。听到对方的声音是女声，石晴雪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果不其然，一番交流过后，石晴雪基本排除了这名买家的嫌疑。此人生活的城市距离辽江市超过700km，在王蕊失踪当天，此人忙于任职公司举办的大型活动，在活动公开的资料中能看到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