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警官，您可一定要帮我，我现在只相信你。真要是我的粉丝里边有人把钟亦可给杀了，跟我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啊。粉丝行为主，主播可是不承担责任的呀！”
石晴雪敷衍着嗯了一声，实在没心情去安慰这人。
两人走过阴暗的走廊，向电梯走去。刚走进狭小的电梯厅，电梯门向两侧滑动，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的女人走了出来。石晴雪和秦雅珍忙让开让她离开。
“又弄这么多？”秦雅珍小声嘟囔了一句。进入电梯后，石晴雪随口问道：“你认识刚才那个女人？”
“我不熟，钟亦可和她来往挺多的。”
“什么？”石晴雪下意识的就要去摁电梯按钮，秦雅珍忙拦住她，“你又要干啥呀？ ”
“找那人问问。”
“那是浪费时间，她要是真跟钟亦可的死有关系，早就跑路了。哪可能还买那么多水果蔬菜呀。”
石晴雪点点头，心想今天确实不早了，有什么事情还是明天再说吧。她背靠在贴满广告的电梯箱壁上，打听着方才走出电梯的女人的情况。
秦雅珍回答道：“那人我真不熟，我是无意中撞见过她跟钟亦可在一起窃窃私语。我才知道她们还有交情，我问过钟亦可，她说就是在楼道上遇见、聊了几句。不过我知道他不是那种愿意和邻居来往的性格。我想他们大概是商务往来吧。”
“商务往来？”
秦雅珍毫无必要的压低声音：“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个女的好像是干那行的。”
石晴雪挑起一侧眉毛：“性交易？”
“不是我说的啊，我也没亲眼看见，是别人闲聊我听到的。说是经常有男人进出那女人的公寓，每次来的人都不一样。说是因为动静闹得太大，被邻居投诉过。但那人就是屡教不改。也不懂房东为啥不把她赶出去，让这种人住进来，不怕惹麻烦的吗？”
石晴雪微微皱眉：“你怀疑钟亦可和她一起卖淫？”
“那我就不知道了。”秦雅珍摇摇头，“究竟是咋回事，您还是自己去查吧。不过可千万别说是从我这听到的，我怕惹上麻烦。”
石晴雪点点头，电梯刚好来到地下停车场，她走出电梯。
“石警官，我有好几个包被钟亦可借走了，他出事了，我是不是能自己拿回来呀？”
石晴雪回头看向站在电梯内的秦雅珍，面无表情的说：“你如果不想惹麻烦的话，就离钟亦可的私人物品远点，稍后他的家人会将东西带走。”
秦雅珍铁青着脸将电梯门关闭。
石晴雪呼出一口浊气，疲惫的向自己的车走去。这一天太过漫长，她现在只想回到家中，放上一缸热水，躺在浴缸里昏昏欲睡。
翌日
石晴雪一来到龙山分局刑警队，相关信息就如雪花般的飞来。确定了死者钟亦可的身份信息后，停滞的调查工作突飞猛进，很快就还原出了钟亦可在上周日离家后的动向。
他是在上周日傍晚5:37走出的公寓大楼，之后打车前往某间饭店，和一名37岁的男子共进晚餐。
上周日晚8:03，钟亦可独自走出就餐饭店，稍后和他吃饭的男人开车离去。经过调查，此人具备不在场证明，与钟亦可的案件无关。该男子声称对钟亦可在晚饭后的动向一无所知。
据男人自己所说，他和钟亦可是性伴侣，原本是计划和钟亦可去酒店开房，但吃饭途中，钟亦可说临时有事，只能作罢。
根据后续调查，此男子在近期与钟亦可开房4次，涉及转账金额超过1万块，构成了嫖娼罪，喜提15日拘留套餐并被罚款8千元。
死者在晚饭结束后的动向成为了调查的重中之重。很快，一名出租车司机提供了有价值的线索。
他认出钟亦可是在上周日晚8:10左右搭乘的他的出租车，出租车司机对钟亦可穿的那套造型夸张的黑红色长裙记忆犹新。
据出租车司机说，疑似死者的乘客让他将车停在一处十字路口。司机当时就有点诧异，通常乘客都会让他将车停在距离目的地最近的地方，而不是大路旁。
但在这名乘客下车后，却沿着人行道继续走了起来，而不是进入下车位置附近的沿街店铺。由于出租车司机刚好要等红绿灯，因此注意到这名乘客走进了一处小区。
“要我说啊，他就是不想让我知道目的地。”来到分局做笔录的出租车司机信誓旦旦的说。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负责记录的石晴雪问。
“因为小姑娘面子薄呗。”出租车司机一脸坏笑的说，“谁不知道他进的那小区里边是炮房民宿呀。”
石晴雪轻咳一声：“他在车上的时候有说过什么吗？”
“倒是没怎么说话，一直在玩手机。”
石晴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事实证明这名司机的判断没有错，石晴雪和同事们拿着死者的照片，在钟亦可走进的那座小区走访调查。
很快就有了发现。
一名长期住在民宿中的租户出了照片中的钟亦可。据他所说，他是在上周日晚上八点多下楼取快递时，在走廊中见到了照片中的人。
石晴雪立刻找来民宿老板当面询问。当得知自己惹上大麻烦后，这名民宿老板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全都交代清楚了。
按照相关规章制度，所有入住民宿的顾客都必须进行身份登记。但一方面图省事，一方面也是为了避税，在这间民宿的实际运营中，对于经常来的老客户，老板都是只收钱不登记。
也正因如此，她积攒了一大批老客户。其中大部分来这里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这名民宿老板心知肚明，也乐得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哪寻思能发生这种事？”民宿的女老板脸色煞白的辩解，“都是经常来的熟客。会不会是各位搞错了？”
“调监控就知道了。你该不会连监控探头都糊弄吧？”
面对尹千秋的冷嘲热讽，民宿的女老板支支吾吾的。一见她这个反应，石晴雪顿时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