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翻了她最近的微博，她应该还是单身，经常会发去旅游聚会的照片。她或许认识住在公寓里的人，在别人家里待了好几天。但我觉得这人不对劲，我给你看她坐电梯离开公寓的视频吧。”
张一鸣拿出手机，让侯伟看了那段只有几分钟的电梯内视频。这个名叫张丽颖的女演员独自走进电梯。电梯直达一楼的整个期间内，这女人都在盯着自己手机看。她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脸上戴着硕大的墨镜，把那张明显整容过的巴掌大的小脸遮住了大半。这人还戴着口罩，把另外半张脸也给捂严实了。
侯伟不禁佩服张一鸣竟然能认出这人是张丽颖。
“她打扮成这副德行我也没认出来，不过这人也够自恋的，您没注意到吗？她手机壳上印着的是自己的照片。”
侯伟这才注意到张丽颖手中花哨的手机壳上印的是她自己的自拍。
“我也是怕认错人了，就去翻了张丽颖的微博。就在这段监控视频的几天前，她发了一组照片，其中出现了这部手机，还有她当时佩戴的耳环也和视频中的是同一款。我才能确定就是张颖本人。”
侯伟不禁对张一鸣刮目相看，调侃道：“你相当有当私家侦探的天赋啊。”
张一鸣面露无奈，“我也是被逼的。真的快被逼疯了。”
“保持耐心。你看短短一天时间，我们就已经有了两个嫌疑人了。”
张一鸣点点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是直接去见张丽颖吗？”
“当然不能直接找上门。这件事用不着咱们出面，让肖旭他们去调查。你把你妻子朱琼跟张丽颖的是非过往告诉肖旭，弄清楚他们已经排查过的人里面有没有张丽颖。不排除肖旭他们早就跟张丽颖谈过了。”
“我不相信他们。”
“不能因为一时的过错，就一棍子全打死啊。”侯伟劝说道。
张一鸣不情不愿的给负责调查案件的肖旭打去电话，将有关张丽颖的情况告知对方。肖旭非常重视，承诺会立刻着手调查，但没有正面回答张一鸣提出的问题，借口有事挂断了通话。
“真是受不了他！”张一鸣怨恨的说，“什么事都不能给个痛快话。我是受害人的丈夫啊！为什么要瞒着我？”
“你就别太较真了，调查期间当然要确保重要信息不被泄露。他们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希望你能多相信他们一点。”
“我要是真那么信他们，朱琼就死不瞑目了。”
侯伟无言以对。
为了不让张一鸣跑去找张丽颖，侯伟让他躺在沙发上先补一觉。忙了一整晚，一直透支身体的张一鸣也确实到极限了。嘴上说着不累，可躺下没多一会，就呼呼大睡起来。
赶来上班的宋佳人意外的看着呼呼大睡的张一鸣，对侯伟竟然在10点之前来到了事务所大为吃惊。
“你以为我愿意来？被他硬叫来的。”侯伟没好气的说。
“我给伟哥哥打电话就不好使。”
“不一样，我给你发工资，我干嘛要听你的？”
“那我给你发工资，伟哥哥就听我的喽。”
“打住，你那点钱还是留着给福利院的孩子买零食吧。”
宋佳人嘿嘿一笑，“对了，伟哥哥昨晚不是去找付豪了吗？有什么发现吗？”
“没啥，那小子悄悄搬走了，还欠着房东两个月房租。”
“咦~这人真不像话，怎么能干这种事？”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要说一点儿获没有，倒也不是。”侯伟突然想起昨天去那间一居室时无意中发现的纸片。他从裤子口袋中将那张小卡片拿出，随手丢在办公桌上。
宋佳人好奇的捡起卡片，“呀，这人看来喜欢吃鸭脖呀。这是他家附近新开的鸭货店吗？”
侯伟摇摇头，“卡片上印着的那间店距离付豪租住的公寓很远。开车的话也得一个小时。”
“那他为什么去这么远的地方买鸭脖？还是说他是在那附近工作？”
“这小子要是有工作，应该不会连房租都交不起吧？”
“那他为什么去那么远的地方呢？”
侯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啊，这小子跑那么远干嘛？”
宋佳人硬生生和侯伟挤在同一张椅子上，拿出手机调出辽江市的地图，搜索卡片上印着的店名。她找到了这间鸭货店所在的街区，将地图比例放大，周边情况一目了然。各种沿街店铺的名称显示在地图上，一些客流量大的地方还有文字和图片简介。
“这地方客流量应该不会很大呀。”宋佳人看着地图说，“附近也没有什么大型商超、商业街一类的地方。开这种连锁加盟店真的能挣到钱吗？”
“开店的人挣不到，总公司能赚的盆满钵满。”
“就是赚这些加盟费的。”宋佳人苦笑着说。
侯伟扫着手机屏幕上的地图，突然皱起眉头，伸手把手机夺了过去。宋佳人哎呀一声，好奇的看着几乎要把眼睛贴到手机屏幕上的侯伟。
“伟哥哥，你也不怕近视。”
“这个年纪了还怕什么？”侯伟紧盯着屏幕上的地图说，“付豪那小子去这条街该不会是去按摩的吧。”
“按摩？”宋佳人一愣，随即涨红了脸，“是那种不正经的按摩场所吧。”
“正经绿色的谁去啊？”
宋佳人拍了侯伟肩膀一下，“说！为什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我去那附近蹲过人。”侯伟没好气的说，“这条街光我知道的一家按摩店就有三家。”他指着地图上显示的几个店名说。
“啊？可这显示的都是什么针灸推拿一类的呀。这地方竟然会从事卖淫活动吗？”
“哪家按摩房会在招牌上明明白白写着‘进来暖和暖和’？严格意义上来说人家没有从事卖淫活动，算是中介吧。”
“中介？”
“经营者为付豪这种人，和那群有技术的女人提供深入交流的场所。真要是碰上扫黄了，这群人有说辞，说什么是在网上认识的朋友，线下见面后情不自禁一类的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