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刺眼的光线迫使他躲回黑暗中。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整个人晕乎乎的，杂在痛苦与难以言明的舒爽中。
我绝对是疯了。王楚一自嘲的想，竟然被人给打爽了。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人在拍他的脸，王楚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是一张隐藏在阴影中的脸，他用力眨眨眼、却还是看不清。光线刺激的他眼睛又酸又胀，王楚一虚弱的骂了句脏话。
“精神不错啊。”
这句嘲讽仿佛是从遥远的彼岸传来的。但王楚一还是瞬间认出了这个声音。他原本的意识猛然惊醒，拼命眨眼将泪水挤压出眼眶。王楚一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终于看清了那张悬在眼前的脸，准确的说，他只看到了一个戴着蒙头面罩的人。
这他妈能看见吗？他忍不住想。
即便眼前的人用头罩将整个头都包住了，没露出真面目，但王楚一却清晰的知道这人是谁。在过去的这几十天里，他每时每刻都在诅咒着这个将他从天堂推向地狱的王八蛋。
“你他妈竟然没有穿那件破风衣呀！”王楚一艰难的挤出话语。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咱们可是初次见面啊。”
“别他妈装蒜了，我知道是你。你他妈的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有完没完了？你把我害得这么惨还不满意是吗？你非得把我弄死才甘心吗！”
头罩男冷冷一笑，在王楚一愤恨的目光中来回踱步，打量着两人身处的这间空荡寒冷的车库。
“没想到这段时间你一直就窝在这里。混的可有些惨啊。”
王楚一骂了通脏话，在剧烈的咳嗽中戛然而止。
“你他妈别把自己给呛死。”面罩男讥讽道。
“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弄死，否则老子发誓一定要活活掐死你个王八蛋。”王楚一咬牙切齿的说，他消瘦脸庞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因为用力过度而扭曲变形。
“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面罩男说话的同时狠狠甩了王楚一巴掌。王楚一花了几万块整的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松动了好几颗。
“你他妈的！”王楚一声嘶力竭的骂道，“你要不弄死我，我就他妈弄死你。我艹你全家！”
“别激动，省点力气。咱们有的是时间聊。”面罩男拖过来一把只有钢管椅，反跨在椅子上，坐在王楚一面前。
王楚一拼命挣扎，可他的手腕被束缚带紧紧反绑在椅背后，双脚也被固定在椅子腿上。他除了让身下的这把椅子剧烈晃动，险些把自己摔倒外，什么都做不了。
挣扎了一阵，王楚一没了力气。他大口喘息，凶恶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近在咫尺的面罩男。他无数次在梦中将眼前这个混蛋碎尸万段，可当真的再次相遇后，他还是那个任由对方拿捏的失败者，这令王楚一恨得快把槽牙咬碎了。
“家里来客人就这么高兴啊？”
王楚一强忍住脏话，没有吭声，得省点力气琢磨怎么脱生。
“还没死心呢？”面罩男冷笑着问，“你跑到天涯海角都没用，我想找你就一定能找到。”
王楚一感到一阵绝望，眼前这人放的狠话让他无力反驳。他搞不懂自己都已经住在车库里了，这人是怎么找过来的呢？难不成在这座城市里，这群人真的能手眼通天？我他妈就应该第一时间离开这里。王楚一悔不当初。
“这段时间你可没消停啊。”
王楚一哼了一声。
“当初你要是肯识时务，离开辽江市，这对大家都好。”
“去你妈的。”
“硬汉啊！”面罩男冷冷一笑，抬手就是一巴掌。这下直接把王楚一嘴里一颗松动的牙齿扇飞了出来。
断齿带来的剧痛令王楚一又叫又骂，不容易积攒的力气又都消耗殆尽，他丢了大半条命，连坐都坐不直了。脑袋无力的歪向一侧，看向面罩男的眼神仍旧充满着憎恶与疯狂。
“叙旧就到此为止吧。”面具男冷冰冰的说，“苏莎莎怎么回事？”
“你他妈问得着我吗？”王楚一回答。
又是一巴掌，这次他断了两颗牙齿。王楚一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哼哼唧唧的忍受着口腔里的剧痛，似乎昏厥了一小会儿。
“还没到你睡觉的时候呢。”
“我什么都不知道。”王楚一艰难的说。
“你想说苏莎莎的死跟你无关。”
“我他妈想亲手掐死她！”王楚一愤恨的说，夹杂着血丝的口水顺着嘴角滑落，砸在脏污的水泥地面上，“但老天爷没给我这个机会，他妈的，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弄死！”
眼见那面罩男又一次伸出手，王楚一缩起肩膀、紧闭双眼，但他并没有挨巴掌，小心翼翼的睁开眼查看情况，这巴掌却扇在了他脸上，他气得破口大骂。
“你在17号晚上都干了什么？”
17号晚上？王楚一迷迷糊糊的想，他停滞的大脑分析了好一会才想起这就是苏莎莎遇害身亡的日期。他不禁笑出了声，“我能干啥？和你妈滚床单呢。哈哈哈哈！”
面罩男也跟着笑了起来，还鼓起了掌，“可以，比我想象中的嘴还臭，得奖励你的倔强啊。”
“你要干——艹！啊啊啊啊啊啊啊！！”王楚一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眼前的面罩男换了路数，没再扇他耳光，而是掏出一柄像是刮胡刀的电击棒，直戳在他的大腿上。电流遍布全身，王楚一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着，下身一暖、温热的液体浸透他的裤子，一股臭味弥漫在车库内。
他被电失禁了。
“怎么样？过瘾吗？”面罩男摆弄着手中的电击棒，语气玩味的问。
“你他妈的不得好死......”王楚一虚弱无力的说，“我他妈就算变成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给我等着。”
“看来你是真的打算死啊。”
王楚一心中一惊。他当然不想死，但就是忍不住涌到嘴边的脏话。想到自己的一切都是被眼前这个混蛋剥夺的，他就恨不得扑上去将这人活活咬死。只可惜他现在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