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苏婉君红着脸跑开了,薛东丈二和尚,是一点摸不着头脑。
就在他不置可否耸了耸肩的时候,门帘后面苏婉君又把脑袋俏生生地探了回来。
“东子,其实嫂子不是不愿意让你要女人。”
“就是希望你找个本分点的。”
“实在不行,你要是真想要……就要了嫂子吧!”
“就像那些个女人说的,嫂子是个寡妇!身子给谁不是给?”
“你……你给我点时间,做做心理准备。到时候你要抽脸蛋还是打屁股,我……我都依你……”
话说到这里,苏婉君已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看她逃也似的样子,薛东真是哭笑不得。
自己这个嫂子,是又想歪了。
……
接下去的几天,薛东可是在绿水村被传得神乎其神。
什么隔着几十里路一眼就能看穿人身上的毛病。
随随便便摸摸,就能药到病除。
更是有当事人胡梅现身说法。
“东子哥给人看病推拿,老舒服了。”
就这引人遐想的“舒服”两个字,让整个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听得一阵心驰神往,都想找薛东揉揉腿,捏捏腰。
现在薛东家门口,也挂上了一块简易的招牌。
“东子推拿诊所”。
刚刚挂牌,那些个家里死了男人的俏寡妇和生了娃的小媳妇,就连未经人事的几个大姑娘都在诊所门口排了长长的队。
不说那些有的没有荤话,就是薛东推拿的手艺。
村里几个老人试了,都说好。
诊所的生意如火如荼。
薛东负责看病推拿,苏婉君负责收钱。
也亏得有胡梅这个小媳妇儿天天跑来帮忙,要不然真够薛东和苏婉君忙个四脚朝天的。
临近傍晚,来诊所看病的人总算是少了起来。
苏婉君坐在薛东的一旁,反反复复地对着收钱的帐。
“东子!”
“你知不知道?咱们这一天,赚了整整八百!”
看着苏婉君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薛东淡然自若地喝了口水。
“正常。”
又点了一遍钱数,苏婉君放下手上的活一阵服气。
“东子,你可真厉害。”
“不愧是咱们绿水村的金凤凰!”
“要是你大哥还在,看到你这么有出息,他一定……”
苏婉君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诊所门口传来一阵推推搡搡。
“金凤凰?”
“那可是以前咯!”
“婉君嫂子,你还以为薛东这个瘸子,是咱们绿水村唯一出去见过世面的人了?”
一阵阴阳怪气的话音落下,薛东和苏婉君就看到诊所门口,一个把头发梳得油光蹭亮的男人走了进来。
刘金贵,绿水村村长刘木根的儿子。
全身上下大几百近千的耐克,放在市里稀松平常,可在绿水村那是妥妥的名牌。
在他身后,还跟着三个狗腿子。
那天想要欺负苏婉君的孙三,胳膊上绑着绷带也赫然在列。
“金贵!我们家东子的腿已经好了!他不瘸了!”
听刘金贵喊薛东瘸子,苏婉君第一个不乐意。
反倒是薛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怎么,你刘金贵年纪轻轻,也来我诊所看什么大病?”
“不过我这庙小,推拿手艺也治不好脑瘫!”
薛东到底是读过书的人,伶牙俐齿的模样,哪是刘金贵这种出村打了几天工就以为是人上人的土包子能比的。
“我呸!”
“薛东,我看你才是脑子有病!”
“你以为开诊所看病是过家家?随便挂个牌,就真把自己当医生了?”
诊所里的父老乡亲还没全部走完。
听到刘金贵开口闭口就挤兑薛东,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金贵啊!”
“咱们绿水村山高水远,村子里一直没个能看病的大夫。”
“有个头疼脑热的,还要跑市里。”
“又耽误时间,又浪费钱的。”
“现在东子给我们看病,不仅能看好,价格还便宜。这是造福乡里的好事!”
好事?
刘金贵“呵呵”一笑。
“季老头,你活了大半辈子是半点文化没有!”
“我说了。”
“这医生是说当就能当的?”
“这是要行医许可证的!”
刘金贵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指头戳得面前的桌子“嘟嘟嘟”直响。
“薛东,你这有行医许可证吗?”
“要是没有,你金贵爷爷一个电话,包你蹲班房去!”
蹲班房坐牢?
这可不是小事!
刘金贵的一句话,薛东还没来得及说啥,苏婉君的芳心就揪了起来。
“这么严重?”
“金贵!你这……你从小跟我们东子也是一起长大的,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乡里乡亲。”
“你说的那个啥行医许可证,能不能帮我们东子弄一个?”
看苏婉君皱着秀眉,对自己低眉顺目。
刘金贵冷冷一笑,好好地满足了一把自己的虚荣心。
“婉君嫂子,你还真是说对了。”
“我刘金贵在市里打了半年工,跟各行各业的大人物也是有些交情的。”
“这行医许可证,其实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只不过嘛……”
听他说到一半没了下文,苏婉君顺着问道。
“只不过什么?是不是要花钱?”
苏婉君接了话茬,刘金贵斜着眼挑了挑眉。
“婉君嫂子,听你这么说,你们老薛家现在是有点钱了啊!”
“有钱也好办!”
“十万!我给薛东弄个证!”
啥?
刘金贵的报价,苏婉君一下子傻了眼。
她想来行医许可证也就是个证明,花个百来块钱或者大几千就能搞定。
没想到,居然要十万!
这对清贫的老薛家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啊!
“这……金贵!这十万块钱也太多了!”
“你通融通融,想想办法,我……”
看苏婉君现在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刘金贵嘿嘿一笑。
“嫂子,你的意思我明白!”
“其实吧,这行医许可证也不是非得花钱才行!”
“婉君嫂子,你知道我喜欢你可久了!正巧你死了男人,要不就从了我?”
“我们两家并一家,我不能亏待了东子。”
“这行医许可证,不就有了吗?”
说着,刘金贵贼兮兮的目光在苏婉君凹凸有致地身段上狠狠地刮了两眼。
这副哈喇子都快滴下来的饿狼样,薛东冷冷地“呵”了一声。
“你是要我用嫂子,去换行医许可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