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难怪从他进来第一天起我就看他不顺眼。”小森勉强拉下围着自己不知道第几层下巴的围巾,边喘边说,“现在他离开了我们班也好,省得又被他下什么奸计陷害。”
“我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明明看上去挺好相处一人,居然能藏得那么深。”图丽丽有点被如此善攻心计的人吓到。
“可不是吗?表面装得很和善,其实背地里在蛐蛐我们吧。”小森忍不住点头符合。
“不过那丢了的试卷到最后都没找回来,到底哪去了呢?会不会其实根本就没丢,是教导主任在诈我们呢?”
“难说哦,毕竟阳阳被那么多人垂涎着,有人使坏招让我们分离也很正常。”
通过那么久的相处,小森早早对吴向阳改观,心中的敬佩和周洛相比只增不少,现在是并列第一。
图丽丽被他油腻的撒娇示爱恶心到,忍不住挪开半米远,小森见状上前逼进和她打闹起来,两人从教室后门闹腾到前门。
而本次事件的两位主人公就这么站在书架前笑着看他们。
那天吴向阳拉着周洛回家,一是怕他被这么一场无端指责弄得心情不好,再是想打探清楚那张试卷的来龙去脉。
刚好周洛也迫切想知晓他为什么会知道大家知道他联考后会被调班的事情,还有怎么瞒天过海和图丽丽“暗渡陈仓”。
害怕隔墙有耳,周洛硬是按住急不可耐的好奇心忍到了公交车回到村里,人都散开之后,他按着吴向阳坐在车站谈话。
临近春天,天黑的不算太早,夕阳微沉,还有些许霞光铺在两人身上。
两人互相剖白后都得知全是胡唯仁搞得鬼,周洛瞬间感悟当初他爸那句“三岁看老”应该原封不动地搬到他自己儿子身上。
至于试卷,在生日那天晚上,大家都离开之后,他就悄悄地躲天台烧掉了。但实在行踪不明过于鬼祟被周煜发现之后,他计上心头就说是给天上的妈妈写了封信,都是自己的心里话。
(周洛内心os:对不起妈妈,把你当借口了但真的很爱你很想你下次我一定会给你写2000长信的ToT)
他爸听到之后欣慰地点了点头就回房间睡了,给周洛留下思念妈妈的时间以及“母子独处”空间。
吴向阳听到他状若无痕地提起自己已经逝去多年的母亲,心里好似有小刺扎着。
“不过我也知道,假如我真那么干了,老妈在天之灵也得被我气够呛。毕竟我可是陈芳芳的儿子,可不能丢了她的脸!”
夕阳早已坚持不住,结束了这边的工作后又往另一个半球履职。路灯已经亮起,小小飞虫被灯光引诱着纷纷撞向灯罩,发出“蹬~蹬~”的声音。
活动的闪烁影子伴着白色灯光投射在周洛脸庞,吴向阳想起大家都说明媚的周洛像驱散阴霾的太阳,可是太阳太遥远了,他认为周洛不是太阳,他更像是一把尖刀,蛮横地破开平静的水面,把所有人从泥泞的湖底带出。
那一晚,小小的公交车站站好最后一班岗,仔细守卫着两位少年所有的秘密。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俩人都达成一致,绝对不向第三人透露试卷的相关事宜,再有谁问统一回复不知道不了解没见过的“三不准则”。
所以眼看着图丽丽和小森把教室闹得翻天覆地他们也置身事外,惊呆了事情翻篇。
直到语文老师提前到达课室备课,他俩才消停下来,“好了泼猴们,这才结束联考就懈怠下来怎么能行,别忘了还有期末考。”
语文老师的温声细语给了所有人当头一棒,痛苦面具瞬间降临在大家脸上,“哎哟郝老师,您可不带这么泼人冷水的。咱们可刚刚才被联考摧残完,您看我们脸上的胶原蛋白都快没了。”
“贫吧你就,小孩子家家的,都年轻着呢,最不缺的就是胶原蛋白。”语文老师被课代表的撒娇逗笑,忍不住用书本轻拍了他的额头。
就这样,一切都回归了正轨,青春就是如此,在乏味繁重的学业中与充满未知的随机事件撞个满怀,然后留下或笑或哭的深刻记忆。
煎熬了1个多月,大街上迎接新年的歌曲都快盖过学校的广播,校领导们终于舍得放初三学生回家过年。大家以为与以往无异,过个轻松惬意的新年,但事实随着能把人埋起来的练习册呈现在眼前,堆出大写的“做梦”二字。
不过假期总归比上学快乐,被压榨了一整个学期的霜打茄子们可以回家补充油水,还能收红包,大家脸上还是喜悦多于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