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唔好误会我唔係针对你
巨星从秘书那边听来,汝凉风想再次上来工作室的消息,十分振奋。原来她来了工作室的事之后在学校引起一阵骚动,为了平息一下流言蜚语,这次大家决定在星期六下午见面,凉风和她的同学林蘥望会穿上便服,一起来到工作室。
不过汝凉风上次来工作室的体验其实并不愉快。当日下午,她一身整洁的校服,完全当成学校安排的活动,在巨星工作室这个陌生的环境坐立不安。巨星想和凉风坐着闲话家常,但两人和其他工作室职员整个气氛都很拘束克制,聊不出什么话来。
工作室职员想活跃一下气氛:「凉风,你有冇睇过我哋公司出品嘅电影呀?」
凉风不太自在地说:「有睇过一两套,不过唔係好记得内容。」
工作室职员尴尬地笑:「哦,唔紧要,可能唔係你钟意嘅类型。」
「……..」
「……..」
巨星试着引起另一个话题:「咁你哋学校最近有咩活动呀?」
凉风思考了一下:「都冇乜特别活动,平时就係上堂同埋测验。」
凉风给安排自己的活动其实还不少,例如明明不是排球队却会客串陪练,周末又会和几个女生打街头篮球,不过自己确实没有认真参与其他学校活动。
巨星好奇追问:「哦,咁你哋学校有冇啲创意比赛或者类似嘅嘢?」
凉风带点无奈回答:「有时会有,但我都无参加过。」
「……..」
「……..」
就这样,和汝凉风在工作室的见面就拘谨地结束,巨星的确有点失望。不过总算跟凉风取得了联係,大门永远为她打开。
无论如何,巨星心目中就是觉得凉风很像过世的妻子,而且亦有她自己的魅力。这一次会面他的得力助手分身乏术,没能赶上和凉风见上一面。 巨星真的很想这位助手之后能认识凉风,见一见面,倾一倾偈。 ***
林蘥望也不完全是要追星。
望望从凉风的叙述中幻想,巨星的工作室是一个很舒适的创意空间。她想像那里有如宝山般的一座座书柜,里面排列著书籍、杂志、录影带和影碟,还有各种研究资料和参考文献。这些资源新旧交融,支持着他们的编剧创作需求。
巨星一开始会这样说:『多谢你哋今日嚟到,听讲望望您有好多有趣嘅想法㖞。』
望望:「係呀巨星哥哥,我谂咗个关于《食物世界》嘅故事,主角可以进入唔同嘅食物世界,喺入面,我地同一班『厨艺精灵』去大冒险,仲可以学识好多唔同嘅烹调技巧。」
巨星听着很兴奋:「呢个构思真係有趣!我都未谂过美食同冒险仲可以咁样结合埋一齐。」
望望充满自信地说:「係呀,啲『厨艺精灵』仲会教识主角点样煮啲特别嘅菜式,好励志㗎。」
巨星和凉风齐声叫好。
望望接着又说:「巨星哥哥,我仲有一个关于《时间砌图》嘅故事,主角需要穿越唔同时代,收集时间碎片,拼返出完整嘅历史画面。」
巨星被这点子吸引,感到兴趣地说:「时间旅行同砌图嘅结合真係好有创意,可以有好多惊险刺激嘅冒险。」
望望很兴奋:「係呀,仲可以令到观众学识唔同时代嘅历史文化㗎。」
望望又幻想巨星和凉风连声叫好。
凉风将下一次见面当作人情义理,望望则当成在巨星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脑内小剧场,已经播放了数之不尽巨星对望望刮目相看的场景。
千百般个想法的望望,还是忍不住向凉风打听得到巨星赏识的要诀。凉风对于这件事已经感到疲惫不堪,只想简单打发掉兴奋的望望:「你去鼠鼠乐园玩,咪喺鼠鼠乐园玩得开开心心啰,唔使引埋只鼠鼠吉祥物注意你㗎㖞?」
望望听到之后,若有所思,沉默了良久。
最后,望望轻声地说:「但係,我真係想只鼠鼠吉祥物注意到我,咁先玩得开心㖞。」
看着这个幼稚又纯朴的望望,凉风心里不禁一阵无奈感叹。她知道,对于望望这样的心思,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她只能无力笑了笑,把右手放到咀唇上,这种炽热的想法,凉风确切地理解了。
***
在这个充满紧张和期待的星期六下午,迎来了另一次特别的会面。巨星和助手先来到会客室,坐在一边。两人正等待着汝凉风和她的同学林蘥望到来。
当汝凉风和林蘥望走进会客室时,巨星站起来,微笑着迎接她们。「欢迎你,汝凉风小姐,林蘥望小姐,妳地好。」巨星亲切地问候。
凉风点头,微笑着介绍:「係呀,你地可以叫我凉风,今次係第二次上嚟倾偈。呢位就係望望。虽然佢好多时,都唔係好擅长表达,同埋未谂得清楚,不过佢好有创意㗎。」
助手礼貌地和她们逐一握手:「你好啊,凉风。你好啊,望望。」
望望有点腼腆,但还是握了握手:「你好,我係望望。」
两个小女生分别和助手握手时,不约而同地留意到助手另一只手,已经带上婚戒。
四人坐下后,巨星向着三人说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怀旧:「今日真係好高兴能够再见到凉风同望望妳地。凉风妳地喺果间慧妍雅集嘅学校接受教育,用才貌双全嚟形容妳地,非常之贴切。
我一直都觉得凉风妳地嘅气质好特别,令到我都好想揾妳地倾多啲偈。」
助手注意到巨星的语气,微细的差异,令他心里清楚巨星对凉风有着更特别的期待。他轻轻点头,示意自己会留意。
当巨星彬彬有礼地转向望望时,气氛开始变得微妙。「听凉风都咁讲,你一定真係好多创意,唔知你有冇啲想法可以同我哋分享?」巨星问道。
望望稍微紧张,但在凉风的鼓励下开始说:「我谂咗个,主角可以进入唔同嘅食物世界,入面我地同班厨艺精灵一齐冒险,仲可以学识好多唔同嘅烹调技巧!」
助手带点鼓励性地插话:「几得意㖞,设计一啲可爱趣致嘅厨艺精灵出嚟,话唔定可以吸引好多小朋友。」
然而,巨星似乎对这个点子兴趣不大,语气平淡地说:「嗯,呢类题材好似比较适合拍片集,好难浓缩内容拍成电影。凉风,你觉得呢条桥可以点改进一下,更加有吸引力?」
凉风支吾以对,深怕抢掉望望的锋头,淡淡地说:「可能可以加入啲言之有物嘅原素,例如提倡健康饮食,或者增进多元饮食文化交流果类主题啦。」
巨星点头,难掩满意的神色:「的确唔错,凉风妳嘅见解好中。」
凉风心感不适,试图缓和气氛:「其实望望仲有好多其他嘅桥,都几有创意。」
望望脸色一沈,显得有些落寞。她再抬起头,轻声说:「巨星哥哥,我仲有谂过一个时间砌图嘅故事,主角需要穿越唔同时代,拼凑返完整历史。」
巨星找个停顿处打断:「时间旅行呢个题材都几常见,可能要谂啲更加独特嘅元素,凉风,妳对时间旅行有咩睇法?」
凉风十分犹豫,停顿了良久但还是回答了:「嗯,我觉得透过时间旅行,我地可以探讨人同历史嘅关係。我地审视历史现场,探索人性喺不同时代作出嘅行为同选择。 因为无一个人能够见证历史嘅每一个细节,所以望望用碎片同砌图嚟表现历史嘅不完美,从中探索碎片里面人性呢个层面,就特别有意思。」
巨星感到满意地:「原来係咁样嘅角度,凉风妳地确实有无可限量嘅潜质。」
助手充分地感受到这场会面不安的气氛,决断地打了圆场:「望望同凉风妳地两位真係美貌与智慧并重,不如咁,你地唔使好认真咁发挥创意,单纯係话俾我地听,妳地想睇套乜嘢电影?得闲帮我地谂下,大家保持联络。」
顺便清楚地交代一下他们工作室希望维係双方交流的方式。
巨星对此事十分热衷:「我地拍电影嘅人,多少都想知道观众对咩感兴趣,所以好欢迎妳地俾啲提议大家交流下。谂到啲用得着好提议,我地一定会尽能力报答下妳地!」
就这样,这次会面在微妙地结束。汝凉风和林蘥望心情复杂,怀着矛盾的心境,再参观一下有各种研究和参考资料的工作空间,离开了巨星的工作室。
***
巨星对于能够顺利安排助手跟凉风见上一面是很满意,然而助手他对于巨星的明显偏爱还是不吐不快。 「我都知汝凉风係有啲似我妈,不过你都唔可以望都唔望下佢个朋友㗎?」 「我都睇得出林蘥望好天才,但佢真係未成熟,呢一刻都係要睇汝凉风点样俾到啲外界反应我地。」 这一天的互动,留下了不同的情感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