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赶不上变化,为了暂时收服风暴地,伊耿亲自骑着贝勒里恩离开了行军的队列。
现在的军团里,崔斯丹·佛勒伯爵和新晋的戴林恩·赛尔弥伯爵领着从赤红边疆地征募的三千人向着布莱伍德进发。
“佛勒伯爵,你们多恩都是这样吗,除了山就是沙子,真就不是人住的地方。”戴林恩毫不客气的挖苦着崔斯丹,风暴地,特别是边疆地出身的人确实不会给多恩好脸色。
“看看这一望无际的黄沙,再看看我们两边高耸的山脉,你们多恩人还真是坚韧啊,吃着沙子跟我们较量。”
“沙子也能养活我们。”
“是,是,是,沙子也能养活你们,你们肚子里都是沙子,脑袋里也是。
不过现在好了,在伟大的伊耿领导下,至少你们不用再啃沙子和石头了。”戴林恩继续挑衅着崔斯丹,他的任务就是激怒他,最好能让他当众跟自己打起来。
“赞美伊耿,赞美英白拉多。”崔斯丹根本就不理他,只是在那里说着绝对正确的话,正确到戴林恩都不敢说些闲话。
军队还算保持着战阵,它们没有排成正常行军的长队列,反而是平铺开来,大军完全的舒展开,敌人很难找到缝隙突袭进来。
“记着,你们这三千人就是先锋,更是诱饵!能把他们调出来最好,调不出来就当好先锋,先包围了布莱蒙城,等我们赶来支援!”
这是戴林恩他们出发前罗柏对他说的话。
这话让戴林恩很不满,“凭什么你这个卑微的私生子敢对我发号施令?侥幸受封了原伊伦伍德城就应该老老实实的低调做人!”
布莱伍德家的私生子罗柏·血鸦,纵使已经以血鸦为姓,却还是免不了被世人打上布莱伍德家族的印记,还是私生子印记。
还在心里暗骂罗柏的戴林恩突然听着耳边响起了崔斯丹的声音,问声转过头来的他看向了那个多恩人。
“都停下!戒备!”
“干什么?突然停下来做什么?先锋不赶时间突袭他们,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戴林恩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气息。
“赛尔弥伯爵!我们已经到了布莱蒙城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天堑了。这里是一处险要的隘口,我们决不能就这么大摇大摆的闯进去!”崔斯丹一五一十的给他讲着现在的情况。
“隘口?你是说眼前的这些小土包?这可比刚才看到的山要小太多了!这种地方如何能有多恩的伏兵?我以前怎么没在战场上看见你这么胆小过?
怎么?被陛下的黑死神吓坏了?放心,他们布莱蒙家族可没有巨龙!”
“虽然这些跟刚才看见的山脉比起来确实不高,但你绝对不能小瞧这些所谓的土包!天知道他们布莱蒙有没有将这里挖透,他们很有可能把这里活生生的挖成了前线堡垒!”
“你就是畏战!照你这么说,你们多恩人个个都是属老鼠的,人人会打洞,人人会挖地道!
所有人!听我命令!继续前进!”
戴林恩粗暴的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崔斯丹,然后不顾他的劝告,径直走进了隘口里。
而在不远处的山地上,哈慕·乌勒大人正站在高山上看着慢慢走进圈套的那三千多人。
“人数不算太多,这绝对不是他们的主力,顶多就是一支先锋,这就是来探路的。”乌勒分析着。
“那又如何?能拿三千人来探路,他伊耿也是财大气粗!先打掉他三千人,多来几次,看他能有几个三千人!”说完,那名手拄着乳白色大剑的战士反手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将头盔上的面罩扣了下来。
“这三千人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此战,我来做先锋!”
说完,约么一千人的披甲武士跟在了他的身后下了山,开始向着山脚下汇集。站在山上的哈慕看着正在集合的士兵,仿佛是在看着一个慢慢攥紧的拳头。
而这个拳头马上就要给戴林恩一记难忘的重拳!
“队长,现在就放箭吧,他们离得已经很近了。我们的箭头都淬上了毒,只要擦破了他们一点皮,弄死不敢保证,但是断胳膊断腿一定能做到!”
那名队长闻言狠狠地拍了他的头,头盔上反传过来的力震的他手疼。
“笨蛋!现在可不能打,我们要是现在出手,那后面的人不就成摆设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等到他们彻底走进了咱们的包围圈,然后就是……”
“血债血偿!”那个士兵随即回应着。这是他们小时候就刻在他们脑海里的一个词。
“对!血债血偿,他们这些北边来的人已经在咱们多恩烧杀抢掠够久的了,他们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崔斯丹·佛勒的预言成真了,他们布莱蒙还真的把隘口处给挖成堡垒了,甚至还留了不少的射击口和观察口。
里面的士兵能够监视着戴林恩和崔斯丹的一举一动,可盲目自大的戴林恩丝毫没有察觉到,反而是一路上一直小心翼翼的崔斯丹伯爵感到了一些不对劲。
“赛尔弥伯爵,事情不对!这里不应该是这样的!”崔斯丹连忙跟戴林恩说着。
“怎么不对了,他们布莱蒙家族提早坚壁清野,这里荒无人烟不是很正常吗。”戴林恩还是没有发现问题的所在。
“这不是荒无人烟的问题,这现在就能证明他们早就有了准备,准备随时将有限的资源聚集起来对付我们。”
这次轮到崔斯丹无语了,但无语归无语,作为一个实权伯爵,手底下这三千人还是以他的命令为主,或者根本就只听他的命令。
他不想在前进了,“戴林恩·赛尔弥!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我说的话?再往前走很有可能就落进敌人的陷阱——”
还没等他说完,一支剑就嗖的一声飞了出来。
铛——
箭矢给崔斯丹的铠甲戳出了一个凹痕。但崔斯丹来不及看那个凹痕了,他几乎是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扣上了面罩,然后大喊着:“敌袭!敌袭!”
也不用他在大喊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箭雨在出现在了天空之上,黑压压的一片将太阳都挡住了。
啊——
这不只是箭矢穿透士卒发出来的惨叫,这惨叫还来自大军的各处。
只见从高山上接连滚落了不少着火的巨石块。这些巨石块将隘口里的三千人斩断为好几份。
其中的一些倒霉蛋们被巨石直接压缩了头骨,喷出的血浆洒在冒着火焰的石块上,噼里啪啦的火焰声让士卒们彻底崩溃。
“跑!跑啊!这是圈套!”
他们全都挤在了一起,前面的人想要转身向后跑去,可后面也被巨石隔断去路的士兵也向前跑动。
狭窄的隘口里,三千人都密密麻麻的难以动弹。一阵阵箭雨倾泄在士卒们的身上。
铛——铛——铛——
披甲的亲卫们举着盾牌,护着自家的大人,盾牌不断有箭矢穿透,崔斯丹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居然还能看清那穿透盾牌,卡在上面的箭镞居然是绿色的!
“那是毒箭头!决不能被它给擦破了皮!”说完,那几个聚集起来的甲士又在崔斯丹的脑袋上叠了两面盾牌。
这时,先前对方集结起来的那支千余人的披甲武士冲进了隘口里,那些弓箭手也与以配合,在最后一轮密集箭雨压制以后,立刻将目标后移,朝着那些还处在混乱状态的人送出了名为死亡的礼物。
那支披甲武士人人左手拿着盾牌,右手手拿着钉头锤。为首的那个人则是只拿着自己手里那把乳白色的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剑。
一个披甲武士用力的将手里的锤子砸向了面前那个只有锁子甲的征召兵。噗呲一声,锤子将他半个脑袋砸的粉碎,脑浆四溅。
那甲士眼见那人死的不能再死,随后想往回把锤子收回来。却是见着那另外半个脑袋好像是卡住了他的锤子,竟然是将那个人都拉了回来。
“去你的吧!”他立刻用脚踩了过去,同时用力把锤子往回一抽,竟然是直接把那半个头骨扯了下来。
还没等他继续用手拔下那块骨头,
沓——沓——沓——
只听得周围脚步声嘈杂起来,他立刻警觉的抬起头来,一个身披重甲的甲士正举着战锤冲向了他。
铛——
战锤砸了下来,砸在了盾牌之上。盾牌之下的那只手干脆是被震得发麻。
眼见的战锤对盾牌不起作用,他直接反转战锤,拿着钉头的那一面狠狠地一戳。
盾牌应声破洞,他随即一甩,竟是把盾牌甩飞老远,随后趁着那甲士倒地,又是狠狠地一锤砸了下去。
铛——
又是一声清脆的打铁声传来。瘫在地上的甲士睁开了刚刚等死时闭上的眼。乳白色的剑映入了他的眼帘。
刺啦——
提恩·戴恩挥剑将那人的战锤划出来了一道深深地划痕。刺啦的声音伴着些许火花,提恩反手一刺。
噗呲一声,“黎明”轻松的刺穿了那人身上的板甲,也就是那人运气好,他在最后关头向左一闪身,这才没让提恩给他捅个对穿。
戴林恩看着手里的战锤,那战锤几乎是被他那一剑劈开了一半。
“这是什么东西?”
可惜,七神没有留给他思考的时间,看着那又冲过来的提恩,他直接把手里的战锤扔向了他。然后扑向了不远处一人死人旁,随手拿起了还握在他手上的剑。
提恩看着扔过来的战锤,直接挥剑一劈,彻底斩断了那块废铁。
随即他立刻提剑冲向了戴林恩,就在极短的时间里,他就完成了起式,一记势大力沉的劈砍铛的一声将横剑格挡的戴林恩打到在地。
准确的来说,是戴林恩跪倒在地才堪堪的挡住了这一剑,而他随手捡来的剑上已经布满了裂纹。
“投降吧,你只要投降,我会以贵族的礼仪对待你。”提恩想劝降眼前这个正在奋力抵抗的人。
“你去死吧!”
说着,戴林恩松开一直握着的剑柄,不顾提恩斩下的剑,左手摸出一把匕首,忍着右侧传来的剧烈疼痛,一把将匕首刺进了提恩盔甲的缝隙中。
“啊!!”
提恩右臂腋下吃痛,他一脚将戴林恩踢飞,然后只用左手持剑,向前狠狠一刺。
这次戴林恩没有刚才的好运了,心脏的位置被捅了个对穿。仿佛是为了发泄,提恩还扭动着“黎明”,残忍的将戴林恩的心脏搅碎了。
“啊!”随着侍从上前将那匕首拔出,低沉的怒吼从提恩的嘴里发出。随后他立刻拿起“黎明”,手起刀落,戴林恩的首级就被砍了下来,随后就插进了一根长矛之上。
长矛之下的士卒们看着自己的主帅被杀,本就崩溃的情况下更是跪地投降,连抵抗都不抵抗了。
而崔斯丹·佛勒伯爵呢?
他倒是好运气,除了铠甲上有几处凹陷,他几乎可以称的上是完好无损。
但也就是他一个人完好无损了,三千先锋队,全军覆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