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公主的帐篷里燃着犀角香。陈三腕上缠着狼筋绳,看她在自己心口描金漆莲纹:“漠北有种秘术,能将情蛊引到旁人身上。”她咬破指尖将血抹在他唇上,“比如…你那个豆腐西施。”
陈三挣断绳索时,公主突然撕开人皮面具——眉眼与苏玉娘八分相似,只是额角多道陈年鞭痕。“二十年前苏家送出双生女,一个炼蛊,一个和亲。”她将陈三的手按在自己裸露的脊背,那里纹着漠北狼图腾,“阿娘死前在我骨头上刻咒,要我为玉娘挡灾…”
地窖传来瓷器碎裂声。两人冲进去时,见苏玉娘正将卤水浇在阴九娘脸上:“说!当年给我种蛊的到底是谁?”蒸汽中浮出幼年记忆——七岁生辰那日,有个戴银簪的女人哄她喝下红豆粥,腕间月牙疤与阴九娘一模一样。
“是你娘。”阴九娘顶着溃烂的脸狂笑,“她怕苏家绝后,用亲女儿试蛊!什么双生姐妹,漠北那个不过是药引子…”
公主突然挥刀斩断阴九娘左臂。断肢在地上扭曲成蛇形,她踩住蛇头冷笑:“阿娘选玉娘,是因我生来心缺一角!”扯开衣襟,左胸赫然凹陷,“这具身子活不过二十,除非换颗鲜活的心——”
陈三的守宫砂突然灼烧起来。苏玉娘踉跄栽进他怀里,红莲纹已爬满半边脸:“快走…她要你的心…”
公主的匕首却转向自己心窝。她握着陈三的手将刀尖推入血肉:“我改主意了。我要你永远记得,这颗残缺的心…曾为你跳过。”血喷溅在苏玉娘眉间胭脂痣上,竟凝成朱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