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废柴远征尼伯龙根（1/3）

人走空了，教室里安静下来。

会议结束，学生们有序离开，施耐德和曼斯也整理好资料告退，最后只剩下了正副校长。

“昂热，没什么事我就回钟楼了。”副校长冲着依旧坐在窗边的校长挤挤眼。他也看到了，窗框圈下的四方型天幕里落日熔金，暮云四合。昂热似乎看着美景出神了。

“嗯。慢走。”

“你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这不像你。”副校长想了想，还是留下。

“因为很被动啊，弗拉梅尔。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搞清楚这一系列的状况是谁在背后作祟。我忽然有种感觉，在青铜城截胡我们的人、和把青铜与火双生子扔进校园的人不是同一拨。他的行为前后有些矛盾和割裂，让我觉得莫名其妙。”

“唔。不然请那孩子来喝你的校长下午茶吧。她叫什么来着？陈墨瞳是不是？她不是很懂‘侧写’的技术么，叫她来帮你分析一下咯。或者你的爱徒赵孟华，你不是说那小子持有言灵‘先知’么，他的勇气与即战力昨夜已有展现，但那个稀有的言灵还没派上过用场呢……话说你小子是不是搞错了？他也许根本不‘先知’。”

昂热苦笑：“陈墨瞳我已经问过了，她证实了我的猜测，前后两次事件确实不像一人所为。但她的侧写也描画不出这个藏在幕后的人是谁。至于赵孟华的‘先知’……我只能说这种言灵本就玄之又玄，强求不来。”

“好吧，”副校长耸耸肩，“既然无能为力，那就别在这胡思乱想了，走一步算一步。”

“嗯。我只是本能地感觉到危机，这种我在明敌在暗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相比看不见的敌人，现在能确定的事更令人忧心吧。昂热你感觉不到么，其实我们要二次探索的那个地方……本质上应该是一处——”

“尼伯龙根。”昂热沉吟。

“对，”副校长叹息，“你果然注意到了。传说中的死人之国尼伯龙根，居然就这么现世了。”

“因为叶胜同学有一句话吸引了我的注意——‘那个地方进去后会有种感觉，就是里面实际的空间比从外面看大了很多’。尽管据他们所说，入城前看到的青铜巨墙就已经是上下左右都看不见边际的程度了。”

“是的，他们的行动报告我看了以后，同样浑身冒冷汗。这在学术上给我的启示是——原来我们之前对尼伯龙根的印象太过刻板了！”

“刻板？展开讲讲，这方面你是专家。”昂热追问。

“md，给学生讲完课还要给你讲，是不是该给我涨点工资了？”副校长叹气，“‘尼伯龙根’这个概念，在几千年里都是一种传说、是无数炼金术师梦寐以求的圣殿一样的地方。我们曾经认为他应该是盛大辽阔宏伟奇幻的，里面遍地‘宝藏’。那里没有日月轮转，所以没有白天和黑夜，天空里始终浮动着半明半暗的光，就像南北极地绚烂的极光。底面和山峦是古铜色的，由死去的土和金属构成，天空是灰色的，由死去的空气构成，火焰是冰冷的蓝色，由死去的火元素构成，水不能浮起任何东西，因为水也是死的。那里也有城市，用死去生命的骨骼构建，第五元素‘精神’富集在里面，能够淬炼出传说中的贤者之石。”

“听起来遍地死亡，你管这叫宝藏？”

“在炼金术师眼里这就是宝藏，因为‘死去’的物质才是最好的材料。欲炼黄金需先杀死白银，欲炼利剑需先杀死钢铁，一样的道理。而宝藏之地的看门人，就是黑皇尼德霍格。诸神的黄昏中，大海被破开，死人指甲组成的大船从海中升起，上面站满亡灵，那就是死人之国尼伯龙根向生人发动战争的军队。”

“确实盛大啊。”昂热赞叹，“结合了源自神话的描述，俨然是深邃迷人的神秘国度了。”

“不过现在可以稍微祛魅了。”副校长叹息。

“因为他们的发现……起码告诉了我们两件事。”

“第一，迄今为止我们很少找到龙族大型聚居的遗迹，但并不意味着没有。那些有残卷记载的宏伟的龙族城市、巨大的刻着黑王战史的擎天铜柱、跨越大洋的数百米宽的神道，或许并没有凭空消失，只是藏在了另外的维度，那就是‘尼伯龙根’！只不过想要抵达它们，需要经过神秘的入口。”

“第二，那些维度也未必都很盛大辽阔。青铜与火之王的青铜城，就应该是他对北方冰原原版青铜宫殿的仿制。这样看来，尼伯龙根的规模和表现形式完全可以有大有小千奇百怪，反正本质上就是一种炼金领域，绝不拘泥于一格。”

“以上，就是我根据夔门组行动报告得出的学术性结论。”副校长摊了摊手做出总结。“其实这次的任务很危险，绝不是放下炸弹拍拍屁股走人就能了事的。”

“所以……上次的夔门组真的很幸运，能够有惊无险平安归来。可这次面对有龙王坐镇的尼伯龙根……年轻人们要接受严峻的考验了。”

窗外云霞化作青灰，与暮色融为一体，天光云影俱寂。宿舍1区303，路明非一边想象着可能到来的严峻考验，一边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换上了一身紧身的作战服，是刚刚领回来的。这套执行部提供的衣服像一层坚硬的皮肤那样绷在身上，黑色的材质不明。

芬格尔从上铺探出脑袋，看了他一眼：“穿好啦？看我一眼……微笑！”

咔嚓一声，他拍下了这张路明非穿戴齐整的照片。唯一的遗憾是，主角表情木然，没什么笑容。

“喂，怎么一脸的败相？”芬格尔皱眉，“别人拿到执行部的作战服可都是很高兴的，对着镜子转来转去，欣赏那些带徽记的肩章和腰带，摆一摆pose。”

他边说着，边快速地击打键盘，把刚刚拍下的照片上传。

赵孟华此刻也在303串寝。看到芬格尔的举动，他踮起脚伸伸懒腰，顺便看一眼那家伙的屏幕。

果然，一行标题已经编辑好了：《废柴还是救世主！？S级穿上了作战服！即将远征！》。

还真是……他有点哭笑不得。十五分钟前他们从战备会议回来，自己还被芬格尔拉着狠狠询问了一番叶胜和亚纪的事……于是那时应运而生的标题为：《震惊！执行部王牌情侣生还真相：龙王竟被狗粮噎死！？》

现在已经有了两个主题，要写两篇文章，芬格尔看来今晚会很忙了，因为得双开编辑新闻稿！他的手指飞快地舞动，赵孟华心想这么看来狗仔师兄也真的挺敬业的，孜孜不倦地润色着屠龙路上的每一件事，也难怪后来能写出《东瀛斩龙传》那样的鸿篇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