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暗涌（1/5）

小房间里乱七八糟，本就邋遢的守夜人小屋，似乎同样没有在昨夜的巨大洗礼中幸免于难。此时码满DVD的大书架倒伏，西部片的碟片散落一地；大胸女郎的招贴画也粘不到窗户上了，被震落的一角软绵绵地塌下来。

昂热叹了口气，把小沙发上面的成人杂志摞一摞丢到床尾，好歹是清理出一方能安置自己屁股的地方。

“趁这机会，收拾收拾房间吧，下次来我真的没地方下脚了。”

“我的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指点点了？”副校长撅嘴，“庆幸吧，我的酒柜还没倒下，所以你进门还能有一口喝的，这很不错了。”

他说着，把马天尼推进昂热怀里。杯子脏兮兮的，昂热皱了下眉头，还是抿了一口。

“喂，你还不重新点燃戒律！？”他指了指桌上的小蜡烛。那个遥遥连通学院地底炼金大阵的开关现在尚且处在熄灭状态。

“Oh！Fxxk！”举着另一只酒杯的守夜人愣了下，赶紧扑过去。

随着烛火再次亮起，照亮了两张布满皱纹的脸。清晨的天光还未遍洒进屋里，本来四下昏暗，现在他们终于能看清楚对方了。

“所以周家打给你做什么？”看清守夜人的老脸后，昂热开门见山。

“本来是打给你的，他们已经知悉青铜与火之王的事件，并要求参与接下来学院的行动。”

昂热扬起了花白的眉毛，显然有几分惊讶：

“我没听错吧？周家？Z国分部的周家要参与接下来的行动？？”

“是的。他们已经知道，诺顿与康斯坦丁被人大大咧咧地扔进了我们堡垒一样的校园。在我们大杀特杀一番后，只干掉了一头，还有一头，扬长而去。”

“等等……”昂热抚额，“他们消息怎么这么快？难道学院有他们的眼睛？”

“这谁说得好，”守夜人冷哼，“你是校长，这是你对内监管不力。不过这也不重要，他们的风格你我都知道，不怎么伸手干涉别人，也不喜欢别人伸手干涉他们。就算真在我们这安了眼睛，大概也不是冲着算计坑害我们来的吧，只是为了保持情报的灵通。”

“这回他们强烈要求介入，也给了很充分的理由——诺顿与康斯坦丁的遗迹所在地太过敏感，无法置之不理。之前我们探索夔门时还不知道那就是曾经青铜与火的寝宫，现在水落石出了，他们提出这个要求我们很难拒绝。”

“嗯……”昂热点点头。

守夜人说得对。这么多年，Z国分部一直是个神奇的地方，保持着相当惊人的静默。他们对外宣称“你不算计我，我就不算计你”，并真的敬而远之了绝大部分的里世界势力，只与屠龙秘党保持了基本的联络。

名义上他们叫做“分部”，以周姓家族为代表和卡塞尔学院合作，甚至也有一些合办预科班培养年轻人的业务往来。但昂热知道，其实分部内部的一切情形学院都探不进去，周家乃至Z国分部不参与混血种世界的权力角逐，各方势力也渗透不了他们。

“其实我们都推测，Z国拥有全世界最多的龙族遗产呐。可惜他们如此谨慎，以至不知有多少令人惊叹的秘密都无法得到挖掘。”——卡塞尔校董会中曾有人直言。

昂热把酒杯放下，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好吧，没接到他们的电话我也很遗憾，毕竟刚才一直在下面主持工作，没空回一趟校长办公室，电话就算喊破了喉咙……我也没办法。”

嘴上遗憾，但昂热心里正在抱怨：md，上次和周家有联络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十五年前？二十五年前？他依稀记得，那帮人之前应该只保存了一个自己办公室的座机号码……甚至没有自己的手！机！号！

“所以，为什么周家找不到我时会打到你那里？”

“因为他们显然更喜欢我。”副校长骄傲地挺挺胸。

“恕我直言，显然我和Z国分部是有友情在的。当年我和陈纳德在那边搞飞虎队的时候，就跟他们建立了不错的关系。说起来我还挺喜欢那个地方。”守夜人笑了，拍拍自己隆起的小腹。

拍着拍着他似乎兴致上来了：“我甚至还记得他们教我唱过的歌呢！——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

昂热心呼不妙，赶紧打住：

“好好好！唱得不错，相信以后还有你发挥这段的时候……总之多亏你了！谁能想到，副校长居然还真有为教务和正事奔忙的一天！真是活见鬼！”

副校长挠挠头：“说得我像是个光吃不干的混子似的……我也有很努力地工作好么。其实你别把他们想的太复杂，我觉得Z国分部的人甚至比我们校董会的某些‘朋友’还好相处。他们只是有一点拧巴……有时候不做则已，做就做得干脆甚至激进。就像这次，正因为他们知道了那水底隐藏着多么震撼人心的存在，所以，他们甚至绕过了陈家，直接联系了我们。”

“是啊……”昂热沉吟，“那么你代我同意了是么？”

“是的。虽然我自作主张，但是我知道你没理由拒绝，所以帮你省点事。”

“好吧。”昂热点点头，“再来一杯谢谢。喝完我就回去找施耐德起草正式的文件，详细接洽一下。话说这回不通过陈先生和他们接触，施耐德不知道会不会也有点不习惯。”

“不会吧，施耐德那个又冷又硬的风格，直接跟他们没准会合得来。况且……施耐德本来还不太喜欢陈先生呢。”副校长重新倒满两只杯子。

“我想想，他原话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那位武士俑一样的先生……其实我们没什么过节，我也该对他保持尊敬。但不知怎的，我就是觉得他身上有种和我很相冲的气质……’”

“其实我倒不觉得他们相冲，”副校长耸耸肩：“陈先生话也不多，绷着个脸，倒是气质有些相似才对。”

他们在酒杯上方对视了一眼。施耐德曾经的话他们都还记得。

“……算了，还是不要背后议论人家了。”

“陈先生对我们还是非常不错的，起码之前的夔门行动中，他甚至还借了Gates——‘钥匙’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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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先生？诺诺还和你讲了她老爸的事？”赵孟华惊讶。

“是啊。”路明非盯着上床板，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