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残影，陈默把快递车停在积水横流的路口。手机导航显示目的地就在前方，可眼前这片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旧居民区，像被雨水泡发的饼干般支离破碎。
“叮——“
特殊订单提示音刺破雨幕。陈默看着屏幕上猩红的加急标志皱眉，收件地址写着：青槐路37号4栋404室。备注栏里短短一行字让他后颈发凉：“救命药，请三点前务必送到。“
电子时钟显示14:47。陈默裹紧雨衣冲进雨帘，跑过三栋贴着危房告示的筒子楼后突然僵住——标着“4栋“的灰白建筑前，歪斜的银杏树下分明立着水泥新坟。纸钱碎屑在雨中黏成灰色蝴蝶，墓碑照片上的老人正用浑浊的眼睛注视着他。
手机突然震动，发件人传来新消息：“快送上来，我在404等你。“陈默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分明看到404阳台闪过轮椅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