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遭遇邪祟
- 从盐民开始,肝成三道老祖
- 红枪
- 2531字
- 2025-03-19 14:25:33
封死地窖的入口,拆掉大门上的机关,
刘昊让张兴带人过来搬运口粮,还把免役铁券交给了他。
“把铁券带去给桂七他们,好歹是官府凭证,出城的时候应该多少有点用,
你知道他们是要去景塘盐场避难的对吧?”
张兴点点头,接过铁券。
“刘大侠的恩情,我张某没齿难忘。”
“随性使然而已,称不上对你有恩,血锻炉的事情别说出去,
就让那邪物永远封存在地下吧,我明天还有事就先走了。”
“您身上有伤.......不,我多话了,一路小心!”
两人告别,
刘昊揣着一裤兜的信件,最终没有把实情告知张兴,
首先是自己也没查清楚,
其次对于张兴来说,他老婆竟然愿意带着孩子跟情夫跑路,还不如当她们死了。
这件事就先到此为止吧。
自己出来只是为了杀畜生,舒一口胸中恶气,
没必要事无巨细地帮别人。
他还有比武招新要准备。
-----------------
手持伏诛,刘昊一瘸一拐地往龙翔堂走去。
此时刚过五更天,
刘昊忽然听闻一阵锣鼓声。
“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只见漆黑的对面街头,走来一个穿道服的打更人。
刘昊放缓脚步,警惕地看着他。
城中武人泛滥,官差都有被打死的,
现在夜里突然出现个打更人,没有鬼才是见鬼了。
道人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庞,可是步伐矫健,行走有力,应当年龄不大。
他步履匆匆,掠过警惕的刘昊,
很快就没入后方的黑暗中,锣鼓声渐行渐远。
“人心惶惶,小心妖邪!”
自己吓自己。
刘昊摇摇头,继续往前跛行。
若说一天中什么时候最阴森,那非五更天不可。
太阳东升之前的天,最黑,最冷,叫人不愿从床上下来,离开屋子。
身上不轻的伤势,让刘昊的疲敝感愈发严重。
如果用药学的角度来说,他现在是气血不足、阳气严重亏空的状态。
这种不是病,而是伤。
伤要花时间养,光吃几味药,是治不好的。
一路上没有遇到挡路贼寇,
行至城西出口街道的时候,
刘昊忽然看到一位宽衣解裙的粉红女子,站在街道一侧。
她看起来异常清晰,好似在发光一样。
“妓女?”
刘昊揉了揉眼睛,
管自己埋头往前走。
踏!踏!踏!
赤脚踩地的声音尾随在刘昊身后,
任凭刘昊如何提高速度都甩不掉,而且越追越近.......
踏!踏!踏!
踏!踏!踏!
刘昊眼中寒芒四射,抄起伏诛回身就是奋力一锤!
“呀!”
一声指甲盖刮蹭黑板的刺耳叫声,刺得刘昊双耳生疼,
只见自己背后,长臂无头,皮肤如死人般惨白的“粉红女子”,
正捂着自己手臂上的擦伤,匆忙后退。
“什么玩意儿?鬼怪?”
这东西速度奇怪,明明双腿极其僵硬都迈不开步子,
可腾挪几下,就跟刘昊拉开十几米的距离,简直跟瞬移一样。
“好痛......好痛.......煞气好重......”
“粉红女子”嘴里不停嘟囔着,
她原地站定,开始缓缓直起腰身。
刘昊只觉得一阵刺骨的恐惧从心中升起,
就见一条水井大小、毛绒赤白的十尺长颈从地上挺立了起来。
这“女子”并非无头,只是之前一直将自己粗大的脑袋耷拉在地上而已!
“你是什么东西。”
刘昊沉声问道。
“我是......我是.......我是仙!”
十尺长的脖颈猛然朝着刘昊砸来,
刹那间,刘昊便看到一张刀子般的长吻,带着恶臭的吐息,从天而降,朝自己狠狠咬来。
长吻两侧漂浮着铜铃大小的眼珠,饱含戏谑残忍的神色。
简直就像一只高翘嘴角,正在对猎物不怀好意微笑的兽类。
“喝!”
刘昊一锤挥去,
伏诛穿过血盆大口,像是一块石子儿掉进了汪洋大海,毫无作用。
“这东西没有实体?!”
腥臭的吐息,喷在刘昊脸上,
他扔下伏诛双手结印,可透支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再释放任何术法。
“唔!”
闷哼一声,他被邪物一口咬中,
好似整排的冰锥钉入身体,刘昊的意识瞬间便坠入了螺旋的黑暗.......
......
梦,又是那个燃烧的梦,
他站在滚烫的铁桥上,前后是弥漫火焰的恶地,
左右是滚烫的岩浆。
饥饿的狮群从两侧袭来,
拥挤的铁桥上,手持武器的人们,既要应付野兽,还得彼此明争暗斗,
不断将他人挤下桥梁,来为自己赢得生存的余地。
“我在桥上,拿着铁锤......和一头翼狮同归于尽了.......”
没有身处铁桥,此时的刘昊悬浮于半空,像是游荡的孤魂野鬼。
他看到大桥中央,原先自己和翼狮同归于尽的位子上,换了一个人。
那是一位身穿绿色短褐的武人,他手持把一尺七寸的短剑,
代替了刘昊在桥上和兽群人群厮杀。
【毋庸尔也】
桥上的短褐武人,同样遭遇翼狮袭击,可他却用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将翼狮斩杀。
而空中的刘昊也在此时突然失去了托住他的力道,开始朝着岩浆不住下坠.......
......
“昕白!昕白!快醒醒!“
刘昊睁开眼,
看见一位文人模样,穿着粗布麻衣的白净男人,正在焦急地摇晃着自己。
刘昊和他对上眼睛,男人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银河般的点点闪光。
“你谁?”
从地上坐起身,刘昊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肮脏的小巷中,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看起来自己昏迷了有一小段时间。
男人一愣,疑惑道:
“我是李文衡啊,你......不记得了吗?
难道说之前你身上的迷魂淫祀还没解开?”
“不认识。”
刘昊撑起身子,立刻感到全身,尤其是后背升起一股霜咬般的疼痛。
万幸的是,裤兜里书信都在,
而且手上的伏诛也没丢。
“不认识,现在认识也不迟,
感谢兄台出手相助,我姓刘,名昊,
敢问兄台之前袭击我的鬼玩意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刘昊拱手作揖,说话客气。
不料李文衡闻言却大惊失色,往后连退数步。
“怎么会是你!”
“怎么,兄台有事但说无妨。”
“你!你的炁怎么和昕白一模一.......算了,你我无缘,就此别过。”
他转身快步离开,没有给刘昊挽留的余地。
真是奇了怪了。
莫名其妙遭遇了个鬼东西,又莫名其妙被人救下。
这个李文衡,似乎将自己错认成了名叫昕白的人。
“嗯?”
刘昊皱起眉头,沉思起来。
“奇怪,我怎么感觉昕白这个名字听着很耳熟?”
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刘昊摇摇头,扛起伏诛,继续往龙翔堂走去。
一路上,几个步履匆匆的官兵撞见刘昊扛着个大锤,
见他虽然体格精壮挺拔,却皮肤黝黑,有些像是沿海疍户亭户,
便有人停下,指着他要张口询问。
那人嘴才张开半截就被同伴按下。
“干嘛呢!没看到他身上穿什么嘛!
他可是龙翔堂的武者啊,别找死。”
“他一个贱.......”
“叫你走!就快走!”
官兵们埋头掠过刘昊,
完全不管他带着二十多斤的铁锤,公然行走在街道上。
扯了扯自己一身破破烂烂,沾着血污的冰丝短褐,
刘昊感叹道:“这一身虎皮,果然有用啊!”
“无论如何,比武招新,我都得好好准备。”
回到龙翔堂所在的街区,
刚到山门,立刻就有八名血气方刚,神气锐利的武堂弟子将刘昊围住。
“记名弟子刘昊,你打伤同门,在外惹是生非,
今天众师傅回归武堂,便要唯你是问!
跟我们走一趟!”
“.......能给我时间去存个锤子吗?”
“不能,把他给我带上去受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