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室的紫外线灯管嗡嗡作响。
林晚用镊子夹起怀表机芯时,三年前巴黎雨夜的血腥气突然涌上喉头。放大镜下,“SW“的刻痕边缘泛着诡异的磷光——这根本不是普通划痕,而是用特殊药剂腐蚀的防伪标记。
“林老师,碳十四检测报告。“助手小柯的声音惊得她手一颤,表盖咔嗒合拢的瞬间,夹层突然掉出张泛黄的照片。
穿着旗袍的女人站在豫园九曲桥上,襟口别着白玉兰胸针。林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张照片与她锁在银行保险柜里的母亲遗照,除了背景里多出个撑黑伞的男人,其余细节分毫不差。
手机在地震动着弹出消息:[今晚八点,云顶会所青铜器品鉴会,目标人物确认出席]
夜色裹着梅雨扑在车窗上,林晚握紧方向盘。后视镜里那辆黑色奔驰G500已经跟了三个路口,在她驶入跨江大桥时突然加速。金属碰撞的巨响撕裂耳膜的瞬间,她看见安全气囊绽开的慢镜头里,有抹身影正迎着漫天玻璃碎渣扑来。
“闭眼。“
带着血腥味的掌心覆上眼帘的刹那,林晚的指尖触到一道凸起的疤痕。那是锁骨上方五厘米处的月牙形伤痕,与记忆里巴黎雨夜按在自己唇上的拇指轮廓完美重叠。
燃烧的车门被踹飞时,男人黑色衬衫下渗出大片暗色。林晚在浓烟中剧烈咳嗽,突然被他掐着腰按进怀里。防弹衣的凯夫拉纤维硌得胸骨生疼,子弹擦过耳际的灼热中,她听见压抑的闷哼。
“沈...翊?“
滚烫的液体滴落在颈窝,男人却在她抬头的瞬间劈下掌刀。昏迷前最后的画面,是后视镜残片里映出的素描本——被血浸透的纸页上,画着她昨夜伏案工作时垂落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