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与女娲的对话（求个首订啦啦啦）

呸，逃个屁！

跑路的念头刚刚萌生，就被沈进扫进垃圾堆。

“勇敢的孩子，我喜欢。”女娲笑道。

闻言，沈进不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但转瞬，他就发现了问题。

“混元道果居然这么厉害，连我今时今日的修行，竟也不能隐藏住自己的思想！”他深深皱眉。

“那倒不是。只是你面部表情比较丰富，是个不太擅于隐藏自己的孩子呢。”女娲道。

啊？沈进迷茫。

是这样吗？

我本以为自己是个心思深沉的角色。

昔年刚出道的时候，大城铜岭黑虎帮的老江湖都被我忽悠瘸了。

“至少，你不太擅于对友人隐藏。”看到沈进脸上的迷茫，女娲想了想她这些年看到的沈进的经历，又大概猜到了沈进在迷茫什么。

“啊哈，大概我实在是觉得，对友人也要隐藏太累了吧！”沈进笑道。

“但你其实应该对我隐藏一下的。”女娲道，“我只是帮了你一次，还不能称得上你的朋友。”

“前辈太客气了。先不说前辈帮了我，我本就欠了前辈一条命，就算以我这个人的身份，要是对造化人族的前辈隐藏，总觉得有些不妥。”沈进道。

“欠命就算了。老子和元始两位道兄未必会真的杀你。你可不知道，你的存在有多么受我等喜爱。”女娲道，“至于造化人族，一方面是我喜欢，一方面也是天命，你……算了，你这孩子啊，说了也是白说。”

“啊嘿！”沈进再次不好意思地挠头。

他就是这么固执了。

虽然这种固执可能是有些不妥，尤其在这大劫之中，为还因果，遭遇好几次危险了，但他大概是改不掉了。

嘿，改不掉的事先丢去一边。

沈进现在遇到的新问题是：

我很受混元道果喜爱吗？

“难道说，我从一开始就被前辈们看在眼中吗？”沈进问。

“那倒不是。不过你那正气城建立的时候，我们就都看到了。后土道友还说，早晚从你那抢几个人才，把她的地府运转起来。”女娲道。

还好，总还有个穿越和系统没暴露。听了女娲的话，沈进先松了口气。

但也只是松了一口气罢了。

从建立正气城开始就被混元教主们关注了，这一样超级早好吧！沈进有些无奈。

难道是因为当初和碧霄一起口嗨昊天上帝的问题？

但那也只会被昊天上帝看到吧？

混元教主们是怎么关注到我这个小菜鸡的？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真是好诗。”女娲的声音传来。

正气歌？

难道说，混元教主们是因为正气歌关注到我的？

可正气歌那首诗，我不是建立正气帮的时候就随手给帮众发下去了？那可比建立正气城早多了。

堂堂女娲娘娘也能记错事啊！

“啪！”沈进瞬间挨了女娲一个脑瓜崩。

“嘶！”真疼啊。

简直好像是前世凡人的自己，与同学打赌输了挨的脑瓜崩一样疼。

以沈进今时今日的修行，本不应该感受到这样的疼痛才对。因为他的感知方式已经与凡人完全不同了。

可混元道果，竟能让这不应该的事确实发生了，就好像沈进并未修行过。

唉，虽然已经挨过混元道果的大逼兜了，但每次感受到混元道果展现冰山一角，都还是禁不住惊叹它的奇妙。

“太好懂了。”女娲道。

这是她解答沈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读心”这样的问题的既定语句。

不过这次她似乎有些猜错了沈进的想法。

因为沈进还没有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读心，还在专注于久违的，凡人感知的疼痛呢。

不得不说，对沈进来说，女娲的这次猜错——虽然他现在还没察觉，但总会察觉的，是一个值得开心的事。

这意味着，女娲确实没有骗他。

混元道果，确实已经读不出已经证得真髓级道果的沈进的心了。

而接着，女娲的话语又印证了这一点。

她只是解答了沈进心中之前的疑问。

“诗固然是好诗，但让我等关注也还不够。能让我等关注的，只有你们当时，虽然还只是初起，但也已经展现潜力的，人之道了。”女娲这样说着。

“三皇前辈没有这样的人之道吗？”沈进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类似，但也只是类似。比起你的道，那三位道友的道显得有些粗犷了。”女娲道。

比我粗犷？对女娲的评价，沈进先是奇怪，但马上就明白过来。

确实。我拥有纯粹的，由人类构成的社会的发展经验。

这种经验，是神话世界的三皇所不能拥有的。

即使他们也修有仙道真髓，能观测时间线，他们也不会明白究竟哪一条时间线是正确的。

而且我还有系统，能够将我所不明白的人理细节补全，给正气城即使不是最优秀，也差不了太多的方针政策。

这可能比他们观测时间线所能看到的东西更优秀。

更何况，他们观测时间线到底能看到多少东西也是一个巨大的未知数。

“你明白了吧。你的正气城有多么令我们瞩目。能够缔造那样的城的你，有多么令我们心仪。”女娲道。

“感觉受之有愧。”沈进有些脸红。

那并非我的才能，而是系统的。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诸位前辈，为什么对人的发展这么感兴趣呢？”沈进问。

他是人。他也绝对认同自己是人。所以他会修行这份人道。这没有问题。

可混元教主们呢？

在一切皆无的混沌中就存在的他们，虽然在沈进面前展现了人形，但他们绝不是人类。

这是无比确定的。

如果他们愿意，他们肯定可以不止是人，可以是龙、是凤、是各种神圣，乃至凶兽，乃至山川河流之类的自然景观。

这样的存在，凭什么要对人的发展感兴趣？

天命？

如果是《封神演义》，倒是可以这样理解。

可在这里，即使人类确实是女娲截取天命造化而出，拥有天命，但对混元教主们根本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约束。

碧霄早就把仙道的情报告诉过沈进了。

从那些情报里沈进就很清楚地知道，混元教主们遵循天命，不是因为天命对他们有什么约束，而是因为他们对第一个的开天辟地的尊重。

“对于修行者来说，修行是一个永远不会停止的话题。”非常幸运，沈进心中的疑问，女娲立刻就如母亲一样，温柔地给他解答了。

“即使我等，或称为混元，或称为大觉，在门人弟子们，或者混沌中的小友们，又或者三界生灵们眼中，是最终极的道的体现，也不会放下修行。”

“混元之后的是什么？三界诞生之前，我等就在孜孜以求。开天辟地，就是一种寻求的手段。”

“尤其在古，做出了第一个的，真正意义上的开天辟地之后，我们相信，在这个真正将‘无’与‘有’的概念创造出来的世界中。我们可以看到前所未有的东西，让我们得到前所未有的灵感。”

“为此，我等能枯等百万万年，才最终判定，那个与混沌没有多少区别的，蒙昧的凶兽世纪可以结束了。”

“不过观察了百万万年之后，我等也不是一无所获。我造化出了最可能将我等所期望的东西呈现的人，仙道的三位道友，也在鸿钧道人的协助下，创造了全新的教义。连昊天，也改变了百万万年的无所事事，建立了天庭，引导三界的发展。”

女娲一口气说了许多话。

在大学里，大概是没有几个青年男女愿意一口气听这么多话的，但沈进却听得很认真。

“看来我们确实做出了一些了不起的事。”沈进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得。

原来，他的人道，是混元教主们也在追求的东西啊！

那确实不错。

“红姐、孙琪，还有你们都醒醒，真诚接受前辈的夸奖了。”不错的事情自然要与重要的人分享一下。

沈进就把昏迷的人们都喊醒了。

“阿进你没事？！”众人醒来后，因为记忆还停留在被揍的时候，不由一脸担心。

但在沈进的解释下，众人很快平复下来。

然后，他们才反应过来，眼前还有一尊怎样的大神。

“参见圣母娘娘！”众人哗啦啦跪了一地。

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沈进一样心大，对谁都没有惶恐的。

造化人族的圣母，纡尊降贵亲自来救他们。

这样的宠爱，着实让众人感激涕零。

“虽然你用了‘我们’这样的词，让孩子们都能分享到成功的果实，但终究，没有你的话，孩子们是无法发展到现在的程度的。”女娲感慨地对沈进道，“属于自己的功绩，还是要好好领受。”

“前辈，毕竟没有这群志同道合的兄弟，我也没法一个人成就人道嘛。”沈进笑道。

“所以，他们才是真正的人道真髓，做出了了不起的事的主体！”

“确实是不同于混元的道。嗯，我想去你们的正气城好好看看，可以吗？”女娲道。

“当然！前辈愿意去，我们自当扫榻以迎！”沈进道。

“而且，其实还有件事，我想问问前辈的。”沈进又道。

“什么事？”聊了这么久，女娲第一次有些奇怪。

众教主的真实想法你都知道了，竟然还有要事是需要我才能解答的吗？

“我想知道，元始前辈说的，解决我与申公豹道友之间的因果是什么？”

该不是，把申公豹打个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的那种解决吧？

那种解决可太对不起申公豹了。我是真不要。

“你这孩子一脸沉重是什么啊！”女娲无奈。

“申公豹那孩子虽然别扭，但并不是一个恶人。他与姜子牙那孩子的冲突，本就是此劫的一部分。元始道兄虽然会惩罚他，但也因为他受天命摆布，不会把所有的恶果都算在他头上的。再加上元始道兄已经说了，要帮你解决因果。那孩子的结局，肯定要比你想象的好。”

“这我就放心了。”沈进叹道。

这样，以后申公豹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可以打不过就跑，而不是打不过也要打了。

嗯，这样，就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

“咦，你这神情，还有问题？”女娲惊讶。

“真的有。”沈进不好意思得“抓耳挠腮”。

“说吧。”女娲叹道。

“闻仲道友……”沈进立刻开口。

但刚开口，他就被女娲打断了。

“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必须归位，而且对于雷泽之神来说，如果不能修成“五气朝元”，将所有的力量归于一元，转世身的仙躯是个负担，想要也没法要。你这孩子别添乱了！”

说着，也不知女娲是不是怕了沈进没完没了的问题，干脆一挥手，取出一幅山水长卷，将沈进和元武精骑们通通收入其中，一股脑带走了。

如此，曾经聚集了开天辟地以来最强战争阵容的九曲黄河阵处，一个人影也不见了。

……

结束了吗？他，赢了吗？沈进被女娲带走之后，有一个远远看着战场的人，满面担忧。

沈进的人道灯火亮起的时候，她本想也去阵中的。

虽然她因为修行道不同，连最基础的灯火都凝聚不好，根本帮不到沈进，但她终究也是在正气城做过事的。

在正气城，乃至整个北地联手展现人道的不屈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这个，也算正气城重要官员的存在，是不应该游离于正气城之外的。

可惜，她无力反抗她的母亲，瑶池金母！

没错，这个满面担忧的人，正是龙吉公主。

“符元仙翁的担忧，确实有几分道理。”一个声音道。

这个声音发出的地方一个人影都没有。

可龙吉公主却丝毫没有意外之色。

瑶池金母，虽然根本没有离开瑶池，但她的话语，自然能抵达天地间任意一个地方。

“母亲，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去。如果我是天神与凡人沟通的天命的具现，那沈道友展现人的意志的时候，我这个天神去帮忙，不正应了我的天命吗？”龙吉公主问。

“你们道不同。”瑶池金母淡淡回答。

“怎么会道不同！”龙吉公主不能理解，语气下意识高了一分。

“你所要引导沟通的，不是那已经走出不需要天神的路的人。”可对龙吉公主的不理解，瑶池金母依然淡淡。

然后，瑶池金母就不再理会这个年轻的女儿，甚至放开了对这个女儿的禁制。

她自己只是坐在瑶池中央，目露好奇地看着越来越让她看不透的北地，喃喃：

“到底怎样的人之路是对的，真好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