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去直面地狱的准备

“抱歉，比预定时间晚了两分钟。”

在返程去酒店的路上楚子航对兰斯洛特道歉：“半路上载具没油，最后十公里我是跑过去的。”

“看样子我回去要写封信，好好投诉这一次行动的后勤。”

兰斯洛特一边往自己身上喷烧伤喷雾一边说道。

但一旁的楚子航却摇了摇头，“这一次的地方后勤专员叛变了，他在车上安了炸弹想和我同归于尽。”

“为了自保，我只能把他杀了。”

沉默在车内蔓延开来，良久之后兰斯洛特才再次开口。

“能查出来他的背后是谁吗？”

“诺玛正在通过天网数据缩小范围，”楚子航看着窗外的风景说道：“但从那只计划外刚刚孵化的四代种来说，大概只有一种可能了。”

“所罗门圣殿会！”

一拳砸在座椅上，兰斯洛特几乎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

虽然同为混血种组织，但卡塞尔与圣殿会之间的关系势同水火。

一个主张消灭龙族，留下标本来研究，一个主张操控龙族，将其凌驾于身下。

卡塞尔是自立门户，在神秘断代的美国建立起庞大的军事政治经济体系，大力发展科学与炼金学，与远在欧洲的时钟塔形成对立中合作的关系。

而圣殿会是借助献上昔日圣殿骑士团的宝藏，将所罗门圣殿遗址的地址和秘密尽数交给魔术协会，以此换得庇护和研究的首肯。

“该死的时钟塔，竟然放任那帮混蛋胡作非为！”

因为这些疯子的疯狂行为，在中东和非洲地区多次出现龙族复苏事件，卡塞尔执行局在这一年里为了镇压已经折损了三名A级和十七名B级。

为了守住人与龙之间的界限，在人类几千年的历史中，秘党永远死守在这道温泉关前，将无数龙族君主的野心埋葬在关隘之前。

可是现在他们不仅要挡住来自龙族的强攻，还要小心来自人类的背刺。

无论圣殿会还是魔术协会，那里面的人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怪物和精神病。

和那些为了抵达大源可以丧尽天良的魔术师，装备部那些死宅炸弹狂人看着都纯良了起来。

“情况会改善的。”

楚子航说道：“一个月之后诺玛的系统就可以再度升级，算力会是现在的十倍，加上华夏九黎那边的协助，我们的行动也会得到更多的支持。”

“至少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捉襟见肘，饥不择食到在将没有毕业的学生征选。”

他不懂什么叫作安慰，见到自己的副会长这幅样子只能通过陈述事实来缓解气氛。

用恺撒的话来说，楚子航像是强劲的俄国伏特加，没什么醇厚可言，只是凛冽。

兰斯洛特叹了一口气，默默看着楚子航那双戴上美瞳的眼睛。

或许混血种的未来就是属于像他这般天才的人吧，哪怕同为A级他能做到的只是堪堪与楚子航配合。

继承传说中骑士之名的男人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到自己的弱小。

在意识逐渐模糊时，他好像又看见了那片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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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在发出了某鼓手同款的音效后，路明非嘲弄地说道：

“你觉得你又对我知道多少呢？”

昂热摊开双手，并不作否认。

“确实，在过去的岁月里你展现出的自己几乎都是普通的，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就是和寄养家庭闹翻吧。”

“可是，在经历那件事情之后，你还觉得自己有可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吗？”

“孩子，”老人语重心长地说道：“唯独见过真实的人无法逃避灾难。”

“更何况你想守护的一切，无论是那位封印指定还是那个女孩，他们都是‘这边’的人。”

路明非站起身来，与昂热久久对视着。

他们彼此都想从对方的眼神读出更多的东西，可是那种事情都被埋在了更深的地方。

“好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要用什么来和我交易？”

少年不想再拐弯抹角，“绘梨衣的血统还是店长的病情，你总得帮我解决一个。”

“在魔术回路与神经学上卡塞尔的造诣并不高，”

昂热从衣服内侧取出雪茄，“但是在对龙血的研究上，我们是全世界第一的专家。”

路明非伸手扔了一个打火机过去，火舌舔过烟草时呛人的气味在店内弥漫开来。

“所以，你们能帮我解决绘梨衣的血统问题，防止她身体崩溃成死侍？”

老人轻吐出一口烟雾说道：“本该是这样的。”

“几天之前，那个女孩的血液样本就被送到了我们手里，可是医疗团队在检验了无数次后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人类的血液。”

“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路明非感觉自己的手心在不断向外渗出汗水。

“是这样的，用圣经的话来说，她早已经成为恶魔了，只是外面还披着人的皮。”

此世昂热的脸上突然出现了玩味的表情，“只是让我们惊讶的是通过这份血液，我们终于可以完全确定一件事情了。”

“什么？”

“虽然你还没有听过《龙族谱系学》，但这些基础知识理解起来应该不困难，”

昂热又吐出一口烟，“龙族的基因可以分为地水风火四类，分别来自掌握元素权能的四大君主，可是这个女孩的基因，乃至于整个瀛洲混血种的基因都来自一位未知的龙王。”

“白王的血裔，我们找了他们几千年。”

在足以撼动神秘世界的秘密面前，路明非却表现的异常平静。

别问为什么，他可是对龙族没有一点常识可言。

他关注的只有一点。

“所以，就连你们都无法治好绘梨衣吗？”

“依靠特制的抑制血清自然可以延缓，不过和华夏提议的抽血疗法一样只是死刑改判死缓。”

昂热缓缓说道：“只要你想，这样的血清我可以无条件赠送，但这不会是你想要的结果。”

“……”

寂静之后，路明非发问：

“我需要做什么？”

“最多一年的时间内，卡塞尔会对瀛洲的乱象进行强制干预，届时我们会向九黎提出正式的协助调令，你想要的东西可以自己去取。”

昂热说道：“在那之前，请你做好准备”

“去直面地狱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