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血腥味在院子里盘旋,凌烬站在横七竖八的人群中,胸口剧烈起伏。
他一把抓住啤酒肚光头壮汉,目光冷厉如刀,声音冷得像九幽寒冰:
“现在告诉我,渔湾村里的人到底去哪了?”
“敢说一句谎话,我就扳断你一根手指!”
光头壮汉刚刚被凌烬狠狠灌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这会儿脑子都是晕的。
闻言,想也没想便道:“我……我们到这里的时候,这个村子里就没人了……”
“还敢撒谎?”
凌烬扯住他的右手食指,用力一扳。
咔嚓!
手指被扳断,光头壮汉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额头冒出涔涔冷汗,叫道:
“疼!疼!疼!哥……哥……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们来的时候真的没人了!”
“所有村民都成了丧尸,没一个大活人,哥……你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光头壮汉不是傻子,他已经猜到凌烬的身份,是这个村子的村民。
要是让凌烬知晓他们在这个村子的所作所为,绝对会活剐了他们。
因此。
必须隐瞒!
“渔湾村虽然不大,但村里留守的老人和孩子,少说也得七八十人!”
凌烬声音森寒:“这么多人,全部变成丧尸?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老实交代,你们到底在这里做了什么?”
话音落下,凌烬抓住对方的中指,直接扳断。
“啊!”
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起,光头壮汉疼得面容扭曲,脸色一片煞白:
“说……我说!哥……我……我们来的时候,村子里确实有几个活人!”
“我们见这个村子地处荒郊野外,村民家家有粮,是个绝佳的避难所!”
“所……所以……我们……我们就……”
“就怎么了?”
凌烬双眼血红。
“我……我们就把那几个村民赶……赶跑了!”
“我给过你机会了,可惜你不中用啊!”
凌烬捡起一把斧头,一斧头劈了下去。
噗!
一颗锃光瓦亮的脑袋应声裂开,鲜血如喷泉一样飙射,溅了凌烬一脸,让凌烬显得无比狰狞、凶厉。
看到这一幕,其他几人吓得魂飞魄散,唯一的女人直接被吓尿,尿骚味扑鼻。
凌烬提着斧头,走到中年女人面前,浑身被鲜血染红,整个人宛如恶魔:
“说!你们把渔湾村的幸存者怎么样了?”
“别……别杀我!别杀我……我说……我全说!”
这女人可没有光头壮汉的脑子,都被吓尿了,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张哥说这里全是些老弱病残,守着这么多粮食,这么好的地方,纯粹是暴殄天物,是大大的浪费!”
“于是张哥就……就把他们杀了……不……不是我杀的!是张哥动的手!”
“对!是张哥动的手!猴子也动手了!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
“全杀了?”
凌烬眼前一黑。
“全杀了!”
“一个不留?”
“一个没留……不……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我胆子小……我没有!”
“尸体在哪?”
“和丧尸的尸体一起,扔到村后的沟里去了!”
“混蛋!”
凌烬怒不可遏:“你们该死!统统都该死!”
“砰!”
“咔嚓!”
“砰!”
“啊——”
骨骼断裂声、撞击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短短五秒,整个院子变成了修罗场,残肢断臂散落一地,鲜血流淌。
凌烬站在血泊中央,双眼通红,宛如修罗。
张筱雨吓傻了,惊恐看着凌烬,大气不敢喘。
“筱雨!”
凌烬声音沙哑:“你开辟空间通道,连接中南紫云集,把大家接过来!”
“好……好的!”
张筱雨如梦方醒,赶忙开辟起了空间通道。
只见平静的半空,忽然微微旋转起来。
随着转速越来越快,一个空间漩涡逐渐形成。
“嗡——”
空间旋转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
随着不断旋转,漩涡缓缓扩大,最终形成一个直径三米左右的灿金色漩涡。
漩涡中心泛着点点星光,边缘处不断有细小的空间裂缝闪现又消失。
渐渐地,漩涡彻底稳定下来,张筱雨停止操作,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凌哥,空间通道成了,已经连接上中南紫云集了,随时可以过去!”
凌烬点点头,目光扫过满院的尸体,夜风吹过,带起一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你过去!把大家叫过来吧!”凌烬沉声道:“我把这些尸体处理一下!”
这是自家院子,凌烬不允许这些尸体脏了这里。
“好……”
张筱雨担忧地看了凌烬一眼,转身踏入漩涡。
看到张筱雨消失,凌烬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悲痛,走向自家车库。
打开车库的门,里面停着一辆五征三轮车,还有一辆绿色的三蹦子。
凌烬回了趟屋,把三蹦子的钥匙拿了出来,然后将三蹦子从车库里开了出来。
搬了四具尸体到三蹦子上,凌烬开着三蹦子,朝村子后面的深沟驶去。
这条沟叫南死沟,是山洪常年冲刷形成的天然沟壑,黑漆漆的洞口,如同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村里老人说,以前有很多女婴被丢在里面,又靠近南山脚下,所以叫南死沟。
凌烬停下三轮车,来到沟边,沟底一片黑暗。
夜风卷着枯叶从他脚边掠过,远处传来凄厉的鸦啼,凌烬攥紧拳头。
按照那个中年女人的说法,那帮畜生杀死村里人后,全部扔进了南死沟。
凌烬估计,村里的丧尸尸体,应该也在里面。
不出意外的话,爷爷,爸,妈应该也在里面。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凌烬握着手电筒,借着灯光跳了下去。
冰冷的山风在耳边呼啸,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惨白的光痕。
沟底潮湿阴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腐臭味。
“咔嚓——“
一声骨裂声响起。
凌烬低头,自己踩在一具骸骨上,肋骨断成两截,断裂处还沾着一些碎肉。
骸骨?
哪来的骸骨?
凌烬猛地抬起手电筒,强光扫过沟底。
白骨!
全是白骨!
沟底密密麻麻堆叠着数十具骨架,在月光下泛着瘆人的青白色。
有大人的。
有孩子的。
很多骨架还保持着临死前的挣扎姿态,空洞的眼眶仿佛还在无声地控诉。
凌烬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才几天时间,尸体怎么可能全部变成了骸骨?这腐烂速度未免太快了?
“不对劲!”
凌烬心里一沉。
就在这时——
“噗噗噗!”
几米开外的土壤突然诡异地蠕动起来,腐叶和泥土像沸腾的开水般翻滚。
两根足有成人手臂粗的触手破土而出,带着腥臭的黏液,如标枪般直刺而来!
触手表面布满吸盘,每个吸盘边缘都长着一圈细密的尖牙,闪烁着寒光。
“唰!”
凌烬身形暴退,触手擦着他的衣服划过,在布料上留下一道被腐蚀的焦痕。
凌烬借势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在三米开外的一块岩石上,死死盯着那触手。
“哗啦啦——”
沟底的土壤如同海浪般翻涌,一个庞然大物从地底钻出,泥浆溅得到处都是。
那怪物足有越野车大小,通体覆盖着黑褐色的黏液,泛着油腻的光泽,体表的斑点像极了发霉的霉斑。
最骇人的是。
它头顶那两根伸缩自如的触手,尖端还滴落着腐蚀性液体,落在白骨上立刻冒起刺鼻的青烟。
“什么鬼东西?”
“鼻涕虫?”
“这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