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漫不经心地弹了弹指甲。
一缕灵气飘入鎏金匣子，匣面数字立刻跳动：
【剩余灵气值：8425灵气值】
“才减了这么点？”九尾狐用手指戳了戳呆若木鸡的黄大公子，“喂，要不要再加点利息？我家主人有的是灵气。”
楚河狠狠地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不要你出是吧？”
黄大公子突然想起什么，连滚带爬地扑向满地陶罐碎片。
见到黄大公子连滚带爬地逃离这里。
楚河现在有些意识到了，自己是最特殊的讨债使这句话的含义。
雾散了，天亮了，但江湖的恩怨情仇，才刚刚拉开序幕。
楚河给了李秀娘一些银子，让她先好好活下去。
九尾狐数钱数得尾巴打结：“主人，系统刚弹了新任务——黄家旁支的一个镖局总管有个小妾欠了债。”
楚河眼睛一亮。
黄、林、楚三家鼎立，三家势必只能留下一家。
如今林家已被他撕开缺口，黄家又已经和他结仇。
要是能和对付林家一样，用黄家去撬动黄家...
“走，去会会这位夫人。”
黄家镖局的后院比楚河想象的还热闹。
他们翻墙进去时，正赶上“如夫人”在凉亭办茶会。
三个穿红着绿的姨娘围坐一圈，中间是个穿粉色襦裙的贵妇。
她比外面三个人加起来还要好看。
“柳姐姐尝尝这个～”粉裙贵妇兰花指捻着块糕点，嗓音比九尾狐还娇，“老爷从江南带的玫瑰酥～”
被叫“姐姐”的姨娘突然掐了她一把：“死相！昨晚摸进我房里时，怎么不叫姐姐？”
“嗯？”
金丹期的楚河，听力极好，所以那些话都被他听进去了。
三句话，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却让楚河惊得，剑都掉在地上。
惊蛰落地，发出了‘哐当’的声音。
凉亭里顿时鸡飞狗跳。
中间的粉裙贵妇“如夫人”，叉着腰，问道：“你是什么人，敢闯黄家镖局，不要命了？”
楚河又惊了。
她的声音，竟然有些粗犷……
惊蛰剑落地的脆响还在回荡，十一名镖师已经踹开院门冲了进来。
为首的虬髯大汉抱拳时，铁护腕撞得叮当作响：“楚公子要赏花，走正门便是。”
“赏花？”楚河脚尖一挑，长剑飞回手中，“我倒是听说黄总镖头新得的牡丹......”
说话间，惊蛰剑尖突然指向粉裙“贵妇”，“花带刺儿啊？”
副总镖头陈铁山的脸顿时黑如锅底。
他开口道：“别人的姨娘，不管带不带刺，不管多好看也是别人的。”
楚河反问：“看看也不行？”
陈铁山大喊道：“看看可以，偷看不行。”
话音刚落，他腰间九环刀“哗啦”一震。
十个筑基期镖师立刻结成刀阵——可惜阵型还没摆好，就被九尾狐一尾巴扫倒三个。
“看镖！”有个机灵的镖师甩出三枚金钱镖。
楚河剑都没动，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稳稳地夹住一枚，剩下两枚被狐尾卷着原路奉还。
那镖师捂着屁股跳起来时，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青蛟摆尾！”陈铁山突然暴起，刀光化作九道虚影。
这招本是黄家绝学，在他手里却使出了屠夫剁骨的气势。
楚河笑了。
惊蛰剑轻轻一拨——“叮”的一声，九环刀最中间的铜环突然套住了剑尖。
他手腕翻转，那八十斤重的大刀竟像风车般转起来，把陈铁山自己捆成了粽子。
陈铁山有些难以置信，“你和我都是一品金丹期，怎么会差距这么大？”
楚河轻弹了一下惊蛰剑，“首先是武器上的差距，这是药王送给我的。”
“其次。”九尾狐突然开口道：“我家主人十岁的时候就进入到金丹期了，对这个境界的感悟不是你这种刚晋升的人能比的。”
楚河从陈铁山身边走过，来到了粉裙贵妇‘如夫人’面前。
粉裙“如夫人”一个鹞子翻身——竟用出了黄家嫡传的“青蛟劲”。
楚河脸色都变了。
但如夫人落脚时踩到裙摆，摔了个狗吃屎。
楚河又笑了。
他这次本来不想笑的，但实在是没有忍住。
“承让。”楚河剑锋挑起粉裙贵妇的下巴，“现在，该聊聊债务问题了......”
接着，楚河一把拉起如夫人，将她带离了这里。
巳时，城西破庙。
破庙的蛛网在晨光中摇晃。
“如夫人”的裙摆扫过积灰的蒲团，扬起细碎的尘埃。
“夫人还真好看。”楚河剑鞘轻叩供桌。“这张脸，倒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官人谬赞～”粉袖掩唇，喉结却滚动得明显，“比黄老爷后院那些如何？”
楚河道：“还是你好看，但……”
楚河将剑抵在她面前，“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如夫人睫毛骤颤，胭脂下的面皮微微抽搐：“小郎君动手前，不问问奴家是谁？”
“黄总镖头的如夫人。”楚河收剑，靴底碾碎脚边的蛛网，“听说你一个月前在红袖楼，用指甲刮花了盐商的脸——那盐商，可是替你还了一千两的赌债。”
如夫人猛地后退，撞在残破的佛像上。
烛火在她眉间跳跃，：“你究竟是谁？”
“天道的讨债使。”楚河倚着断柱，惊蛰剑在掌心转出半朵剑花，“来找你算算，你天道的那笔债。”
如夫人忽然笑了，粉裙在破庙穿堂风中翻飞：“小郎君说笑了。奴家一不赊阳寿，二不欠阴债——”
她指尖划过胸口，露出一抹雪白，“有的是贵人愿为奴家一掷千金。”
“是吗？”楚河逼近半步，剑刃擦过她耳垂，“我既然来了，就肯定是有证据的，你不用抵赖。”
如夫人瞳孔骤缩，终于色变：“你看过账本？”
楚河摇头，“那倒还没有，比起账本，我倒是更奇怪你的嗓音还有之前姨娘的那句，去她房间是什么意思。”
如夫人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契约纹：“官人～是要收这个吗？”
嗓音已经变成了浑厚的男中音。
九尾狐的尾巴僵在半空。
楚河看着天道系统弹出的信息，嘴角抽了抽：
【债务人：苏墨白（男，28岁，曾用名苏大强）】
【债务类型：性别转换贷】
【欠款：500灵气值】
【抵押物：男性功能（暂时性）】
【欠款原因：三次求爱被黄总镖头截胡，打算转成女性，偷了黄总镖头家】
楚河看着天道银行提供的“三人行”还款记录，突然很后悔接这单生意。
九尾狐的尾巴竖成了惊叹号：“男娘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