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泰拉1-13 乌鸦兄弟

圣吉列斯的形象是所有原体中最接近快乐王子的。

黄铜与黄金打造而成的盔甲被切割、捶打成薄片披挂在他身上,就像快乐王子身上的金叶子。

战甲上镶嵌的珠宝数量远超快乐王子,所以圣吉列斯可以拯救的人更多。

代表快乐王子眼睛的蓝宝石则出现在华丽的黄金面具上,与泪滴形的图案相得益彰。

而圣吉列斯最与众不同的部分——他的翅膀,还垂挂着白银和珍珠制成的饰品。

圣血天使意识到,他们的父亲圣吉列斯总是致力于维持他在世人眼里的圣洁形象,但他本身并不喜欢繁复的装饰。

他是为了他的儿子,才同意把自己装饰成一座神圣的雕像,明明他不用任何装饰就已经很完美了。

就像快乐王子,他最珍贵的是充满爱的铅心,而不是外在的装饰。

尽管小金乌本意可能只是借圣吉列斯宣扬自己幼稚到可爱的理念,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圣吉列斯褪去快乐王子的繁重装饰后变得十分快乐。

那种轻松的感觉很难在圣吉列斯出席的其他公共场合看到,而他私底下的样子,连圣血卫队的护卫和一连长拉多隆都没见过——是不是他们给主上带来了压力呢?

为了改善圣血天使曾经给人留下的可怕印象,他们在原体的带领下拼命提升自己,将苦难视为神圣的考验,用艺术改变苦难的表现形式,只为了完成铅块到黄金的转变。

时至今日,没有人可以否定圣血天使的强大和圣吉列斯的伟大,既然如此,他们何必为了满足别人的幻想给原体增加负担。

“吾主,我们希望你能像神鸟一样自由。”

圣吉列斯咧嘴一笑:“像它一样不穿衣服在外面乱飞?”

圣血天使驻地响起了欢快的笑声。

与之形成强烈反差的则是最不受帝国待见的第八军团午夜领主。

午夜领主,就像他们的领袖科兹一样,活成了诺斯特拉莫民间传说中的午夜幽魂。

他们自称为午夜领主,然而他们既没有领地,也没有得到帝国的承认,他们是恐惧,是邪恶,是杀戮——他们以最小的代价换取和平,却被认为是所有军团中最堕落的存在。

这能怪他们吗?

科兹不像圣血天使的原体圣吉列斯,他被自己的预言天赋逼成了半个疯子,而继承同样天赋的午夜领主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但真正改变科兹的,不是别人的厌弃,而是家园世界的堕落——科兹被帝皇带走后帝国接管了诺斯特拉莫,科兹留下的秩序被官僚腐败取代,当地贵族为了交税,特意将监狱里的杀人犯和小偷当做兵源。

午夜领主就是这么一群无药可救的渣滓组成,但帝皇从未阻止,所以他需要的就是这样一群干脏话的人。

科兹憎恨自己的孩子,也憎恨他的家园世界,在和兄弟谈心失败并大打出手后,他决定回去摧毁自己痛苦的源头。

就在那里,午夜领主第一次遭遇了后来被称为帝国神鸟的小金乌。

原本只想把家园世界炸掉从而得到新生的午夜领主从未想过,宇宙中还有星球大小的鸟。

【谁丢我石头!】

因为诺斯特拉莫常年处于黑暗之中(云层+日食),只有贵族和精英才用得起人工照明,由底层人和罪犯转化而来的午夜领主都无法接受强光。

他们的鸟卜仪只能侦测到星球表面的能量指数节节升高,目镜中勾勒出的形象却是一只燃烧的火鸟。

午夜领主舰队对诺斯特拉莫倾泻而出的光矛和鱼雷被对方岩浆般流动的身体吸收,随后,他们的舰队被巨大的吸力钉在了卫星上。

等到诡异的吸力消失,午夜领主降落到地面,看到的是无数人被挂在路灯上忏悔的场景。

诺斯特拉莫的精金储备少了一半,据说是被某个上门采购却遭到恶意攻击的客人带走的。

而它临走前还说,下次遇到袭击者,就不是挂路灯那么简单了。

以为科兹带舰队回来才吓跑恶客的人纷纷表示以后只听科兹的话。

科兹没有纠正这个美妙的误会,因为这是他第一次预言失败,似乎那只鸟不仅干扰了他的视野,还将他的命运之线彻底拨乱。

是的,他现在不做噩梦了。

什么兄弟内战,他被帝皇派人杀死的画面都被一只因为被人丢石头就生气的鸟取代,他很想知道,再丢对方一次石头,他们会遭到怎样的惩罚。

科兹预言到他会在帝国遇到那只鸟。

于是,他决定回去低头认错,免得错过与对方见面的机会。

但来都来了,不能炸老家就把那颗让他们丢脸的卫星炸了吧。

姗姗来迟的多恩:你有病吧。

炸完卫星,让整个诺斯特拉莫都沐浴在阳光下的科兹心情很好地回答:你有药吗?

不知道科兹发什么神经的多恩直接把人抓回去了。之后的大远征,午夜领主军团被分散到其他队伍,免得集体发癫。

知道反对也没用的午夜领主确实老实了不少,就是每天都拿着小本本在记录什么。

只有暗鸦守卫偷窥到一部分内容,午夜领主在收集其他军团的黑料。

他们好像把自己当成了秘密警察?

当其他军团为了效率做出不那么人道的决定时,午夜领主还跳出来反对。

多恩:科兹,你又在偷偷谋划什么!

科兹:我在行使我的职责,为这个宇宙带来正义。

星际战士欺负平民就是虐菜,科兹要求他的儿子把目标定为其他星际战士及以上。

他希望帝国的大远征可以引起某只鸟的注意,远征乌兰诺战场以前,午夜领主都没发现对方的踪迹。

等到对方再次出现,又被帝皇占为己有,其他原体都有资格面见神鸟,只有科兹不行,因为他们怕神鸟被科兹散发的邪恶吓跑。

开什么玩笑,明明我才是第一个……

好吧,除掉战神。

换个位置,科兹也能理解他们的做法,但他们太小看神鸟了,难道它在满宇宙乱飞时没看到过比他更邪恶的存在吗?

它是神,它本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可它依旧不想伤害其他生灵,它就像科兹理想中的正义化身,只是更加天真幼稚。

科兹没有纠结对方为什么不早点出现,让自己免于噩梦的困扰——考虑到帝皇的伟力能让神鸟找不到地球的位置,其他原体被排除在对方感知外很正常。

认为命运已定的科兹一直都按照预言行事,按照父亲的命令完成所谓的大远征,唯独那次,他出于自己的意愿想要毁灭家园。

对方并没有出现在他的预言中。

毕竟它是科兹从未见过的光。

科兹打算给自己一次机会,如果他可以被光接受,他就会尝试拥抱新的充满光明的人生。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乐见这点。

“科兹,你想做什么!”

科拉克斯,科兹的另一个镜像,跳出来阻拦他靠近神鸟。好像对方只要被他碰到就会被染黑一样。

“你们是兄弟吗?”小金乌歪着头问,“为什么我好像没见过……”

“我叫科兹。”

“科拉克斯,科兹,你们都姓科(小金乌的语言逻辑是中文),我知道了,你们和阿尔法-欧米茄叔叔一样是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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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乌是东方神鸟,所以语言逻辑是中文,它的脑内翻译器偶尔会出bug,尤其是人名,不同音译版本会翻成不同意思。

熊形态和狼形态是北欧物种,语言逻辑类似芬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