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拉拢书生

京都的外城像是被欢乐的潮水所淹没，大街小巷处处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

满地都是鞭炮的炮渣，大人们的脸上也都带着节日般的笑容。

“那些混子都不见了。”

“街上清静许多。”

这些喜悦的声音里，传来了一些哭泣的声音。

不是死者家属的哭声，而是那些苦主的哭声。

一个妇人站在一处略显破旧的宅子外面，披头散发，眼神中透着一种癫狂。

她仰天大哭，那哭声让听到的人毛骨悚然，“老天开眼啊，恶人有恶报啊。

孩子他爹，你该瞑目了，母大贵、母二贵、母福清都下去陪你了。”

她的声音在胡同里回荡着，带着一种解脱后的悲怆与快意。

“哈哈哈，你们家的男人都死了，都死了，大家快来吃绝户。”

妇人突然又哭又笑起来，那模样像是失了心智，她的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母家这几兄弟仗着是黑虎帮的成员，仗势欺人，横行霸道，就像一群恶狼在这胡同里为所欲为。

这妇人的夫君只是因为一点小事得罪了他们，就被他们活活打死。

当时这妇人一家求救无门，眼睁睁看着仇人逍遥快活。

如今仇人死了，她喜极而泣，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这家人死了。

“母家要办丧事，你过去帮忙吗？”一位邻居小心翼翼地问身边的人，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

“帮忙？呸，”被问到的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那几个混蛋死得好，这母家兄弟几人都是些混蛋。”

“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这么多年来，他们在这胡同里作了多少恶啊，多少人家被他们欺负得苦不堪言。现在他们死了，也算是还了这胡同一份安宁。”

周围的人听了，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带有一种解气的感觉。

一天出门去祭拜亲人，告知仇人已经死的百姓，不比清明时的少。

……

……

国子监

“诸位兄弟，有大事发生。”一个学子闯进学堂大声说道。

“出了什么大事？”

“你该不会是想说帮派的事吧？”

“这事谁不知道，就是京都的小孩都知道昨夜顺天府剿灭了京都所有违法的帮派。”

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说是的那些寒窗苦读的寒门书生，国子监的士子却不一样，他们最关心政事，他们等着长大，等着靠祖上的福荫做官。

“我要说的是陈晗，陈晗你们知道吗？”

另一书生站起来，说道：“天下人谁人不知陈大胆，他这次得罪了好些势力，皇上要问他罪？”

“问罪？你想多了。我舅舅刚从严首辅府上回来，我舅舅说陛下保陈晗，内阁对他也无可奈何。”

这书生大胆地说：“陈大胆将会成为新势力，你们家中福荫不够的，大可去投靠陈晗。”

一些家族衰落的书生真的生出了投靠陈晗想法。

“诸位，陈大胆到国子监了。”一人跑回来大声喊道。

学堂里的书生们立刻站了起来，“走，我们过去看看。”

“我们也过去看看。”

好几个学堂的书生跟着跑出去，去见一见传说中的陈大胆。

他们跑到国子监祭酒、监正的办公署，将这个地方围得水泄不通。

“哪个是？”

“那个穿着三品官袍的便是陈大胆。”

后面的书生踮脚往里看，“这陈大胆年轻得很，与我们相差不了多少。”

“他到国子监来做什么？”

国子监祭酒看到外面好事的书生，便让监正去赶人。

监正走出去，“都出去些。”

众多书生退后一步，问：“监正大人，陈大胆来做什么？”

“他难道要在国子监任职？”

监正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道：“你们都在乱想些什么呀，陈大人可是奉命过来寻求帮助的。”

“怎么说？”一个书生好奇地凑上前，眼睛里满是疑惑。

“他陈大胆还需要帮助？您说笑了吧。”另一个书生满脸的不信。

在他们眼里，陈晗向来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能力超强的人物，怎么会需要他们这些小人物的帮助？

监正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挥了挥手，让这些叽叽喳喳的书生们往后退一退。

监正大声说道：“昨夜顺天府最近可是监押了不少嫌疑犯呢。

那顺天府现在忙得是焦头烂额，根本就忙不过来，所以就需要你等帮忙。”

一个书生听了这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迫不及待地说道：“难不成是让我们帮判案？”

“韩监正，您的意思难道是要让我们提前到六部去见习？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啊，如果能参与判案，那可真是长见识了。”

其他书生听了，也纷纷露出期待的神情，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

就在这时候，陈晗陪着韩监正走了出来。

诸多书生一看到陈晗，就像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目光一下子都聚集了过去，那眼神就像在观猴一般，好奇中带着探究。

更有甚者，为了能看得更清楚，竟然爬到了旁边的架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晗。

陈晗倒是坦然，他面带微笑，朝着诸多书生拱手行礼，声音温和地说道：“诸位士子好。”

众书生没想到陈晗会如此客气，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纷纷恭敬地拱手并半鞠躬回礼，齐声说道：“陈大人安康。”

那个爬在架子上的书生见此情形，也赶紧跳了下来，顾不上拍打身上的灰尘，认认真真地给陈晗行礼。

他们心中满是震撼，毕竟在他们以往的认知里，三品官员那都是高高在上的，哪有像陈晗这样对他们这些书生拱手问好的呢？

这可真是打破了他们对官场礼仪的常规认知，让他们对陈晗又多了几分敬重。

陈晗严肃地说道：“本官有重要的事需要诸位协助，这件事关乎到上百个家庭，关乎到人的性命。”

“如果一旦做不对，就会有无辜人送命。”

书生听了问道：“陈大……陈大人，您想让我们做什么？”

“不管陈大人想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定然全力以赴。”

那些想要攀附陈晗的书生，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绝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陈晗说道：“本官想要请诸位到顺天府去见习，到街道去听取百姓的申诉，记录那些嫌疑犯曾经做下的坏事。”

“对于坏事做尽的人，将会直接推到菜市场砍头。这一次，你们将会是判官，掌管混子的生死。”

诸多书生变得严肃起来，知道自己肩负着重任。

“大人放心，我等定会尽心尽力。”

陈晗大声说道：“诸位，顺天府有三不要。拈轻怕重的不要；不能吃苦耐劳的不要；对《大明律》不熟悉的不要。”

一人举起手来，说道：“我能将《大明律》背出来。”

“誓死为大人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