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终局血宴

“砰!”

脆弱的屋门顿时出现一道深长的裂隙。

塞缪尔侧肩用力撞向屋门,门户纹丝不动,门后面有重物挡住了。

“出来,我知道你躲在里面!”

塞缪尔尝试了几下就放弃强行开门,转而环视房屋左右,决定换个方向突破,他不信驼恩能把所有开口都钉上木板。

果然,转了一圈,他终于在角落处发现有一扇一人高的矮窗,于是手上斧头一甩,窗户应声破碎,他费了半天力气通过窗口爬了进去。

一股污臭席卷而来,这是一处厕房。

他于是赶紧拿了斧子推门跑了出去,来到一楼的大厅。

一楼内空无一人,几根蜡烛静静燃烧着,微弱的烛光装饰着其他地方的黑暗。

人呢?

眼睛注意到壁炉处,星星点点的火星一眨一眨地闪动,沙发有明显被人坐过的痕迹。

知道了,肯定是对方听到砸门声躲起来了。

“你和那头畜牲都跑不了的!”

塞缪尔心中这样想着,恶狠狠地搜罗起一楼的地方。

别墅不大,一楼也只有寥寥几个房间,很快便搜完了。

塞缪尔没找到人也不气馁,而是慢慢抬起头看向上方的天花板。

表情勾勒出一抹邪恶。

瘦高人影一步一步踏上向上的台阶,步伐不紧不慢。

二楼的房间要比一楼多个几倍,鳞次栉比,彼此相挨。

走廊里没有灯光,黑乎乎的,气氛跟外面的落雪一般宁静。

“踏,踏踏”

瘦高人影站定在一间房的门前,上身弯弯弓下,脸贴住房门,停住几秒,似乎在探听里面的动静。

了无声息。

下一秒,

锋利的斧刃猛然砍向房门,碎木屑如烟花般爆裂散射,刺耳巨大的撞击声打破沉寂。

房门倏地被踹开,里面空无一人。

塞缪尔快步走向邻间,挥起斧头毫不犹豫地劈下。

里面还是无人。

第三间,第四间,第五间......

塞缪尔绷不住表情,神色癫狂,突然暴吼一声。

人在哪,人躲到哪里去了!

他再次将所有房间上上下下仔细搜寻了一遍。

没发现一道人影。

目光于是转向一楼,凌乱的家具被胡乱摆放着,他站在二楼的扶梯边扫视着整个空间。

忽然,他的眼睛盯住某个地方,不动了。

那是一道隐蔽的缝隙,被一扇橱柜挡在后面,整体深藏于阴影之中。

寻常人若是稍不注意,绝对不会关注到这个地方。

下楼,

塞缪尔推开橱柜,看到背后的东西。

一扇门,半人多高,颜色与墙壁几乎融为一体。

“我找到你了!”

兴奋的情绪浮现眼眸,塞缪尔迅速将手伸过去,门没锁,一把推开暗门。

一条幽暗深邃的廊道出现眼前。

什么声音?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猫嚎从廊道深处回荡传来。

塞缪尔提起斧头冲了下去,斧刃刮擦着墙壁响起叮当刺耳的声音。

很快,墙壁的一侧出现一道铁皮门。

塞缪尔站住了,打量着门。

门显然没关,露出一条门缝。

他在铁皮门和向下的通道间徘徊,犹豫一瞬,举起斧头谨慎的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戒酒药水?”他的目光注意到两侧铁架上的琥珀色药瓶,然后又观察着中间的铁床。

“这...试验...药水...”

一股可怕的猜想出现在他的脑海,尤其是那张铁床上的绑带和中央醒目的血斑。

“都是它害的!”

塞缪尔盯着它们,忽的举起斧头疯狂砸向铁架。

噼里啪啦的碎裂声掉了一地。

盛放在药瓶中的液体汩汩流出,流到地面上,竟然升起淡淡青烟。

砸完药瓶还不够,塞缪尔径直闯入另一扇木门。

入目是一间书房,依旧没人。

书桌的正中央放着一本笔记本,明晃晃摊开。

他已经没有了耐心,急躁地拿起翻阅起来。

“塞缪尔的酒瘾愈发严重,我决心搬入他的家中,亲自监督他。”

“呼,今晚就得动身了。”

这一页的前面还有字迹。

笔记本的前半部分已经被撕掉了,唯有后半部分有字。

他只能从前往后看去。

“试验非常成功,我终于提纯出了●●●!没人能抵挡住这东西的摧残,嘿嘿,尤其是对于那些纯良的家伙。越是抵抗,越是容易沉沦于堕落幻境中。”

“今天偷偷往金·德萨特的戒酒药水中加了这种物质。”

...

“越来越多的人依赖上了它,金·德萨特果然变得嗜酒如命、乖戾残忍起来,啧啧...落得这种下场。”

“这种诱导着良善之人一步步走向堕落的滋味可真令人享受啊~”

...

“彻尔斯先生让我朝更多人下手,塞缪尔倒是个不错的目标,富裕而善良。”

...

“那只猫果然被塞缪尔带回家了,等着吧,有它助力想必更能事半功倍了!”

“上午,彻尔斯在信中称赞了我,如果不是我的功劳,他的酒厂生意也不会如此赚钱。今晚我要一醉方休,发财的感觉也不赖嘛!”

...

塞缪尔一把将笔记本扔到书桌上,牙齿咬的嘎吱作响,面色无比阴沉,眼球血丝浮现。

“我一定,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啊啊啊啊啊!”

这时,一张纸片从笔记本中掉出。

上面只写着一行粗大的字:“想知道怎么脱罪吗?线索就在地下室。”

看到这行字,塞缪尔更加癫狂了,嘴里不断自语道:

“我没有罪...我没有罪!这都是你们害的,都怪你们!”

但他还是立马回到廊道,快速朝下面走去。

周围的黑暗更加浓郁,潮湿和古怪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着。

塞缪尔站到厚重的铁门前,门面散发出的阴寒令他鸡皮疙瘩立起。

这并不能唤醒他的理智。

相反,紧紧缠绕于把手上的坚固锁链反倒激起他的愤怒。

砰砰砰!

长柄斧一下下砍到锁链上,擦出点点火星。

咚!

在高频且巨大的劈砍声中,似乎隐含着另一种声音。

咔叭。

锁链应声断裂,哧溜掉落在地。

塞缪尔已经力竭,身子一个踉跄,脚下突然踩到某种东西。

他拿起来一看,这东西长长的,毛茸茸的,有点像是...像是猫尾?

一截滴着血的断裂猫尾!

当血液滴到脸上时,塞缪尔恢复了一丝理智。

一股不安浮现心头,不知何时,他感觉附近愈发寒冷,简直要冻结他的骨髓。

那张狰狞暴怒的脸上罕见的变幻出一丝惊疑不定。

细密的冷汗从额头冒出,他真觉得这地方有点不对劲,得先行离开。

然而当他转身的那一刻。

身体却触碰到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

无比浓郁的腐臭从四面八方钻入他的耳朵、眼睛、嘴巴、鼻子...

一对浑圆遍布血丝的眼球静静看着他,腐烂残缺的头颅缓缓转动,空洞的嘴角流下一道腥臭液体。

像是打量着美味佳肴。

塞缪尔眼睛瞬间睁大,先是愕然,然后亡魂大冒。

寒意汹涌如潮水般迅速爬满背脊,直到头皮!

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