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错误问询

其实受契约影响，里萨“理论上”应该知晓这方面讯息，不过在他看来，哪怕莫奇真的对此起了疑心，他也有自信能够将其隐瞒过去。

不过，事实证明以霜巨人的智力，果真没有往“怀疑”的层面思索——

听到里萨询问，当即便把自己知道的讯息一一道来。

只见它失魂落魄地坐在悬崖边沿，看起来就好像一位得不到想要糖果的孩子，一边望着山崖下凛冽的绝景，一边开口讲述：“还是厄姆部落，酋长当时早就定好的目标。”

“嗯，然后呢？我记得那支厄姆部落好像……”

里萨装作一副自己什么都知道的模样，向下引导说道。

“是啊，你说的没错，那支部落的整体规模确实不如我们，可是它们却坐拥一块产出、品质相当好的寒铁矿脉，”说到这，莫奇不由露出一副羡慕神情：“用它们那边产出的寒铁矿打制武器……效果可是要比我们用普通矿产打制出来的武器强多了！”

“对，我想起来了！”闻言，里萨立即刻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模样：“所以塞西格酋长阁下，这才一直计划想要攻打那里，可是一个月……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莫奇以为里萨这么说只是在“埋怨”而已，于是便继续“解答”道：“哎，是啊，原本按照攻打计划，我们起码得在三个月以后才出击。”

“可是酋长又说，格雷厄姆那边将会在一个月之后的，三天中的某一天，向霜巨人之神索列姆举办一场祭祀仪式。”

“如果祭祀取得成功，那么它就可以从中获得祝福的力量，可是如果祭祀遭受破坏……那么，格雷厄姆就会受到索列姆阁下愤怒的严惩，精神也失去神志，”莫奇继续解释：“因此酋长的计划是，趁祭祀仪式开始举办期间攻打，强行破坏那场仪式的进行。”

“我恳请酋长能不能挑选另外的时间，因为这样做是对索列姆阁下不尊敬的体现，它就打了我，并称我是怯懦的、愚蠢的，现在西格部落已经拥有更加值得信仰的力量，只有弱者才会选择继续信奉索列姆阁下。”

说完，莫奇看起来变得更加难过了，不过看到一只霜巨人表现的如此失魂落魄……里萨心中还是不禁有些想笑。

“‘更加值得’……塞西格指的是那颗碎裂魔晶吗？”里萨心中暗想：“可是它仅仅只是一块魔法宝石而已。而且它应当是‘力量’而不应当是‘信仰’。”

“难道它又从中分裂出来了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甚至还具有了……‘意识’？”

想着，里萨看到艾莉卡此时已经重新走入洞穴，回到她的“新地点”趴着了——旧的地方自然是被里萨占有——看起来明显是受“精神链接”影响早就知晓这件事情，故此没有留下来听的兴趣，于是便只好随口“假装埋怨”一句道：“哎，好吧，只是这次确实太突然了！”

“对了，塞西格阁下有提到，需要我和艾莉卡做什么吗？”里萨问：“厄姆部落……哼哼~说实话，既然它们人数不如我们，塞西格酋长何必又要费这么大的周折。”

“直接由我的母亲和塞西格阁下一起合力，全灭它们不就得了！”

“的确如此，可格雷厄姆本人的力量却不简单，”莫奇老实解答道：“再加上它们雇佣的冰原矮人工人、招募的狗头人奴隶（炮灰）以及就寒铁矿脉的事项和人类达成紧密合作……谨慎一些是应该要的。”

“修建城墙也是担心它们会在我们出发攻打时，派人摧毁我们的家园。”

“至于你们……抱歉，我不太清楚。”

里萨印象中莫奇的性格是憨厚而又愚蠢的，可是现在……他总觉得这只霜巨人经过刺激之后，性格居然莫名变得“沉稳”起来。

尤其看到对方和自己一问一答，一副颇有默契的样子，里萨心中更是产生一阵违和感。

“好吧，不过我很好奇塞西格阁下口中指的‘力量’……具体是什么。”里萨深吸一口气，谨慎问道。

“毕竟……以我们的习惯，我们对提亚玛特阁下至少会保持表面的尊敬，”里萨试探着道：“可是塞西格阁下为何那样说？难道它现在……改信安南阁下了？”

安南，强大神力，真正的原力，以思想的创造者，同样也是巨人神系之神，只不过信仰这位神祇的巨人其实不多，因祂基本已处在隐退层面，不在过问物质位面的世事。

而且以霜巨人邪恶的天性……信仰安南更只可谓找死。

这个道理其实就好像卓尔精灵和柯瑞隆之间的关系一样，虽说她们信仰的神祇和精灵主神之间有着几分微妙关系，但情况可并非因此就可以胡乱改信的。

安南和索列姆之间倒是没有多少腌臜事，不过信仰安南的霜巨人照旧不可能存在。

里萨之所以这样说，其实主要也是意在通过胡扯，以尝试获取一些有用信息。

然而……

[你的身为穿越者的特殊灵魂，已在刚才受到由碎裂魔晶本体散发出的能量强烈冲击。尽管你完全免疫了它的力量带来的影响，但是如果在能力不足前提下或者和碎裂魔晶造就灵魂绑定的塞西格未经死亡情况下，该“深度探索”行为，将会为你的灵魂带来不可抑制的损伤。]

疼痛，剧烈的疼痛！

里萨一时间只觉得自己脑子好像要爆炸了一样，无数低声细语还有不可名状力量交织而成的大网，将他好像一只蚂蚁似的笼罩，令白龙一时间竟是有一种错把眼前的霜巨人莫奇当做塞西格，然后跪在它的面前表示服从的错觉。

这种力量极为可怖。

好在，幸运的，身为穿越者赋予里萨特殊的灵魂，以及当初吞噬那颗魔法宝石以后带来的帮助……使得白龙意识渐渐恢复清醒。

[因你的血脉本源已经产生改变缘故，现在你的灵魂、大脑受创伤地方已开始缓慢修复。]

[然，你当牢记，在拥有足够力量或者塞西格未和碎裂魔晶解除绑定前，不得再度深度探索它的奥秘。]

提示，再次显现。

与此同时，里萨的意识也渐渐随之恢复清醒。

极为细思极恐的，他觉得在方才那段时间中，真正时间流逝应该只是度过了短短数秒而已——意识重归清醒之后，里萨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莫奇的否认和不知道——可就是在这么短短几秒间带给白龙的感受……里萨可谓是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