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奶茶，李媛朝着路边指了指，说：“嗯，两人一路的，我看他们一起上了808。”
“808？公交车？”
“嗯，往老校区那边开的，就是铁八山方向。学校的很多老师都是住在那边，而且铁八山有个商圈，过去逛街的也不少。”
薛无病想了想拉着李媛就起身离开了奶茶店，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然后追上去跟在那辆才开走不久的公交车后面。
一路上薛无病也没心思聊天，闭着眼睛昏昏欲睡，之前消耗太大，有一夜没睡，半天可补不回来。
等公交车到了下一个站，薛无病和李媛就下了出租车换上了公交车。
一上车，薛无病就感觉到了异样，鼻子里一股淡淡的鬼臭。
“别到处看。”薛无病在李媛耳边提醒道。
此时车上很多，除了大部分是庆州政法大学的学生，还有一些周边的住户，一车人挤得满满当当。
“他们就在后车门后面第二排。”李媛低着头，还是飞快说出了李君依和张娅的位置。
“你眼睛倒是尖。”薛无病笑眯眯的一边说一边随意的往后面瞄了几眼，看到李媛所说的那两个人。
两人都是女生，长头发的应该就是李君依，边上短发的是张娅。
因为薛无病清楚记得李媛说过，说李君依是个时尚讲究的女生，长发的穿着打扮确实要更出挑很多。短发的就很普通了。
仔细分辨，薛无病闻到的那股鬼臭味儿也的确是从后门方向过来的，但车里人实在太多了，他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李君依和张娅身上散发出来。
“她们俩看起来也不是一挂的人，怎么玩到一起的？”一个喜欢打扮走的是玩咖的路子，一个看起来像是学霸的路子，这两人还能走一块？
“不熟。不过听晓萍以前说过，说李君依很会交际，跟谁都谈得拢，而张娅是英语社的副社长，时常帮李君依辅导考研英语。估计这才玩一块的吧？”李媛回答道。
“哦？还有这关系？”薛无病想了想，又问：“你说说他们四个是不是不单单是学生会的同事关系？”
这个问题薛无病之前还真没去琢磨。毕竟一开始他的目光就落在“鬼东西害人”这件事情上面。后面越挖意外越多，这才想起来摸当时跟林晓萍一起玩游戏的另外几个人的情况。
刚才听李媛这么一说，薛无病才反应过来，这四人可能不是单纯的同学或者学生会同事的关系，应该还有一些别的牵扯。
而且薛无病从灵鬼那里得到的消息让他心里有一个疑问。照灵鬼的说法，玩游戏的时候肩上蹲着鬼的不是死掉的张默和林晓萍，可剩下的两人此时就在公交车上，看起来好端端的。那么害人的鬼怎么不去害这两人？
薛无病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张默之前一直在追晓萍，晓萍给我提过，说明确拒绝了对方，想着等读研之后再考虑谈恋爱的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没多久之前吧。”
“张娅呢？跟林晓萍有没有什么牵扯？”
“这到没听晓萍提起过。”
薛无病一直侧身挡着李媛，一路聊着，在车上站了近四十分钟才看到李君依和张娅下车，他们也跟着走了下去，远远的吊在后面。
那两人下车的地方是老校区。看样子应该是过来找老师说事情。李媛猜测可能是考研相关的事。
下了车，现在人少了，薛无病也能分辨出鬼臭味儿是谁身上发出来的了。
李君依。
相比起真正的鬼东西，那股臭味可以说很淡了，但比起正常人来说又浓得突兀。
这只有一个可能：李君依一定跟鬼东西有长时间的近距离接触，不然绝不可能沾上这种气味儿。
可观其面相又无不妥之处，精神饱满，也无阴煞环绕，完全不是被鬼侵害的模样。
“李君依是住在学校里的吗？”
“应该是吧？怎么了？”
“你找人落实一下这件事，看她有没有在校外租住。后面不用我们跟着了，我们在门口等着他俩出来就行了。”
李媛点了点头，带着薛无病到大门边上不远的一个凉亭坐下休息，这边可以看到进出校门的路。
李媛连忙拿起手机打电话，一连问了好几个人才得到准信。
“薛无病，你还真猜对了，李君依虽然在学校报了住宿也交了费用，但一周就在学校住两天，其余的时间都在学校对面的小区租的房。说是喜欢安静。”
“具体位置问到了吗？”
“嗯，我问的她班长，说是在金华小区，7栋11-6。”顿了顿李媛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薛无病，昨天晚上那只鬼呢？是不是被你除掉了？你今天找李君依干嘛呀？”
薛无病摇着头，说：“昨天晚上那东西跟害死林晓萍的并不是一回事。”
“啊？不是昨天那只鬼东西干的？”
“嗯。不是。”
“那李君依又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你从电话里就不停的提到李君依，你是不是认为晓萍的死跟她有关系？”
到底是学法的，思维很缜密也很谨慎，立马就察觉到了关键。
薛无病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也不避讳说：“嗯，当时林晓萍他们四人玩游戏的时候除了昨天晚上你见到的那东西之外，另有一只鬼。
林晓萍死了，张默也死了，剩下的两人却活得好好的。这里面不会没有原因。
而我在李君依的身上嗅到了一些鬼东西才有的味儿。”
“啊？李君依是鬼变的？”
“想什么呢？鬼变人那得多深的道行？鬼王了都。我是觉得李君依应该养了一只鬼。”
“你是说李君依害死了......”
“别嚷嚷。这事儿我可没说，你讲出去我也不认。”薛无病想也没想就矢口否认。阴、阳的事要分开说，李媛就算猜对了他也不可能落这个口实。
李媛下意识的心跳加速。这几天经历的事情远远超出她的认知。现在不但有鬼害人，居然学校里还有人养鬼？！
如果薛无病说的是真的，那李君依就是纵鬼杀人，这在法律上怎么算？
这根本就没法认！
“别钻牛角尖了。人谈人事，鬼说鬼话，你纠结的事情在我看来没什么难办的。不然要我们这些阴阳先生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