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思考

许德忠接着说道:“这个人姓曾名鉴,是清风观的道长,我之前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曾道长虽然落户在清风观但曾道长生性洒脱,云游四方,归期无定而且嫉恶如仇。”

汪广洋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无非是他汪广洋名声太臭,到时候说不一定会恨乌及乌。而且归期无定也说明就算去请也不一定能够见到真人。

但有希望就是成功,无非被人多拒几次,刘备尚且三顾茅庐,诸葛也曾七擒孟获,好事多磨,被拒几次又有什么关系。

“徐医师,可否为我写一封推荐信。”汪广洋恳切的说道。

“治病救人是我们作为医师的本分,写封信又有何妨?另外诊金一钱万万不能变动。”

汪广洋听了正要说话,就见许德忠接着说道:“汪少爷,请不要让老朽为难。”

汪广洋听后只好作罢,等一切妥当,汪广洋热情的亲自将许德忠里送出门。

门口处,汪广洋看着许德忠离去的背影感叹道:“古说大德之士,不外乎如此了。”

大门处,汪广洋继续紧盯着许德忠马车离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到马车的半点影子,汪广洋这才重新回到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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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医馆内,一直跟着许德忠的弟子开口说话道:“爹,既然您本来不想说为什么又说了?”

一旁正在喝茶的许德忠听了故作嗔怒道:“女孩子家家的叫你别去,你非要去。”

许佩佩听了撒娇道;“爹,您还没有告诉我,既然您本来不想说,为什么后来又说了?”

原来一直跟在许德忠身旁的弟子是许德忠的女儿,是一个假小子。

“汪家小子至情至孝,而我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又怎么能狠下心不告诉他呢?”许德忠接着说道。

“那为什么之前不告诉他呢?”许佩佩疑问道。

许德忠听了面色严肃道:““把《雷公炮炙论》第三卷取来。“

许德忠的声音裹着湿气,惊得药杵上的守宫簌簌爬走。当泛黄的书页在灯下展开,许佩佩看着父亲用朱笔圈出的段落——“水蛭与番红花同用,可移经改脉“。

烛火突爆出三朵灯花,许德忠又从袖中抖落出几片冰晶。许佩佩凑近细看,那分明是汪母呕出的黑血凝成,此刻却在宣纸上洇出靛蓝纹路。“这是...雪山贝母的根须?“

“不止。“许德忠用银刀剖开冰晶,腥气霎时盈满斗室。许佩佩掩鼻后退,却见冰芯裹着半截胭脂虫尸。“永昌堂去年垄断了西域胭脂虫生意“,少女指尖发颤,“难道...“

西域胭脂虫的生意虽然从去年开始就被永昌堂垄断,但也未必是他。许德忠接着说着,不过脸上的狐疑之色却出卖了他,证明父女两想的一至。

正说着,许德忠转身从袖子里取出脉案,在汪家主母初诊时的舌象图上,苔色黄腻间竟藏着蛛丝般的银纹。

“这不是普通气厥。“许德忠将铜镜按在舌象图上方,菱花纹里突然显现经络走向——任脉十二处穴位全被朱砂标记,“有人在她日常饮用的决明子茶里,混入了经雷火炙烤的鬼针草。“

少女猛然想起什么,颤抖的说道:“鬼针草经雷火九炼,可引肝阳暴亢。“她声音发紧,“若是遇上...“

“若是遇上三阴交穴被金针封堵,肝风便直冲天灵。“许德忠虚空画出汪家主母的经脉图,指尖悬停在她足内踝上三寸,“今天我虽没有亲自查看,但从脉象上看确定无疑了。“

“这也是为什么父亲您之前不告诉他有关曾道长的原因吧?”

“是啊,汪家小子虽有些顽劣,但毕竟还是个孝顺孩子。这分明是有人内外勾结,想谋夺汪家百年基业。我怕直接告诉他,反倒逼得狗急跳墙害了汪家小子的性命。不告诉他汪家百年基业虽没了但说不定反而可以保这傻小子一命。”

“不过现在看来,父亲给汪家那傻小子开的那单找曾道长的药方,说不定可以正好解了汪府内外勾结的病。”许佩佩说道。

另一边,汪府内。

汪广洋在汪家主母的房间内,手里看着送别徐德忠时,许德忠秘密递给他的纸条。

只见纸条上清晰的写着汪母的病看似是由于气急攻心所致,但实为人祸,鬼针草经雷火九炼,可引肝阳暴亢。如果遇上三阴交穴被金针封堵,肝风便直冲天灵。而如果许医师所言无误,那么在汪母足内踝上三寸便一定有梅花针眼。

看后,汪广洋神色阴晴不定。汪广洋虽然想到了汪母的事情一定有汪童的手脚但让他没有预料到的是,汪童会如此的丧心病狂故意让汪母急火攻心还不够竟然还下毒。

汪广洋正想着,但手上的动作不停将纸条直接放进茶水中就着喝掉。

汪广洋看向房外。

房外,漆黑一片。

但直觉告诉汪广洋,既然连下毒这种事汪童也做得出来,那么这外面也一定布着汪童的眼线。

与此同时,汪广洋起身来到汪母足踝处,正准备掀开罗袜查看但最终又还是停了下来,并且将汪母的被子也往下提了提,意作怕汪母的脚着凉。

接着,汪广洋拿起牛角梳,按徐医师教的给汪母梳头同时暗合头部胆经循行路线。

汪广洋一边梳头一边想着如何应对。

正想着,汪广洋停了下来。用手粘了沾茶水,在桌子上画出八卦又从袖子里掏出铜钱。

心头闪过德经的章句“鱼不可脱于渊。“手紧紧地攥着代表汪管家的那枚铜钱。

知其雄,守其雌...“汪广洋蘸着冷茶在桌上继续勾画着势力图,汪管家在“雄“位盘踞如虎,而二管家汪全则缩在“雌“位似蛇。

“冲气以为和“,汪广洋心头闪过。接着他又将代表两人的铜钱叠放在太极阴阳鱼眼处。

“常有司杀者杀”汪广洋低笑着继续想着。汪童想要毒杀汪母的事虽然有了证人,但如果此刻揭发是谓“持而盈之“,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