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贫富之间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510宿舍时,曾劲已经穿好制服准备出门。他轻手轻脚地绕过还在熟睡的叶三斤,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这么早?”余庆生靠在床头,手里把玩着一枚金色徽章。

“送外卖。”曾劲压低声音,“早上订单少,但小费多。”

余庆生挑了挑眉:“你还真去干这个了?为了帮林宗师买那什么图?”

曾劲点点头:“答应的事总要做到。”

“有意思。“余庆生将徽章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我早上要去清修居,一起走吧。”

两人轻手轻脚地离开宿舍。清晨的新莞门笼罩在一层薄雾中,空气中弥漫着草木清香。

在中州大陆,商家们会把商品信息都放在传单上,然后附上学力,客人们也只要同样使用学力点击菜单,商家就可以接收到订单。

“你每天都去清修居?“曾劲忍不住问道,“那里...很贵吧?”

余庆生嘴角微扬:“还行。我父亲在商会有些股份,每月会给我些零花钱。”

曾劲想起昨晚的疑问:“说起来,你为什么不住甲字区呢?那里的各方面条件可不是丙字区能比的。”

“太无聊了。”余庆生打断他,“甲字区那些公子哥,整天就知道攀比家世。我更喜欢咱们510的气氛。”

曾劲将信将疑,但也不好再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两人在学校中央广场分道扬镳——余庆生往甲区的清修居走去,曾劲则向美食街的“快腿外卖”跑去。

“来了?”老板老马叼着烟斗,指了指墙角的一摞食盒,“甲三区两份灵米粥,甲七区五份水晶包,加急。”

曾劲麻利地将食盒装进特制的保温背篓。这背篓是木卫学院特制,内嵌小型木系法阵,能保持食物温度两个时辰。

甲字区位于学校北侧,与曾劲所在的丙字区隔着整个教学区。穿过最后一道拱门,眼前的景象让曾劲呼吸一滞——

汉白玉铺就的道路两旁,是一栋栋独立的二层小楼,每栋都带有精致的庭院。中央的公共区域更是奢华得令人咋舌:温泉泳池蒸腾着热气,几家高档餐馆飘出诱人香气,甚至还有一座十层高的“清修居”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看什么看?”一个穿着锦缎制服的男生不耐烦地敲了敲窗,“我的灵米粥!”

曾劲慌忙递上食盒。那男生随手抛来一枚银币:“不用找了。”

银币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曾劲手忙脚乱地接住——这可是相当于普通订单三倍的小费!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曾劲穿梭在甲字区的亭台楼阁间。每一次递送,都让他更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天壤之别——这里有专供修炼的静室,有配备侍者的茶室,甚至还有小型演武场。而他和林宗师挤在四人一间的宿舍里,连修炼都得去公共练功房排队。

送完最后一单,曾劲在清修居外驻足。透过雕花木窗,他看见余庆生正在一间静室内闭目打坐,周身环绕着淡金色的气流。那气流凝实如绸缎,绝非普通学之气段位能达到的境界。

“喂!送外卖的!”一个尖锐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一个穿着华贵的女生皱着眉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曾劲低头快步离开,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回程时,他特意绕路去了趟灵异商店——林宗师心心念念的《水洛图》还躺在角落里吃灰。宗师曾经听家里面的长辈提起过,《水洛图》配合林氏宗族的秘方“水生丸”能够极大的提高水系修行的速度。但是店里面的东西都太贵了,宗师望而却步。曾劲就跟他说我们一起去送外卖吧,两个人干一个月就能买下它了。

“五千粤币...”曾劲摩挲着口袋里今天赚的十二枚银币,叹了口气。在粤国,一个普通打工人辛辛苦苦一个月的收入也就5000粤币上下。

傍晚,510宿舍难得四人齐聚。叶三斤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副玉质棋牌:“今天在棋牌社认识几个甲字区的女生,啧啧,那气质...”

“你不就是想接近人漂亮女生吗?”曾劲只当他是去玩的。三斤辩解道:“认识漂亮女生当然好啊,而且这也有助于拓展社交的好吧。”曾劲随后脱下沾满汗水的外卖制服,然后看向林宗师,“今天送了多少单?”

“二十单,赚了八银币。“宗师认真地记着账,“照这个速度,两个月就能……”他心里面想的是不能让曾劲也帮他付这一笔钱。

“太慢了。”余庆生突然插话,“你们知道甲字区那些家伙怎么赚钱的吗?”

三人齐刷刷看向他。

“赌斗场。”余庆生压低声音,“每晚子时,北门外的老槐树下。最低押注十银币,上不封顶。”

叶三斤吹了声口哨:“那可是违规的。”

“所以才有高回报。”余庆生耸耸肩,“曾劲,你木系功法练得如何了?”

曾劲想起傅少痴教的藤蔓术:“勉强能让手臂化成树枝。”

“够了。”余庆生神秘一笑,“今晚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子时的钟声响起时,曾劲跟着余庆生溜出宿舍。月光下,老槐树周围已经围了二十多人,大多是甲字区的富家子弟。

“规则简单。”余庆生低声解释,“双方各出一招,看谁被击退得远谁输。我押你二十银币。”

“什么?”曾劲瞪大眼睛,“我才学之气九段!”

“相信我。”余庆生推着他上前,“你的木系天赋不一般。”

一个满脸傲气的高个男生站到曾劲对面:“丙字区的?赌多少?”

“二十银币。”余庆生朗声道。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对面这个高个子是大二生,筑基期初期。

“预备,开始!”

曾劲深吸一口气,回忆起傅少痴的教导。他感到体内学之力流向手臂,皮肤开始木质化——

“轰!”

一条足有碗口粗的藤蔓破土而出,直接将对手抽飞三丈远!对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架起防御功法。

全场寂静。

“这...这不可能!“对手爬起来,脸色惨白,“他才大一!”

余庆生笑眯眯地收着银币:“愿赌服输。”

回宿舍的路上,曾劲盯着自己的手出神:“我什么时候...”

“我说过,你的天赋不一般。”余庆生拍拍他肩膀,解释道:“现在的你其实绝对不止学之气九段了。当然了,对面那个大二生肯定实力要在你之上,但是他看你是大一新生,太骄傲轻敌了,因此你才能一击即中打他个措手不及。”

月光下,曾劲第一次感到,那道横亘在贫富之间的鸿沟,或许并非那么不可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