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卖身契

阿紫见张自强不说话，还以为他比较单纯，不好意思谈钱，于是率先开口：“一首歌，我给你两千块钱，怎么样，我很有诚意吧？”

杨洁凑在张自强的耳边小声说道：“答应她吧！我妈一个月的工资才一千五左右。”

哪知张自强却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

阿紫努了努嘴，问道：“怎么，难道你嫌少？”

“我可以免费为你写歌作曲。”张自强说，“但是……”

阿紫才高兴两秒钟，没想到张自强还有附加条件。阿紫只好问：“但是什么？”

张自强笑了笑：“歌曲产生的收益，我们五五分成。”

阿紫不满，说道：“假如我唱的歌像《老鼠爱大米》和《两只蝴蝶》红遍全国，那你岂不是要拿走上千万钱？”

张自强说：“对！虽然我长得丑，但我想得美。”

杨洁暗道：“怪不得强哥给她免费写歌，我还以为强哥被她的美色诱惑。原来后面还有更大的坑。”

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天上掉馅儿饼，地上必有陷阱。

半晌，阿紫吐出两个字：“奸商！”仿佛张自强真的拿走属于她的上千万元一样。

张自强说：“其实五五分成风险很大。万一，你唱得不好，既没有公司给你出唱片，又没有听众下载彩铃，我的收益几乎是零。”

阿紫想了想，突然又感觉张自强说得有理。阿紫很有音乐天赋，凭直觉她认为《夜空中最亮的星》这首歌能火，于是说道：“假如你让我唱刚才那首歌，我就答应你五五分成。”

“这首歌更适合男歌手唱。”张自强说，“我为你量身打造一首适合女生唱的歌。”

阿紫说：“也好。如果你写得不好的话，我还要唱那首歌。什么时候给我新歌？”

“元旦以后。”

“一言为定！”

阿紫走了，杨洁盯着张自强说：“我仿佛不认识你了。以前只知道你能写文章，现在才发现，你还会鉴赏字画，创作歌曲，竟然是个全才。”

张自强说：“一个不想当作家的鉴宝师不是好歌手。”这句话和冯巩的名言“一个不想当厨子的裁缝不是好司机”有异曲同工之妙。混搭的表达，差点把杨洁笑岔了。

杨洁说：“你这胡言乱语，说的是什么呀？比周星驰还无厘头搞笑。”

2006年的元旦，正好是周日。所以元旦放假两天，和正常的周末休息没有区别。元旦的清晨，张自强还在睡懒觉，杨洁给他发来一条新年祝福：“大家都祝你新年快乐，那我祝你年年有我。我的新年愿望——我们永远是我们。”

由于天寒地冻，两天的时间，两人几乎都宅在家里。杨洁疯狂追剧，张自强创作歌曲。趁着广告时间，杨洁偷偷溜进书房，看张自强写什么歌。只见A4纸正中写着四个字：“爱情买卖。”

所有人都逃不开爱情的牵绊。2009年末《爱情买卖》横空出世，一亮相就让所有人大呼过瘾，直白朴实的歌词，唱出了无数人心中的痛与苦，哀与愁。2010年《爱情买卖》一整年的疯狂流行，让当年华夏国内地的文化标签重重烙上一个新名词“爱情买卖”。张自强很自信，这首歌谁唱谁火。

周一，张自强到音乐系找阿紫。当阿紫拿到《爱情买卖》的词曲后，不知为什么，她却哭了。

张自强小心翼翼问：“你怎么哭了？”

阿紫抽泣地说：“这首歌，写出了我的真实感受。”

原来，高中时阿紫和一个叫钱伟明的男生谈过恋爱。上了大学，钱伟明喜欢上一个叫吴珊珊的漂亮女生，和阿紫分手。后来钱伟明发现吴珊珊脚踩两只船，于是踹了吴珊珊，又死皮赖脸祈求和阿紫复合。钱伟明的行为就是八十岁老太太喝稀饭——无耻（齿）下流。

张自强听完阿紫的讲述，握紧拳头说：“好马不吃回头草，钱伟明连畜生都不如，简直是无耻他妈给无耻开门，无耻到家了。”

阿紫听了，噗哧一笑，然后把他拉到音乐系的录音室。

“你给我弹吉他伴奏。”阿紫说，“我试唱一下。”

张自强拿起一把吉他。阿紫清了清嗓子，拿着歌词，唱了起来。

出卖我的爱逼着我离开

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

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再买不回来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

让我挣开让我明白放手你的爱……

一曲唱罢，阿紫泪流满面。

张自强看着眼前的阿紫，总是忍不住想起《天空八部》里面的那个阿紫。两个人都是可怜之人，于是安慰道：“不管天气怎样，给自己的世界一片晴朗。”

阿紫擦干了眼泪问：“你说我唱这首歌能火吗？”

张自强平淡地说：“你唱歌多少年了？”

阿紫想了想说：“我的理想是当歌星，所以从小练歌，屈指算来，已经十年。”

张自强笑了笑：“从来没有一蹴而就的成功，只有日复一日的坚持，每个优秀的人都有一段沉默的时光，那段时光是付出了所有努力，却得不到回报的日子，我们把它叫做扎根。你扎根十年，苦练基本功，只是欠缺一个机遇。有了这个机遇，你将一飞冲天。这首歌就是你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遇。”

“谢谢你的鼓励。”阿紫又说，“协议带来了吗？”

张自强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协议？”

“奸商！”阿紫说，“当然是五五分成的协议。”

张自强抗议：“没带。请你以后别叫我奸商。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们是公平交易，不存在强买强卖。另外，我给你提个建议。”

阿紫用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张自强问：“什么建议？”

“你回去之后，好好练习这首歌。等练好了以后，最好能拍个MV什么的，上传到网络。我相信以你的姿色和唱功，一定能够征服亿万歌迷。到时候，你再用这首歌参加超级女声比赛，肯定事半功倍！如果你拍摄MV缺钱的话，我可以无偿赞助你五万元。”

“不用了，谢谢！”阿紫是龙城十大财团王家的外孙女，还会缺钱吗？当张自强准备离开的时候，阿紫喊道，“等一等！”

张自强问：“你还有事吗？”

只见阿紫拿起一支中性笔，“刷刷刷”地在纸上面写了几行字。原来阿紫将他们五五分成的口头协议，白纸黑字写下来。

“奸商，给你，这是我的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