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破局之道

至此，后面没有再继续放置展台。

但所有看到这段故事的人都知道，属于川上恶鬼的故事并未结束。

他回来了，并且远超曾经。

“这些...我从未听父亲提起过。”川上富江心情低落地垂下头：“一直以来有关家族内部的事，父亲都是交给兄长去做，目前公司的管理者也是兄长。”

如果单看展台中的故事，或许绝大多数人都会发自心底地惊叹川上这份无法被抹杀的坚持。

可一旦结合川上所做的事情，恐怕没有人会继续认同他们。

川上的成功与坚持，建立于剥削与压榨之上，所有人或物在他们眼中都会被明码标价。

而身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必须奉献并燃烧自己的一切。

浅川烛记得，师父曾说过。

每一片小天地的创造，都不是空穴来风。

永远牢记，这里不过是被创造出来的虚幻空间，既然是创造，那就得有依据，或者说是【因】。

只有执念足够深，邪祟才能成为大诡。

而这份执念也将在成就大诡的那一刻化作【果】。

结合这一点便可得知，在此之前浅川烛等人所经历的事情，哪怕并非现实，最起码也是“大诡”眼中川上真正的模样。

一座“吃人”的大厦。

思索间，几人已然来到尽头的人事主管办公室门前。

随即，浅川烛敲响了紧闭的门扉。

“进来。”

得到答复后，他才谨慎地将门缓缓推开。

房间内总共有两个人。

一人唯唯诺诺站在办公桌前，而另一人则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背对着门口。

等众人逐渐靠近，能够看清站着的那人的长相时，才发现此人竟才是人事主管吉田太郎。

既如此，坐在那里的人又是谁呢？

“就是你们把办公区搅得一团糟？”

背对众人的男人语气平静，但他的声音却极具力量与威严。

“我勉强算得上这栋大厦的主人，由我待客，再正确不过。

初次见面，我叫川上悠仁，从我的名字你们应该能猜到，我就是川上株式会社目前唯一的管理者。”

“你是...悠仁兄长？”富江忍不住惊呼，可她的眉头却始终紧锁，语气中也带着几分怀疑。

“富江，我说过很多次，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接近公司。”

“可父亲他...”

“现在当家做主的是我，不是他老人家。”

仅此一句，富江顿时哑口无言，再不知该如何反驳。

然而自始至终，川上悠仁甚至都没有回头正眼看过他们一眼。

芹泽龙马刚想发作，但浅川烛却及时制止了他。

现在的情况并不明朗，所有的一切都犹如被迷雾遮蔽一般，眼前的川上悠仁很有可能就是构造此片小天地的大诡，若不慎将其惹恼，很有可能会发生极其恐怖的事情。

“家常的事，就不聊了，说说吧，你们来这是想和我说什么？”

浅川烛冷静地试探道：“我们是来找人的，只要找到人，我们马上就走。”

“放弃吧。”

川上悠仁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还不明白吗？既然进了这栋大厦，你就没有自主离开的权利，从此刻起，就连你的死亡也无法由你选择。

不过，尽管放心，哪怕在此之前你是罪犯、赌鬼亦或是毒虫，都无所谓。

在这里，我会给予你发挥自身价值的岗位，让你不再毫无意义地活着，从此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别他娘输出你那套狗屁不通的价值观了！”

芹泽龙马忍无可忍，猛地向前走出几步，一掌拍在桌上。

“老子即使只是在路边吃碗900日元拉面，都在给那群当官的交税，你凭什么几句话就把我定义为对社会无用的人？另外，你最好立刻给我转过身来，否则我就...”

幸好关键时刻，芹泽龙马终于克制住情绪，没有让事态继续恶化下去。

川上悠仁的情绪依旧淡然：“我不在乎你的无礼，待我为你找到合适的岗位，你会理解我的，吉田君，请把他们带下去，并为他们分配岗位。”

吉田太郎听后身子猛地一颤，表情中满是为难与恐惧。

“其中包括大小姐吗？”

“嗯，任何人都不得例外。”

“那我的事...”

“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随后，四人便在吉田太郎的带领下，离开人事主管办公室。

可即便已经走远，吉田太郎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浅川烛并不打算放过机会，当即询问道：“吉田前辈，请问您...”

“别跟我说话！”

吉田太郎夸张地打断了浅川烛的话语，他的表情极度狰狞。

“我一点也不想和你们这些偷奸耍滑的蛀虫说话！

你一路来到我的办公室，肯定也看见属于我的荣耀吧？

记好了，我跟你们不一样！

我是人事主管！是本社的栋梁之材！休想把我拉进泥坑！

我要一直站在岸上嘲笑你们这些在泥坑里艰难打滚的可怜虫！”

他的声音几乎响彻了整条走廊，可与他的音调不同，他的气势却在不断衰弱。

直至最后，眼角竟淌下两行浊泪。

眼中除了愤怒，便只剩悲伤。

路上，几人没有再与吉田太郎搭话。

说是分配新的岗位，但实际上也就只有芹泽龙马被单独带去安保部门，其余人仍然留在原本的办公室。

重新回到四楼，这里已经不再狼藉，环境也再度变得安静却又让人不安。

各个匍匐在电脑前的打工魂们仍旧一刻不停地敲击着键盘，可无论它们做得多快，也总是赶不上工作发布的速度。

组长邪祟似乎在吉田太郎临走时被拉去说了些什么，在那之后它也就没有再献殷勤般地靠近富江。

破局之道仍然渺茫，一切似乎都不再有转机。

可浅川烛眼中的“火”却越烧越旺。

他终于想通了。

看似无路可走，但实际上路就在脚下。

破局之道，自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他的视线。

“富江，你懂法吗？”

“如果只是课本上的知识应该没问题，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课本上应该不会写我需要的东西。”

他又望向一脸呆萌的芹泽咲，但仅仅片刻他就收回了目光。

富江都不会，这丫头就更不用说了。

思绪至此，他忍不住仰天长叹：“唉——果然，还是只能找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