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扶惜冷冷道。
“本座不放,你奈我何?”戎竺问。
扶惜轻闭眼,再睁眼时,亮光于黑夜中闪过。
戎竺后撤,两人在床上打得不可开交,床嘎嘎作响。
扶惜拿着匕首刺向戎竺,两人离塌,戎竺单手握住,以至于划出大口子,奇怪的是没流出一滴血。
屋内的铃铛因为二人动作叮当作响,扶惜巧妙的勾起旁边银丝,缩小戎竺所在范围,以此达到绞杀。
戎竺似料想到一般,反勾银丝,两人一时竟变得旗鼓相当。
一滴血滴落于地,戎竺勾银丝的手顿住,眼神逐渐涣散。
血顺着银丝而过,戎竺勉强定住脚,他才看清扶惜手中银丝上都挂着自己的血。
他神色一紧,勾银丝的手骤然一松。
扶惜趁机勾住银丝,四周的银丝从上至下,形成一个狭小的空间,再一勾手,头和腰肢就能离身。
“陛下,当真要杀我。”戎竺平静道。
可他的心却密密麻麻爬满了别的东西,他自己都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总觉得疼,难受。
和他三年前入棺时,瞧见的那朵红梅一样让他道不明。
“大祭司,朕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开始就乐钟于戏耍朕,若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朕劝你适可而止。”
“陛下,可喜欢红梅?”
“你提这作甚?”
“本座临死之前,看到一朵红梅,红梅高雅,气质清冷,本座都舍不得去摘它。”戎竺想到封棺椁前,他插在花瓶里的枯败红梅。
“朕,从没见过。”扶惜尽量去想红梅,可她从未见过,皇宫那么大,红梅之处却是少的可怜。
就算有,也不会出现在她所经过的路上。
“那可惜了,来年玄英,陛下可得去瞧瞧。”
扶惜握银丝的手渐趋紧绷,她不是很想听别人废话,哪怕是所谓的解药。
“陛下,陛下?”外面有人敲着门。
扶惜:“作甚?”
“咱家听见屋内有打斗声,担忧陛下安危,特来慰问。”
“无碍,申公公早日歇罢。”
“嗻—”
黑夜之中,两人自是看不清彼此神色。
突然的宁静,扶惜反而有点不适应,要不杀了。
可若真杀,扶惜又不想亲自动手,因她执权半年,亲自动手甚少。
“陛下若执意要杀,何不快些。”戎竺问。
“要想快些寻死,朕还不乐意杀了。”扶惜松手,转动桌上茶杯,四处银丝从方块体形绕成了规则圈线,缠在戎竺身上。
戎竺一时不稳,便直直倒在地上。
扶惜躺在床上,瞧着戎竺这幅模样,她莞尔一笑:“大祭司这样,朕不免想到一件有趣的事。”
“大祭司怎的不语了?”扶惜淡笑着,侧身朝着内侧入寝。
殿宇内慢慢响起平和的呼吸声,戎竺眨动着眼,静静的听着,丝丝甜意充斥着全身,一抹未曾察觉的笑挂在他的唇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