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宗主令交接

晨光透过窗棂，在云韵闭关的静室地板上洒下斑驳光影。她缓缓睁开双眼，纤长的睫毛在脸颊投下浅浅阴影。闭关三月，外界纷扰本该与她无关，可心头那股莫名悸动却挥之不去。

“来人。“声音因久未开口而略显沙哑。

守在门外的弟子慌忙推门而入，见到醒来的宗主，激动得语无伦次：“宗、宗主您醒了！我这就去通知...“

“不急。“云韵抬手制止，指尖掠过案头堆积的文书——最上面那封火漆印着魂殿标记。“

“请林昊来见我。“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柳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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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昊正在药圃帮柳如烟整理灵植。少女蹲在田垄间，发梢沾着晨露，正小心翼翼地将一株月见草移栽到新盆里。

“这可是宗主最喜欢的灵药。“她轻声说，“等宗主出关，看到它们都开花了，一定很高兴。“

林昊望着她认真的侧脸，忽然想起那个雨夜——柳如烟冒雨为他送伞，自己却淋得浑身湿透。那时她也是这样，明明冷得发抖，却笑着说“师弟比我更需要保暖“。

“林师兄！宗主召见！“传令弟子的喊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柳如烟“啊“地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拍打裙摆上的泥土：“我、我也要去吗？“

“一起去。“林昊自然地替她摘下发间一片草叶，指尖不经意擦过耳垂，惹得少女耳尖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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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内，云韵正在翻阅战报。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来。三个月不见，她清减了些，素白长裙衬得肤色近乎透明，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清亮如星。

“师姐。“林昊恭敬行礼，却在抬头时愣住了——云韵发间别着的，正是他去年在宗门大比上赢来的那支白玉簪。

柳如烟眼睛一亮：“宗主今天的发髻...“

“如烟帮我梳的。“云韵唇角微扬，目光却落在林昊腰间，“伤好了？“

林昊下意识摸了摸那道疤痕——那是为保护柳如烟留下的。当时云韵连夜为他疗伤，熬得双眼通红却不肯休息。

“多亏宗主的九转金丹。“

云韵轻轻颔首，突然正色道：“林昊，跪下。“

林昊一怔，单膝触地。只见云韵从怀中取出一枚玄色令牌，其上云纹流转，隐隐有龙吟之声。

“宗主令？！“柳如烟惊呼出声，小手捂住嘴巴。

“我需继续闭关参悟斗宗之境。“云韵声音很轻，却字字千钧，“从今日起，由你暂代宗主之位。“

林昊脑中“嗡“的一声。宗主令代表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那是云韵十六岁继任时，老宗主亲手交给她的信物。

林昊挠了挠头，苦笑着说：“宗主，您这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

“弟子...恐怕难当大任。“

“难当？“云韵突然伸手拂过他衣领——那里别着一枚不起眼的铜扣，正是她去年亲手缝上的，“能改良护宗大阵的人，跟我说难当大任？“

林昊呼吸一滞。那天夜里他高烧不退，朦胧中看见云韵守在床前，一针一线为他缝补撕裂的衣袍。月光透过窗纱，在她睫毛上洒下细碎银辉。

“我...“

“师弟可以的！“柳如烟突然出声，又慌忙低头，“我是说...林师兄连魂殿护法都能打败...“

云韵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将令牌郑重放在林昊掌心，指尖相触的瞬间，一缕青丝从肩头滑落：“记住，持此令者，当以宗门存亡为己任。“

林昊握紧令牌，沉甸甸的质感让他想起第一次握住云韵的手学剑时的触感——看似柔软，实则蕴含千钧之力。

“师弟...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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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开，宗门哗然。林昊走在回廊上，沿途弟子们的目光复杂难辨。有钦佩的，有质疑的，更多的则是担忧。

“凭什么是他？“隐约的议论声飘来，“入门才几年...“

柳如烟气得跺脚，却被林昊轻轻拉住：“让他们说去吧。“

“可是...“

“还记得你第一次炼丹炸炉时吗？“林昊笑道，“当时所有人都说你没天赋。“

柳如烟脸一红。那是她最狼狈的时候，只有林昊蹲在灰头土脸的她面前说：“失败的味道记住了，下次就会成功。“

“我会帮你的。“她突然抓住林昊的衣袖，眼睛亮得惊人，“就像你当初帮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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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林昊在宗主书房处理公文至三更。窗外忽然传来细碎声响，推开窗，一篮还冒着热气的点心悬在窗前——篮子里还躺着朵新鲜的月见草。

“这丫头...“林昊摇头轻笑，却在花茎上摸到张字条：「师弟别太累，明天我帮你整理药圃。——如烟」

字迹旁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让他想起柳如烟第一次学写字时，也是这般笨拙又认真。

正要关窗，一阵幽香飘来。月光下，云韵白衣胜雪，正立于庭院梨树下。

“宗主？您不是...“

“明日便要重新闭关。“云韵轻抚树干，那是她亲手栽下的，“来看看你...可还适应。“

林昊心头一热。当年他初入宗门迷路至此，正是云韵在这棵树下为他指路。如今树已亭亭如盖。

“多亏宗主平日教导。“

云韵忽然抬手，一缕斗气拂过他眉间：“锁魂链的事，不必太过忧心。“指尖温暖如春阳，“我已在古籍中找到线索，待出关后...“

话音戛然而止。她身形微晃，脸色骤然苍白。

“宗主！“林昊翻窗而出，一把扶住她。这才发现云韵手腕上缠着绷带——那是强行出关的反噬伤。

“无碍。“云韵试图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您一直在研究破解之法？“林昊声音发颤。难怪那些古籍都有翻阅痕迹，难怪...

云韵别过脸，月光描摹着她精致的侧颜：“你为宗门赴汤蹈火，我岂能袖手旁观。“

夜风拂过，梨花如雪纷飞。林昊突然想起那个雨天，云韵执伞送他回住处，肩头被雨水打湿也浑然不觉。那时他就发誓，终有一日要成为能守护她的人。

“我会等您出关。“他轻声道，“到时候，一起解决锁魂链的事。“

云韵微微一怔，唇角扬起极浅的弧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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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云韵正式闭关。林昊站在石室外，看着厚重的石门缓缓闭合。柳如烟红着眼眶站在他身侧，手里紧紧攥着个香囊——里面装着能让入定者心神宁静的宁神花。

“宗主会平安的。“林昊轻拍她肩膀，“我们也要做好该做的事。“

柳如烟重重点头，突然从怀中掏出个小木盒：“给师弟的...就任礼物。“

盒中是枚青玉印章，底部刻着“行云流水“四字——正是云韵最常用来评价林昊剑法的词。

“我...我偷偷问过宗主喜欢的字体...“少女声音越来越小。

林昊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撞了一下。他郑重地将印章别在腰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袖中取出个锦囊：“正好，我也有东西给你。“

锦囊里是枚蝴蝶状的发簪，翅膀上缀着细碎的月光石——就像那夜柳如烟为他守夜时，眸中映着的星光。

“师弟怎么知道...“

“上次路过珍宝阁，看你盯着看了好久。“

柳如烟突然扑进他怀里，眼泪打湿了前襟：“我一定会成为最厉害的炼丹师，帮师弟分忧！“

林昊轻抚她发丝，望向远处云海。他知道，前路或许艰险，但只要有她们在，便无所畏惧。

【叮！宿主获得“宗主传承“成就，解锁“同心“技能：可感应特定人物安危】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林昊正将宗主令系在腰间。玉牌触到皮肤的瞬间，他仿佛听见云韵在遥远的地方轻声说：“等我回来。“